09 聖女花神

好半晌,安月站在台前不動,緊握的手背上現出深深的手骨溝壑,似嶙峋的山川怪石。

“安小姐還在猶豫什麽?是怕痛麽?”冷維銘雙手交握在胸前,“其實不用怕,開始會痛,但痛過之後,我想,你一定會愛上那種感覺的。”

安月似乎並沒有在聽,此時,她的腦海裏出現的仍舊是另一張臉孔,仿佛一種莊嚴的決絕。她微微仰頭,閉上雙眼,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慢慢仰頭,躺倒下去。

當整個背部身體全數沒入花叢的時候,安月忽然便安然了。痛感早已麻痹了神經,生出一種細微的戰栗,在身體深處徘徊遊走。冷維銘沒有說謊,他追求的,隻是這種的視覺感官。

“怎麽樣?”不知何時,冷維銘已經走到近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很奇怪地,那些薔薇似乎對他不感興趣,絲毫沒有沾染他的意思。腳踝處沒有一絲傷痕。

安月不答。

“是不是很舒服?”冷維銘靠得更近,幾乎貼到了安月的臉頰,那股煙草味與清冽氣息的混合,在薔薇花香裏,透著旖旎的曖昧。

“還需要幹什麽?”安月沒有理會他,此刻,她隻想趕快結束這場肮髒的交易,越快越好,不管接下來還有什麽非人的折磨。

“恩,看來安小姐已經在開始適應了,非常不錯,很有潛力。”冷維銘將她的身體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仔細逡巡了一遍,表情似乎很滿意。

“別著急,我們一項一項來。”冷維銘說著,抬起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安月的白皙瘦弱的身體,像在撫摸一件標本,眼中有著掩不住的奇異光彩。

他的手觸碰到安月的一瞬間,安月禁不住一陣顫抖,像一片寒冬裏冷風中飄揚的落葉,瑟縮戰栗。

“嗬嗬,別緊張,放鬆。”好戲,還沒開始。

冷維銘說著,伸手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瓷瓶。瓶子呈紫色,扁平狀,瓶身上有繁冗的鎏金絲線,和一幅形態怪異的奇特圖案,充滿了異域風情。

打開瓶蓋,冷維銘眉一挑,笑意更深,他攤開手心,慢慢傾倒瓶子。不一會兒,細膩粘稠的紫色

**緩緩流出,滴落在冷維銘手心,一種奇特的香味頃刻四溢,注滿了房間。瞬間,周圍的薔薇花開始有了變化,如一群情緒激動的sao動者,這瓶**便是引爆的源頭。安月身下的花枝似乎也感應到了,尖刺開始不斷地上竄,往血肉深處追逐。

“這,這是什麽?”安月意識到不尋常,瞪著冷維銘手中的**驚聲問道。

冷維銘手掌翻轉,朝著安月的身體壓下來,瞬間,安月身體裏猶如被釘入萬顆釘子,每個毛孔都在急劇呼吸,背後的花刺越發張狂,侵入她的身體。同時,一股濃稠的熱氣從腳底迅速升起,穿透整個身體,直衝頭頂。

“是什麽,這你不必知道。”冷維銘塗著**的手,在安月的身體上迅速撫過,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道精油般閃亮的光澤,安月的身體,仿佛照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層原始而聖潔的光輝。

下一秒,花台上所有的薔薇花開始變得瘋狂,連同台下的那許多,好似一個群落部族,歡呼雀躍,祭奠有聲。它們的花朵和花刺迅速漫卷而來,奔赴安月的身體,仿佛那裏就是它們膜拜的神聖之地,本能地朝著那裏不顧一切地進發。

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讓安月感覺不真實起來。一切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開始不斷在眼前出現,薔薇開始如同長了三頭六臂的怪物,奔跑流動。巨大的恐怖紛紛襲來,如大團大團厚重的濃雲,重重地壓下來,直至要將她粉身碎骨。她開始劇烈地呼吸,僵硬著身體看著那些教徒們紛紛湧上來,纏繞,包裹,刺入,抽吸,翻攪,五髒六腑,四肢百骸,無一處再是自己的。下一秒,幾支薔薇漫過她的大腿,向著內側遊移而去

安月感覺私處一陣鑽心地疼痛,有什麽東西穿透身體,**,向著身體深處進駐。她開始猛烈地震顫起來,胸前一起一伏,仿佛一條脫了水的魚。

果然,不出兩分鍾,安月的身體已經完全被薔薇花覆蓋住,滿身皆是,從鎖骨開始,一直延伸到腳掌。她美麗的長發披散開來,眼中有因痛感與快意的結合糾纏而隱約閃動的淚光,嘴唇由慘白迅疾變為了豔麗的血紅,一朵潔白的薔薇斜斜地趴

伏在唇側,似一個虔誠膜拜的教徒,正安然守在它的女神身邊。

此時,安月終於明白,這架花台,如何會被叫做聖女台。這裏的薔薇,隻吸處子之血。處女,是它們頂禮膜拜的神物,也是最鮮活美味的祭品。

房頂的天窗裏,一輪清冷的殘月斜斜掛著,幾顆寥落的星子忽隱忽現,好像一個個正在隕落的生命。

安月眼神空茫,一動不動,隻嘴唇微微翕動著。

“放心,你不會死的!”冷維銘勾著唇,神情滿足,“我的寶貝們,不過是借用你的一點鮮血,它們很聽話的,從來都知道適可而止,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傷。等會兒,你依然可以從這裏走出去,隻要你不說,沒人知道,你曾被我的吸血薔薇臨幸過。哈哈!”

冷維銘開始瘋狂地大笑,眼中布滿血紅。

安月的眼珠終於轉了轉,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還有,你知道不知道?”冷維銘乍然停了笑,“這裏的薔薇園,我養了半年多,是我花了很多心思的,也是我最好的傑作之一。她們最通人xing,甚至能聽得懂你一個愛憐的話語,能夠見識這樣的靈物,你應該榮幸才對,而不應該表現得這麽楚楚可憐。你說是不是?”

安月咬緊牙,這次終於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字。

“還要多久?”她艱難地吐著氣,沒空理會冷維銘的自我陶醉,似乎每說一個字,皮肉裏的尖刺便會攪動幾分。

“看來安小姐很著急,那需要我催一下它們麽?”說著,冷維銘又拿起手邊的紫色瓷瓶,準備擰開瓶蓋。

安月的瞳孔驟然緊縮,“不,不要!”她恐懼地喊道。

她知道,那裏麵的東西一傾倒出來,她今晚一定沒命走出這裏。

冷維銘笑著,停了手中的動作。

“好,既然這樣,安小姐好好享受一下,我先失陪了!“語畢,冷維銘將紫瓶收入袋中,轉身離開。

花牆重新合上,安月靜靜地躺在那裏,身上種滿了嬌媚的薔薇,眼神呆滯,透著無望,仿佛一個即將死去的花神,美麗至極,慘烈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