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極致寒血！
九玄混沌珠！
楚凡心中一片震驚，感覺珠子入手初時微涼，但馬上又變得溫熱。其自身所散發出的蒙蒙青光卻是逐漸消散，直至沒有一絲的光亮。
不光如此，那辟水的效果也在楚凡剛剛觸碰到它的時候自動消失。仿佛這剛才那神奇無比的九玄混沌珠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珠子一般。
不過將珠子拿在手中之後，剛才那種受到召喚的感覺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九玄混沌珠傳來了一種親切欣喜的感覺。
一口氣憋到了極致，楚凡趕緊竄上了水麵。將口中的一口濁氣吐盡，又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楚凡才爬上了岸。
此刻天色已近黃昏，太陽西斜，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楚凡依靠在一顆樹幹上，觀察著手中的九玄混沌珠。與在水裏的奇異景象不同，此時的九玄混沌珠在楚凡手中卻是安靜無比，再也沒有絲毫的異象。
夕陽的光芒給晶瑩剔透的珠子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圈，看起來煞是好看。楚凡撓了撓頭，看著手中的九玄混沌珠也是一片茫然。
經過衛放這十年來的教導，楚凡對於玄氣大陸上各種各樣的奇異寶貝或者珍奇玄獸也都有些涉獵，卻依舊不認識手中這所謂的九玄混沌珠。
既然搞不明白這珠子到底是什麽寶貝，索性倒也不去想它。反正今天是月中，等晚上時見到衛叔再問他好了。衛叔見多識廣，應該識得這是什麽。楚凡心中暗道。
“糟了，天都黑了。”楚凡注意到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趕忙跳了起來，隨手將珠子揣進了懷裏。“得趕快回去。”
順著小溪往下遊走去，大概盞茶的時間就可以看到兩間茅草屋佇立在樹林邊。此時天色漸暗，茅草屋內也亮起了昏黃的燈光。炊煙嫋嫋升起，遠遠的便給人一種家的溫暖。
這是一處農家小院的所在，兩間茅草屋，一間是堂屋，一間是廚房。屋子前用木柵欄圍城了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內種著一小片青菜。
“小悅，我回來了。”楚凡高聲喊道，徑直向廚房走去。
廚房內，一個與楚凡年齡相仿的女孩正在做飯。女孩身穿一套粗布長裙，裙子上已經打滿了補丁。烏黑的長發如同綢緞一般披散而下，柔順而乖巧。
相貌與楚凡有著幾分相似，但臉蛋更柔和一些，也顯得更加的秀氣與靈動。特別是那一雙如水般的眸子，仿佛一汪深泉，清澈而純潔。
女孩的麵色蒼白如紙，原本應該紅潤豐盈的嘴唇也是略微發白，不見一絲血色。小小的身體柔弱不堪，仿佛一陣風都可以吹到。讓人一見之下就會忍不住想要好好嗬護的感覺。
此刻女孩正一邊往灶台下麵填著柴禾，一邊吃力的拉著風箱鼓火。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虛汗，臉色更加蒼白。灶台上的鍋內卻飄出一股米粥的清香。
“哥，你回來啦。”楚小悅欣喜的轉過頭來，臉蛋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聲音卻是有些虛弱，軟軟的說道。“再等等哦，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楚凡眉頭微皺，看著妹妹柔弱卻又勉強支撐的樣子，心髒不由狠
狠的一疼。走進廚房，趕緊將楚小悅扶了出來，楚凡略帶責備的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身子弱，不能幹活，等我回來再做飯。怎麽總是不聽。”
“你在外麵做工累一天了嘛，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下。”楚小悅輕輕一笑，臉頰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
“乖，我去做飯，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楚凡將楚小悅按在了院子裏的石凳上，疼惜的替她理了理散亂的發絲。“要聽話知道嗎。”
“嗯。”楚小悅乖巧的點了點頭。
不大會的功夫，桌上便擺上了一小碟青菜，以及兩碗白粥。兄妹兩人相對而坐，不時談笑幾句，一種家的溫馨感覺在房間內彌漫。
“小悅，今天沒有發病吧？”飯後，楚凡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開口問道。
楚小悅患病，而且是怪病，已經糾纏折磨了楚小悅整整十五年。每次發病，楚小悅總會感覺身體內的血液溫度漸漸降低，仿佛凝結成霜一般。乃至全身發冷，痛不欲生。
據衛放所說，楚小悅其實並不是患病，而是擁有著與楚凡一樣的極致血脈。不過楚凡是極致熱血，熱血反噬時血液溫度上升，如同化為了沸騰的熔漿。
而楚小悅的則是極致寒血，反噬時體內血液溫度下降，如同凝結成徹骨冰霜。兩種體質，一旦發作，所受到的痛苦都是痛不欲生。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楚凡隻有在修煉玄氣的時候才會引發極致熱血的反噬。如果不修煉，則會跟正常人無異，甚至因為極致血脈的關係而更加耳聰目明。
楚小悅則不同，這令人疼惜的女孩自小便體弱。但凡是稍微有些勞累，便會引發極致寒血的反噬。自記事起一直到現在，極致寒血發作的次數和頻率已經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而且強度也是越來越大。
關於這一點，楚凡也曾問過衛放。不過每當楚凡問起這個問題是，衛放總是故意將話題岔開，似乎並不願過多談論。
所幸的是，衛放曾經給過楚凡一張藥方。每次楚小悅的極致寒血發作時，隻要按照這藥方服藥，便會很快平息下來。
“嗯，沒有發病。今天我感覺精神很好呢。”楚小悅輕聲笑道，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狀。“哥哥你不用擔心。”
“嗬嗬，那便好。”楚凡應聲，爽朗的笑道。
“對了，今天是月中吧？”楚小悅想了想，柔聲問道。
“嗯，是啊。”楚凡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快去吧，哥哥。不要讓衛叔久等了。”楚小悅輕輕接過了楚凡手中的碗筷。“這點活我還幹的了。”
“好吧。”楚凡想了想，旋即點頭說道。“那你一會要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嗯。”
夜深了，外麵除了不知疲倦的蟬鳴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星空上一輪皎潔的明月，灑下了溫柔的月光，給這漆黑的夜帶來了一些光亮。
楚凡出了家門，便直接向不遠處的小山上走去。雖然夜色正濃，山路更不好走，但楚凡卻是如履平地，身形矯健，行進的速度也是極快。如同一隻靈巧猿猴
一般，不一會便爬上了山頂。
山頂的一片空地上，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影，如同利劍般挺立在山崖邊。晚上的風將他的長袍以及頭發吹的飄起，他卻始終紋絲不動。
隻見此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眉眼如鷹，嘴唇削薄，麵容冷峻。頭發已經有一半變成了灰白色，隨意的披散而下。手中握著一柄帶鞘長刀，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冰冷肅殺的意味。
“衛叔。”楚凡站在那中年男人身後，輕聲喊道。
衛放緩緩回頭，看到楚凡後，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一見的微笑。不過那笑容卻是一閃即逝，隨即又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樣子。
“來了。”衛放輕輕點頭，聲音略有些低沉。
“嗯。”楚凡應聲點頭。
衛放沒有絲毫的廢話，手上徒然爆發出一團金色的玄氣。向著山崖邊一棵大樹隨手一招，隻見樹上一個粗壯的樹枝便應聲而端，直接飛入了衛放的手中。
一縷金色玄氣流轉，樹枝瞬間被削成了長刀狀。隨手將樹枝丟給楚凡，衛放淡淡的說道。“先將我上次教你的刀法演練一遍。”
“是！”楚凡撿起木質的長刀，挺身直立。隻見他右手握刀，刀尖斜指地麵，整個人的氣息忽然沉靜了下來。
緩緩調整著呼吸，此刻山頂上寂靜一片，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自風聲中又再度傳來一聲略有些怪異的聲音。
那聲音如同百鬼哭喪，直令人毛骨悚然。再向楚凡看去，隻見此時他的身形變幻莫測，不斷揮劈著手中的木刀。動作似快似緩，詭異而又刁鑽，令人捉摸不透。那鬼哭之聲便是從木刀劈空時所發出。
楚凡的身形越來越快，手中木刀也是舞成了一團，令人眼花繚亂。直至後來，楚凡連帶著木刀已經完全換成了一團灰蒙蒙的影子。
而那百鬼哭喪的聲音也是越來越甚，似乎化為了萬鬼，在不斷的嘶吼，尖叫。整個山頂仿佛變成了無間地獄，隻感覺陰風陣陣，令人不寒而栗。
瞬間，楚凡停下了身形，從極動化為了極靜隻用了短短一瞬。山頂之上也隨之恢複了寂靜，似乎連風聲也已經不存在。
“還不錯。”衛放忽然出聲，略微有一絲滿意。“看來你並沒有偷懶。”
“嗯。”楚凡隨意將刀放在地上，有一些氣喘。
“不過，這輪回刀法你卻沒有領悟到真正的精髓。”衛放微微皺眉，開始為楚凡講解。“無間刀法，雖然講究一個快字，但並不是越快越好。你剛才就太過追求於快了。”
“哦。”楚凡點了點頭。
“你在想什麽？”衛放緊皺眉頭，冷聲喝道。“怎地如此心不在焉。”
“衛叔。”楚凡抬頭看著衛放，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口輕聲說道。“我，還是想知道關於我妹妹極致寒血的事。為什麽她不修煉玄氣也會發作，為什麽極致寒血反噬發作的時間越來越快？”
衛放微微一怔，旋即卻是長長歎了口氣。“罷了，反正這兩天本來就打算找機會告知你，索性今天就說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