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仇人!

“好了,繼續說下去。”衛放歎了口氣,繼續道。“你父親除了《血聖決》和自身的極致血脈之外,第三個憑仗,便是他的兵器,殘神刀。”

衛放說著,手上白光一閃,從左手的納戒中取出了一把約四尺的古樸長刀。刀身流暢,雕刻著玄奧的花紋,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紅色。刀刃為銀色,在月光下泛起淒冷的寒光。刀柄漆黑,長約兩寸,似乎可用雙手刀。

整把刀造型流暢自然,古樸大氣。但卻隱隱有一種吞天噬地,弑神殺佛的冰冷卻又霸道的殺意在刀刃之上縈繞。隻是在這殘神刀旁邊,剛剛黃玄的楚凡便有一種如墜冰窖的寒冷感覺。隻不過除了這感覺之外,楚凡竟還隱隱感到從這刀上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楚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刀柄。猛然間,殘神刀竟然豪光大作,奪目的金光幾乎將楚凡都籠罩在裏麵。

“這是``````?”楚凡一聲驚呼,金色光芒忽然消失不見。而楚凡手中也已經沒有了殘神刀的蹤影,隻是在楚凡的右手手腕上,出現了一個手指大小,精致的刀形刺青。

“這殘神刀竟然這麽神奇?”楚凡驚訝的看著衛放說道。

“嗬嗬,這殘神刀本就是你父親無意間得到的一件奇寶。它的能力可不是僅僅隻有隱於身體內這麽簡單。等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衛放笑道。

“嗯。”楚凡點了點頭,將《血聖決》也收入了懷中。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事,你要仔細聽好。”衛放沒等楚凡答話,便繼續說道。“當年你幹爺爺,也就是楚幻世為追尋玄皇之路,將血煉穀穀主的位置傳給你父親之後便不知所蹤。但這樣一來,也給了楚博庸機會。”

楚凡眼神一冷,認真的聽著。

“當時你爺爺早就看出了楚博庸的心性,如果把血煉穀交到他手上,勢必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所以在臨走之前,他才將血煉穀交到了你父親的手中。楚幻世與你父親雖然隻是義父義子,但感情早已經如同親生父子一般。所以,雖然你爹根本無意接管血煉穀。可父命難違,也隻好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楚博庸對你父親的怨恨和嫉妒就更強了。”衛放說道。“你爺爺離開之後,楚博庸自以為時機來臨,一改往日在楚幻世麵前溫文瀟灑,兄友弟恭的形象。在血煉穀內暗自培養羽翼,對你父親的命令陽奉陰違。”

“而你父親念在兄弟之義,以及楚幻世對自己的收養之恩,培育之情。也不好對楚博庸太過嚴苛,卻導致對楚博庸越來越張狂。另外一點,當時你父親已經達到了半步天玄的境界,還差臨門一步便可以成為真正的天玄。而你母親當時也已經懷了你和小悅。所以你父親不願,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製楚博庸。”

“但誰知楚博庸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這麽簡單。他畢竟是楚幻世的親生兒子,從小在血煉穀長大。隻不過區區一年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將血煉穀內大部分的長老都拉到了自己這邊,幾乎將你父親完全架空。”

楚凡眼神越來越冷,頓了頓之後,略

有些疑惑的問道。“那我父親他``````”

“嗬嗬。”衛放輕聲一笑,開口道。“楚博庸暗中拉攏長老,培植羽翼,架空他穀主權利的事情,你父親全都一清二楚。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阻止和行動。原因自然還是顧念著那點兄弟之情。另外,在你父親想來,這血煉穀穀主的位置本就應該是楚博庸的,自己就算與義父感情再好,終究也隻是個外人。所以他放縱楚博庸,也不無沒有趁此機會將血煉穀交與楚博庸的意思。”

“但衛叔您剛才說過,楚博庸不僅想要血煉穀,還想要父親的《血聖決》和殘神刀。”

衛放點了點頭。“沒錯。”

“當時你和小悅剛剛滿月。你父親也已經到了晉級天玄最關鍵的一步,需要馬上閉關,轉化體內的最後一口玄氣。也就是這時,楚博庸意識到機會終於來了。”

稍微停了一下,衛放似乎是不願意再講述下去,但看到楚凡執拗的眼神,歎了口氣後還是繼續說道。“當時你父親已經馬上要晉級天玄,而楚博庸緊緊是王玄中品。自己一人的話根本就無法與你父親抗衡。就算穀內和他一派的長老們,念在老穀主楚幻世的份上,也絕對不會同意和他聯手擊殺你父親。所以,楚博庸請來了一個人。”

“誰?”

“天刀絕情裂天絕中的裂天絕。也就是西牛國裂天宗的少主,於絕。”提到此人,一向溫和的衛放臉上此刻卻出現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殺意和不屑。“這於絕曾經追求過你母親,但嫂子她心裏隻有你父親一人,對他根本就不曾理會。後來你父母成親,於絕自然也就將你父親恨到了骨子裏。”

楚凡點了點頭,道。“明白了,那後來呢?”

“就在你父親準備閉關的前一日,楚博庸在自己府中備下了宴席,請你父親過去喝酒。你父親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楚博庸竟然會如此狠毒。他竟然在你父親的酒中下了毒。”

“毫無防備之下,你父親自然中毒。而毒發之時,楚博庸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事先埋伏好的於絕也突然現身。你父親悲憤欲絕,怒火攻心。雖然身中劇毒,卻硬抗兩大王玄高手而不落下風。隻不過楚博庸和於絕實在太過歹毒,眼見打不過你父親,竟然抓到你母親做要挾。”

衛放再次長長歎了一口氣。“當時嫂子剛剛生了你們兄妹倆,身子虛弱,根本無法動用玄氣。之後的事情也就不必多說了。你母親性情剛烈,眼見自己成為了敵人威脅自己丈夫的工具,竟然直接自爆,重傷了於絕。而你父親眼見妻子身死,竟然屍骨無存,怒極攻心之下劇毒發作,片刻之後也被楚博庸和於絕聯手擊殺。當時我正準備去你父親那裏做客,剛剛趕到血煉穀,第一眼卻看見了這一幕。以我當時王玄中品的修為,根本無法和血煉穀內眾多高手相抗衡。所以也隻來得及將你們兄妹兩個救了出來。”

故事講完,河邊卻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衛放依靠著一棵樹幹,仰頭望著夜空,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況。而楚凡卻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隻不過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手心中卻流

出了鮮血。

良久的沉默後,衛放忽然轉頭看向楚凡,沉聲道。“楚博庸和於絕的天賦並不差,這些年來也已經到了天玄的境界。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最好不要有報仇的念頭!”

“嗬嗬。”楚凡依舊低著頭,卻發出了一聲輕笑。隻不過這笑聲卻有種淒冷陰沉的感覺。隻見他身子輕微顫抖,雙拳緊握,骨節已經發白,手心被指甲刺破流著鮮血。

“放心吧,衛叔。”楚凡猛然抬頭,臉上竟然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我明白該怎麽做。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將妹妹的極致寒血治好。然後,我會盡可能的提升我自己的實力!”

“楚博庸,於絕。我記住了!”楚凡的眼神愈加冰冷,泛著入骨的仇恨,一字一頓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衛放盯著楚凡看了一會,這才點點頭道。“嗯,你不衝動就好。在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妄想報仇,隻是找死而已。”

“我明白。”楚凡點了點頭,將自己手心的血跡在衣服上擦了擦。

“努力修煉吧!你和你父親同樣是極致血脈。隻要你能達到天玄,以你極致熱血的特殊能力甚至可以和天玄強者拚一下。想對付楚博庸和於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到時再加上我,定然可以將他們擊殺,為你父母報仇。”

“極致血脈的特殊能力?”楚凡略微有些疑惑。

“哈哈。極致血脈可不光是擁有無與倫比的修煉天賦,還有一些十分強大的能力。不然的話,怎麽能稱得上是千年難遇的天才體質呢。”衛放哈哈大笑,指了指楚凡收入懷中的《血聖決》道。“這本《血聖決》的上半部是你父親親手所寫,除了《血聖決》的功法,上麵還詳細描寫了極致熱血的修煉方法,以及你父親的修煉經驗和招式。”

“嗯,知道了。”楚凡點了點頭,摸了摸懷中那本有些殘破的《血聖決》。

“回去吧,不然小悅該擔心了。”衛放站起身來,向林外走去。

“衛叔。”楚凡忽然開口喊住了衛放。

“嗯?”

“父母的事,先不要對小悅說。”楚凡開口輕聲說道,聲音卻有些嘶啞。“還有,我想坐一會再回去。”

“好吧。”衛放點點頭,走回了林外的茅舍。

河邊隻剩下了楚凡一人。隻見楚凡依然席地而坐,呆呆的抬頭看著滿是星星的夜空,自言自語的輕聲道。“父親,母親。你們現在是不是正在上麵看著我?”

“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楚凡緊了緊拳頭。“而且,我也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月亮躲入了雲後,少年的身影隨之也隱在了黑暗之中。四周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已經漸漸落了下去,天邊出現了一絲陽光。

陽光照下,將萬物都堵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而小河邊,楚凡依舊席地而坐,依舊抬頭望天,整整一夜,竟然還是那個姿勢一動沒動。當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的時候,楚凡忽然站了起來。看著天邊的朝陽,臉上慢慢揚起了一抹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