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廢物！
兩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女孩。清晨時分，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相遇了。如果按照一般的幻想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很美麗的邂逅。男孩和女孩可能一見傾心，互生好感，接著便發展出一段美好的戀情。
不過，此刻的情形卻著實有些詭異。隻見岸邊的男孩一絲不掛，胸前抱著衣服，驚慌失措的看著麵前的女孩，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失了身的幽怨少女一般。
而女孩更是手足無措的看著麵前這男孩，心髒怦怦亂跳，慌亂到連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俏臉已經通紅一片，甚至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粉紅。
一個是對男女之事渾渾噩噩的半大小子，在自認為不會有人的時候下河洗澡，上岸時卻看到在岸邊竟然站著一個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可愛女孩。
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平日裏跟異性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卻突兀的在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裸男。更重要的是自己剛才竟然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包括``````那羞人的地方。
兩個人均是如遭雷劈，完全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於是，這一幕詭異的情景就這樣持續了下來，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一陣風吹過，楚凡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全身赤裸的狀態，當下趕緊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同時那女孩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嚶嚀一聲趕忙轉過臉去，隻覺得臉頰滾燙。
“咳。”穿好衣服之後，楚凡幹咳了一聲，覺得嗓子有些發澀。撓了撓頭，下意識的覺得應該說點什麽。
“吃了嗎？”苦思冥想之後，楚凡終於開口說了話。
“還，還沒。”女孩同樣下意識的回答。
“``````”沉默，極致的沉默。
一句話說出之後，兩人同時反應過來現在說這話好像有點不合時宜。
女孩心中卻是越想越羞，越想越氣，但卻無可奈何。終於恨恨的跺了跺小腳，小女兒神態盡顯。
這小美女含羞帶怒的神色卻令旁邊的楚凡看得一陣眼睛發直。女孩雖然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除去那如詩如畫的相貌不說，身材也已經發育的很好。特別是胸前一對飽滿的玉兔，已經是頗具規模。
“你，不準看！”女孩被楚凡目光看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再加之心中羞急不已，隻好氣衝衝的對著楚凡嬌喝。
“哦。”楚凡縮了縮腦袋，不過眼睛還是偷偷的往女孩身上打轉。
沉默了一下，隻見她轉過頭來看了楚凡一眼，接著竟然一句話也沒說，身上忽然流轉起橙色光芒，腳尖輕點，身形靈動無比的直接向遠處掠去。
“就這麽走了？”楚凡看著女孩遠去的身影，呆呆的自言自語道。“竟然是二級橙玄，真看不出來。不過這女孩看起來挺麵熟的，唔，好像是鎮子裏何家的二小姐。”
“算了，不管它。反正是她看了我，又不是我看了她。”此時天光已經大亮，楚凡便也不再多想，抬腳向樹林外跑去。
在出來之前楚凡已經將早飯做好給妹妹留在了桌上，所以現在直接去鎮裏裏的酒樓開工就好。
悅來樓，是烏石鎮內最好的一家酒樓，也是楚凡幹活的地方。每月三兩銀子，剛剛足夠楚凡和妹妹的生活。節省一些的話或許還可以有盈餘，當然，這是指不需要為妹妹買藥的情況下。
“楚凡，來啦？”同樣在悅來樓做小廝的仲超看到氣喘籲籲跑進來的楚凡
，笑著打了聲招呼。
“嗯。”楚凡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湊到了仲超的旁邊，小聲問道。“黃鼠狼剛才來了嗎？”
黃鼠狼本名叫黃書琅，是這悅來樓的老板。名字所蘊含的意思很好，人卻是小氣刻薄到了極點，經常找茬克扣楚凡他們的工錢。再加上名字諧音，所以得了一個黃鼠狼的外號。
“沒來，放心。”仲超將一塊抹布塞進了楚凡的手裏，低聲說道。“幹活吧，別又讓黃書琅找茬扣錢。”
悅來樓上下兩層，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除了老板黃書琅以及他的女孩黃藝馨之外，還有包括楚凡和仲超在內的五個夥計，以及兩名據說是從帝都請來的大廚。
早晨剛剛開門，自然是沒什麽生意的。楚凡和仲超將酒樓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邊，太陽就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上。
忙活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楚凡兩人才終於得空喘了口氣。直到此事，一直沒出現的另外三個夥計才大搖大擺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也沒正眼看楚凡兩人一眼，笑嘻嘻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楚凡微微皺眉，剛想要開口說話，一旁的仲超卻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搖了搖頭之後拉著楚凡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
看到楚凡和仲超的舉動之後，那三個剛進來的夥計卻是爆發出了一陣大笑，斜著眼睛挑釁一般的看向楚凡兩人。
剛剛休息了沒多大一會，隻見一個身穿黃色絲綢長袍，體型瘦小的中年男人從後院走了過來。
“你們幾個，又在偷懶是不是。”黃書琅走路一搖三晃，自以為風度翩翩，不過自其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什麽文人氣息。“還不快給老子幹活去，找死嗎。”
“老板，已經幹完了。”仲超張了張嘴，小聲說道。
“幹完了？”黃書琅一瞪眼，陰陽怪氣的道。“在咱們悅來樓，就沒有能幹完的活！”
“你們幾個，去後院酒窖裏把酒搬出來。”黃書琅頤指氣使的吩咐道，再次一搖三晃的走了。
“倒黴，怎麽攤上這麽一個老板！”仲超怒氣衝衝的低聲抱怨道。
“能給發工錢就不錯了。”楚凡微微一笑，拍了拍仲超的肩膀。“走吧，搬酒去。”
仲超應了一聲，便和楚凡一起向後院走去。而兩人走出幾步之後，卻發現另外三人依舊懶洋洋的坐在原地，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楚凡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張虎，老板說讓去搬酒。”
隻見另外三個夥計其中一個身材最為魁梧，同樣身穿粗布麻衣，年齡大概二十多歲的青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要搬你去搬，別他媽支使老子。”
楚凡冷冷的看著張虎，道。“五個人的活，你說不幹就不幹？”
“楚凡。”仲超小聲的叫道，在後麵扯了扯楚凡的衣服。
“哈！什麽時候有你這個廢物說話的餘地了！”張虎狂妄一笑，猛然站起身來，瞪著眼走到了楚凡的麵前。“告訴你，上次是藝馨妹妹替你求情，我才放過你一次。別以為我真不會打你！”
其餘兩人也跟在張虎的後麵笑道。“一個連玄氣都不能修煉的廢物，竟然敢在我們麵前橫起來了。”
在玄氣大陸上，玄者是最高貴最熱門的職業。說是職業，倒也不太準確。因為玄者代表的是一群人，一群高高在上，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人。
玄氣修煉的第一步便是
吸收凝練玄氣，而吸收凝練玄氣的方法是全大陸普及的。所以在玄氣大陸上，四大帝國還有數不盡的小國，每個人都有修煉玄氣的機會。這也是為了多增加一些大路上玄者的數量。
但這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有成為玄者的機會，唯有踏進了三級黃玄的境界，才有資格被成為玄者。大陸上子民億萬，能成為玄者的卻隻有一小部分。
造成這一切的最重要因素便是天賦。天賦好的人，在十六歲成年之前便可以踏入黃玄境界，得到玄者的稱號，甚至於更高。這種人被稱為天才，之後的修煉潛力也是不可限量。
天賦一般的，在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則可以踏入黃玄境界。如果之後足夠努力或者另有機緣的話，也有機會成為真正的強者。
天賦較差的，傾盡一生努力，最高成就也就隻可能局限於五級青玄左右。這還是指幾十年苦修的成果。
除了這些，還有一種人。他們的體質天生就無法吸收到一絲一毫的玄氣。這種人被成為廢物！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成為玄者，隻能是普通人的命。
不幸的是，楚凡和仲超就是這一部分人裏麵的一員。
當然，楚凡與其他不能修煉玄氣的人不同。他並不是沒辦法感受天地，更不是不能吸收玄氣。確切的說，身為極致血脈的他在玄氣修煉方麵的天賦幾乎無人可及。
隻不過，因為極致血脈的那唯一弊端，他雖然可以引氣入體，卻無法凝練吸收。最終的結果，依舊是不能修煉玄氣的普通人。不幸的是，普通人在玄者的眼中還有個稱呼，叫廢物。
更加不幸的是，張虎三人是可以修煉玄氣的。雖然他們的天賦都很差，最強的張虎二十歲的年紀也隻不過剛剛赤玄後期。可以算是最差的天賦，一輩子也不可能在這條路上有什麽成就。
但是，赤玄畢竟也已經有了玄氣。如果是要對付一個普通人，卻已經是綽綽有餘。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張虎三人十分看不起無法修煉玄氣的楚凡和仲超。也總是經常故意找茬，總想欺負一下楚凡和仲超，好表現一下自己玄氣修煉者的優越感。
不過之前卻總是因為仲超軟弱的性格以及老板的女兒黃藝馨對楚凡的維護，張虎三人倒還真沒成功過。這也令張虎心中惱怒不已，更是變本加厲的抓住一切機會找楚凡的麻煩。
用張虎的話來說：老子我就是看你這廢物不順眼，怎麽樣。
此刻，張虎斜眼看著麵前的楚凡，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而楚凡卻是麵無表情，冷冷看著張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越來越僵，眼看張虎似乎馬上就想要動手了。仲超心中一緊，趕緊上前一步，擋在了楚凡和張虎的中間，笑著對張虎說道。“哈哈，張虎大哥，你別生氣。我們倆馬上就搬酒去。”
“你小子倒是挺有眼色。”張虎朝仲超瞥了一眼，接著慢悠悠的伸出手來，一下一下的拍著仲超的側臉，雖然沒用力氣，但侮辱的意味甚濃。
“這裏沒你廢柴說話的地方。給我滾一邊待著去。”張虎一邊輕輕拍打著仲超的臉，一邊開口說道。
仲超的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和憤怒，隻見他咬了咬牙，卻依舊沒有挪動腳步，開口輕聲說道。“張虎大哥``````”
“你媽的，聾子嗎？老子讓你滾一邊去。”張虎不等中超說完，緊接著就一聲喝罵，高高的揚起巴掌，狠狠扇向了仲超的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