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黃玄？！
“老板，我先走了啊。”天色漸暗，雖然還沒到打烊的時間，但楚凡心係家裏的楚小悅和衛放，隻能向黃書琅告了半天的假。
“嗯，去吧。”黃書琅點了點頭，捋著胡須說道。“半天的工錢是四個銅板，我給你扣去了。”
楚凡點點頭，又看向了黃藝馨。“藝馨丫頭，我先走了。明天見。”
“哼。”黃藝馨轉過頭去，看都不看楚凡一眼。
“這是怎麽了又。”楚凡搖頭苦笑，自言自語的走出了悅來樓。認準方向後，便直奔烏石鎮的當鋪而去。
摸著懷中那塊拳頭大小的下品玄石，楚凡臉上不禁揚起了一抹微笑。想象著一會先要給妹妹買幾身新衣服，再去給衛叔買些藥，對了，還要再買點吃食和酒。
心中想著，楚凡便走進了何記當鋪。烏石鎮隻是一個小鎮，並沒有拍賣行之類的所在，也唯有當鋪才能將玄石兌換成金銀。而整個烏石鎮，所有和玄氣有關的買賣，無論是玄石，修煉功法或者是兵器等，全部都已經被第一家族何家壟斷了。
自然，也包括這何記當鋪。不過楚凡來的這家，隻是一個小小的分號。所以楚凡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認出自己，而把自己綁了去交給何家大小姐處置。
雖說是當鋪，但內裏卻更像是一個特殊的商鋪。進入之後，三麵牆分別有著三個精致的貨架。各種有關於玄氣的商品琳琅滿目。
玄石，玄兵，玄氣功法，或者是關於玄氣大陸上的傳奇傳說和奇聞異事的書籍。一時間楚凡隻感覺自己眼睛都花了。
店裏的夥計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半大小孩走了進來，傻呆呆的看著店裏的東西。不由撇了撇嘴，麵帶不屑的走了過去，高聲嗬斥道。“喂，小子，快滾出去，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楚凡愣了愣，旋即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夥計，問道。“為什麽我不能來？”
“廢話，就你這窮酸樣，把你賣了也買不起這裏的一樣東西。”夥計不耐煩的驅趕著楚凡。“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咳，小三，我教過你多少次，來者是客。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隨著聲音傳來，隻見一個穿著素色長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走了出來。
此人年約四十，麵色褐紅，唇上留著兩綹胡子。卻是有種儒雅的氣質，隻不過嘴唇微薄，眼中不時閃過一絲淡淡的薄涼之意。隻不過其渾身上下自有一種淡淡的攝人氣勢，想必也擁有著不弱的玄氣修為。
“掌櫃的。”夥計急忙行禮，退至了一邊。
“嗬嗬，這位小哥，不知道你想買些什麽東西？”掌櫃的並沒有理會那夥計，而是走至了楚凡的身邊，笑眯眯的溫和問道。
這掌櫃的態度令楚凡有種和風撲麵的感覺，不禁對他好感大增，笑著說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哦？莫非小哥有什麽想要脫手？”掌櫃的捋著自己長長的胡須，笑道。“可否拿出來讓老夫一觀。”
“自然可以。”楚凡從懷中拿出了那塊下品玄石。玄石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將頗有些昏暗的房間映照的一片朦朧。
“唔？”掌櫃的眼睛一亮，從楚凡的手中接過了下品玄石。右手放於其上，輕輕撫摸過後，不由開口笑道。“好精純的元力。這一塊在下品玄石裏也算是頂級的了。”
“掌櫃的明鑒。”楚凡微微一笑，不由暗讚了一聲好眼力。這
下品玄石可是楚凡在玄元界裏挖出來的東西。
“這塊下品玄石。”掌櫃的微微沉吟了一下，接著開口笑道。“我開價一百二十兩銀子。小哥你看可好？”
未等楚凡說話，掌櫃的又繼續說道。“按行價算，這麽大小的一塊，頂多能值九十兩。不過小哥這一塊質量上乘，其內所蘊含的玄氣精純無比，所以可以達到一百二十兩。這價格，可是不低了。”
玄石的行家，楚凡來之前自然打聽過。不過這烏石鎮有關玄氣的生意都是何家在做，早就形成了壟斷。價格高低，還不是人家說的算。
雖說知道自己的這塊玄石比外麵一般的下品玄石要強上不少，但楚凡來之前就打定主意，隻要能有個七八十兩銀子，不吃太多虧，那也就賣了。畢竟這烏石鎮內，也找不到其他賣的地方。
卻沒想到這何記當鋪竟還是童叟無欺，絲毫沒有店大欺客的想法。一百二十兩，的確是很公道的價格。
“沒問題，就一百二十兩吧。”楚凡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小哥稍等。”掌櫃的微微一笑，接著從櫃台後取出了一錠十兩的黃金以及二十兩碎銀遞向楚凡。
“小哥以後如果還有這種玄石，也可到我這裏來。斷然不會讓小哥吃虧的。”掌櫃的含笑說道。
“好的，那我就告辭了。”楚凡將金銀揣進懷裏，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楚凡的身影消失在店外，掌櫃的臉上溫和的笑意漸漸消失不見，眼中反而閃過一道狠辣的寒光。自言自語道。“看他的穿著，一個窮苦的小子，竟然擁有如此品質的玄石。此事，卻是怪異。”
“二爺，這小子就是昨天欺負二小姐的那個。”一個人影忽然從櫃台後麵的門內走了出來，對那掌櫃的躬身說道。
此人身材高大壯碩，麵目卻是陰霾。赫然正是張虎在何府做護衛的表哥，張龍。
“哦？這倒是怪了。以若情的性子，如果有人欺負若心的話，又怎麽能善罷甘休。”那掌櫃的，不，應該說是何家二爺何洪慶淡淡的說道。
“大小姐昨天的確是帶人尋那楚凡，隻不過那小子奸猾，被他逃了。”張龍恭敬的說道。
“嗬嗬，有意思。”何洪慶眼中閃著寒芒，手中輕輕撫摸著那顆下品玄石，淡淡吩咐道。“張龍，你去暗中跟著那個小子。查一下他的玄石到底是從何而來。”
“是！”
“這種品質的玄石，雖說還在下品。但也是可與不可求啊，對低階的玄者來，無疑是最好的寶貝。劍兒現在是橙玄上品，正好需要這種高品質的低階玄石。”何洪慶獰笑道。“如果他也隻是有這一塊那就算了。但如果那小子還有這種玄石，你就全部搶來。注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二爺。對付這種沒有玄氣的廢物，我一定可以手到擒來。”張龍笑著說道。
“嗯，去吧。”何洪慶點了點頭。
張龍微以躬身，腳上橙色玄氣閃過，化作一條人影向還未走遠的楚凡追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楚凡買好了所需要的所有東西。提著大包小包向鎮外走去。卻沒有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跟著。
此刻天色已暗，星空之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散發著柔和的月光。楚凡出了鎮子之後，便一路向樹林邊的小院走去。
而其身後不遠處已經跟了他半
個多時辰的張龍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樣跟下去，能有什麽用。還不如攔住他去路，直接逼問他還有沒有玄石來的快。
反正聽張虎說這小子無父無母，自身也沒有玄氣修為，還有一個病怏怏的妹妹。就算是將他殺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而且，不僅可以更快的完成二爺交給自己的任務，更可以幫自己的弟弟報仇。何樂而不為。
念及至此，張龍腳下輕點，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大鳥一般，直直從後麵向楚凡撲了過去，攔在了楚凡身前。
出乎意料的，楚凡間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是輕輕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接著微微一笑，看著麵前的張龍說道。“跟了我那麽久，終於肯出來了？”
“唔？”張龍眼神一凝，看著楚凡驚異問道。“你知道我在跟你？”
“像你這樣跟，我想不發現也難啊。”楚凡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接著淡淡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大小姐，我並沒有欺負她妹妹。讓她不要再來招惹我。”
張龍微微一怔，旋即卻是獰笑道。“你知道我是何家的人？”
“我在鎮裏裏，除了那個不講理的何大小姐，並未招惹過什麽人。你不是何家派來的，還能有誰。”楚凡做出了一個很簡單，看起來也是很正確的推斷。
隻不過他畢竟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遠遠低估了這世上人心險惡的程度。有時候，並不是你得罪了誰，別人才會來招惹你。
比如像今天，楚凡到現在對那個溫和的掌櫃還有些好感，卻根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是那掌櫃派來的。原因隻是，想要自己手中的玄石。
雖說衛放這十幾年裏，將自身的經驗和閱曆全都教與了楚凡。但有些經驗，不自己親身經曆過，是沒有用的。
“小子，我且問你一句話。老實回答我，我就放過你。”張龍並沒有過多理會楚凡的推斷，反而狠聲問道。“不然的話，今天就是你身首異處之日。”
看著張龍身上微微閃爍的橙色玄氣，楚凡不禁微微一笑，道。“好，你問吧。”
“像你剛才賣掉的那種下品玄石，你還有沒有？”張龍沒有猶豫，直接開口問道。
“嗯？”楚凡微微一怔，接著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聰明如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一瞬間隻覺得怒氣上湧。
“你不是何若情派來的，是剛才那掌櫃。”楚凡盯著麵前的張虎，冷冷說道。
“哈哈，你終於猜到了。”張龍哈哈狂笑，在這夜色中聽起來好不嚇人。“小子，我勸你趕快把剩下的玄石叫出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你的忌日了。”
“沒有剩下的，一共就隻有那一塊。”楚凡冷聲說道。
“是嗎。”張龍右手忽然爆發出絢爛的橙色玄氣，猙獰笑道。“看來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說了。”
話音未落，隻見張龍猛然蹬地，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向楚凡撲了過去。右手握拳於身側，橙紅色玄氣不斷流轉，散發著淡淡駭人的威壓。
“砰！”張龍的速度極快，兩人的接觸隻在一瞬間。接著便聽到一聲悶響。
場中，楚凡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隻不過渾身上下散發著微弱的淡黃色光芒。而張龍倒飛而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自嘴角溢出。
“黃玄？！”張龍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凡，驚恐的出聲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