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婚事作罷

他邊說著,邊對那些丫鬟們說道:“你們繼續陪著長知公子在這裏玩。”

然後他重新走到孟閣老的身邊,笑著說道:“孟大哥,我們再去別處看看吧,我這院子裏麵奇花異卉應有盡有,保證你等一會兒看得應接不暇。”

“真的嗎?”孟閣老問道。

“自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

孟閣老臉上這才恢複如常,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也無妨。”於是,他們便準備繼續走。

而這個時候孟長知見到沒有人管他,他更加囂張得意起來,抓住一個丫鬟就狂親,而其他的丫鬟則被他忽然像發狂似的樣子嚇得猛地往後退,頓時場上一片混亂。

林老爺見了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時候,孟閣老自己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他連忙吩咐身後帶來的那七八個仆人說道:“還不趕緊把少爺給捉住,不要讓他在這裏胡作非為。”

“是。”那些人答應著,便紛紛上前去想要把孟長知捉住。

誰知道孟長知就好像是發了瘋一樣,見人就打,那些家丁仆人們上前去想要把他給擋住,卻沒想到個個都被他打倒在地。

看著他也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卻不想發起狂來竟然如此的孔武有力,讓人防不勝防,那七八個家丁仆人竟然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林老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此時此刻,林老爺無奈地望了孟閣老一眼,這才緩緩地向他問道:“不知道孟大哥需不需要我的幫助?”

他話音未落,那孟長知忽然大叫一聲,就躺在那裏,口吐白沫,渾身不停地抽搐起來,看他的樣子讓人非常擔憂。

“快拿東西塞住他的嘴!”

林寶淑說著,見那些丫鬟仆人行動遲緩,微微一愣,便把自己的手絹拿了過來,迅速地將它塞到了孟長知的嘴裏。

孟閣老頓時有些不樂意了,生氣地對她說道:“三小姐,就

算是方才我長知得罪過你,你也不用如此對他吧?他不過是生病了而已。”

林寶淑連忙上前去向他解釋道:“孟伯伯,您弄錯了,我知道他這生的是什麽病,他這是羊癲瘋發作,我之所以拿個帕作捂住他的嘴,是怕他發病厲害了會咬斷自己的舌頭,是以才拿個絹子讓他咬著,不至於傷到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孟閣老臉上連忙露出喜色,問道。

“正是如此。”林寶淑不禁暗暗納罕,原來這些人連羊癲瘋也不知道的。

正說話呢,林老爺已經派人去請大夫,就見到他在地上不停地發抖,樣子看上去非常的害怕。

原本是一個非常清俊而又英朗的男人,可現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落魄的小醜一樣,他在那裏身體不停地抖動著。

抖了半日,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地喊道:“大夫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到孟長知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長知……”孟閣老高聲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但他仍舊是雙目緊閉,顯然早就已經昏了過去。

大夫上前來為他診症,診斷完後,那大夫不禁有些驚訝地說道:“我剛才把過孟公子的脈象,和常人沒有什麽區別,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會發這種怪病,這是怎麽回事呢?”

“不會吧?”孟閣老問道:“我兒子平時裏就有這個病,隻是卻從來沒有像這麽嚴重過,你要仔細地診斷清楚才是,若是出什麽三長兩短,唯你是問。”

大夫冷汗涔涔,隻好連聲說道:“是,老夫盡力而為。”他說著,又皺著眉頭繼續給孟長知把脈。

林寶淑想了想,這才轉過臉去對孟閣老和林老爺說道:“孟伯伯、爹爹,我也許知道這是什麽緣故。羊癲瘋是一個長期的病症,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治好,一般發病的時候沒有任何先兆。我這裏有幾劑藥,或者可以治他的病。”

說著,她就按照自己以前從

讀過的曆史書裏麵學到的,給那大夫開了方子。

大夫看了之後連聲誇讚道:“這個方子瞧著是不錯的,雖然我也不知有沒有用,然而所謂死馬全當活馬醫,既然我也束手無措,不如你們就用一下三小姐的方子吧?”

林寶釵在一旁冷冷地嘲笑林寶淑說道:“三妹妹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在場的各位想必都很清楚,她抓的藥你們也敢給孟公子喝嗎?”

孟閣老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說道:“事到如今什麽樣的法子也要試一試了,既然有藥,總好過沒藥。”

“我且問你,平時你們是怎麽醫治的,此時此刻就怎麽醫治便好,又何必聽我這三妹妹胡說八道呢?”林寶釵一隻手cha著腰,一隻手甩著絹子,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顧的神色說道。

“平日裏雖說也有發作,卻沒有一次像這樣來勢洶洶,更不曾昏睡過去,是以老夫現在也束手無策。”

孟閣老邊說著,邊抬起頭來用詢問的目光打量著林老爺,林老爺便立刻派人去按林寶淑的方子抓藥了。等到藥抓回來,喂孟長知服下之後,孟長知仍是昏睡未醒。

孟閣老隻得向林老爺說道:“林老弟,今日裏當真是失禮,我想我也不能在這裏多待下去了,為今之計我還是要先帶著長知回去再說,不知道林老弟以為如何?”

“既如此,那我也不強行挽留孟大哥了。”林老爺連聲說道。

孟閣老點了點頭,他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我還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林老爺捋著胡須,淺笑道:“不知道孟大哥有什麽事情,你我都是兄弟,不妨直說就好。”

孟閣老這才有些為難地對他說道:“其實也不是旁的事情,我記得我們在二十多年前曾經為兩家的孩子立下婚約,如今我家長知既然是個傻子,我想也沒必要來帶累林老弟了,若是林老弟嫌棄長知,這樁婚事就作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