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偶遇
“他贏了，想想怎麽跟謝老師交代吧！”
“跟她有什麽好交代的？”
“李文峰呀！”
錢雪搖頭，“安月，你還是不了解我，我跟吳誌國，真的不可能了！”
“鬼才信，他這麽做，我都感動得稀裏嘩啦的了，你會毫無感覺！”
“信不信由你，這次，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王八能做多久！”錢雪過去，撓安月癢癢，安月求饒！
中午，吳誌國來接錢雪，錢雪非得拉上安月，安月不去，“你不是想坐坐勞斯萊斯嗎？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去不去！”
“去！”安月跟錢雪一起走了出來。
吳誌國看到安月，有些驚訝，還是打開車門，請她們坐了進去。
“我不想來的，錢雪非得……”
“沒事，沒事！大家都是朋友，一起聚聚！好久沒請你吃飯了。”吳誌國微笑著說道。
“虛偽！”
“錢雪！”安月拉拉錢雪。
“本來就是，不高興就不高興，還裝作開心。”
“錢雪，我真的沒有！”吳誌國想解釋。
“安月，吃什麽？”錢雪不理吳誌國，吳誌國臉紅，尷尬！
“錢雪，你再這樣，我下去了。好好跟他說話不行嗎？”安月有些生氣了。
“好好，我不這樣。去哪裏吃，你作決定吧！我跟安月聽你的。”錢雪趕忙說道。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吳誌國叫了個包廂，包廂不大，卻很別致，燈光也調得恰到好處，人坐在裏麵很舒服。安月感歎：有錢人，真會享受！
點菜，上菜！開始吃的時候，錢雪開口了，“昨天晚上，你那樣，說實話，我很感動！”
“錢雪，回來吧！我不能沒有你！”吳誌國深情地看著錢雪。
“我也想過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不想這麽無休止地等下去。我也知道，你有你的難處，跟她離婚，你一半的家產就會歸她，你放不下你的商業王國，這我理解，可是，你也應該理解我，我需要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做你的包養情人。”
“錢雪，你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在包養你！你是我的愛人，唯一的愛人！”
“可事實卻……”
“錢雪！”吳誌國起身，走到錢雪跟前。
安月咳嗽兩聲，“你們聊著，我去趟廁所！”
“安月，你坐著！”錢雪厲聲。
安月隻得坐下。
吳誌國回到了座位上。
“錢雪，給我一年時間，我隻要一年，我一定娶你。”
“吳誌國，五年都過去了！一個女孩，一生當中能有幾個五年，我把我最寶貴的五年給了你，包括，我的**！”錢雪哭了，想起過去的事情，她就心酸。
“我知道，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我也很內疚，每次我出差，回來的時候都盡可能多的買禮物，我想你能開心！”
“物質代表不了一切！”
“至少是一種彌補方式！錢雪，你明白我的心，你離不開我，同樣，我也離不開你。分手，隻會讓我們痛苦、傷心！”
“痛苦是暫時的，時間可以治療這一切！”
“你等了五年，難道還在乎多等一年嗎？就一年！”
“在乎，我很在乎！五年前，你這麽說，五年後，你還這麽說。哈！”錢雪自嘲地笑道，“我覺得，我們每次討論這些，真的很無聊，無聊透頂！”
“你應該相信我，一年之內，我肯定跟她離婚！”
“算了，結束了，吳誌國，我們的一切都結束了！”
“錢雪，就算分開，我也不會放棄，我絕對不會放棄！”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吃飯吧！再說，我就沒有胃口吃了。”錢雪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吳誌國卻隻是抽煙，一根接一根的，很快，裏麵就煙霧繚繞了。
“錢雪，我真得去上個廁所了。”安月起身，到了外麵。
安月大口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裏麵實在是太沉悶了。安月耳朵貼在門邊，裏麵又開始了。安月苦笑著，這兩個人真有意思，明明都離不開對方，還要這樣相互折磨！他們是不懂分開的痛苦，真正走到了那一步，那種痛苦，是現在無法想象的。
安月想到了晨偉，不但想到了，她還看到了。
不遠處，晨偉跟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一起步入了包廂，一邊走，一邊說笑著。
進門的瞬間，晨偉看到了安月，他停住，“你先進去！”
馮燕驚訝地看著晨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不遠處，一個漂亮女人，正朝這邊看過來，是安月！
馮燕站在門口，看著晨偉一步步地朝著安月走去。
安月的心有些慌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吃飯？”
“嗯！”安月點頭，指指身後的包廂，“錢雪在裏麵，你……”安月說著，眼睛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馮燕。
晨偉回頭，勉強笑笑，“同事，一起吃飯！”
安月心道：普通同事，用到這麽好的地方吃飯嗎
？
安月知道，這家酒店的價錢不菲，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尤其是這一層的包廂，都是給有錢人準備的，晨偉以前跟安月在一起的時候，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一聽包廂的報價，就給嚇跑了。
“我，我去那邊！”安月有些緊張，用手指指旁邊的廁所。
晨偉點點頭，回到了包廂門口，“愣著幹什麽？進去吧！”
落座，馮燕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晨偉假裝沒看到，“其實，不用來這麽好的地方的！”晨偉抬頭朝裏麵看看，“這裏裝修這麽好，吃一頓飯，估計得不少錢。”
馮燕開口，“晨偉，剛剛那個女人？”
“前妻，我前妻！”
“她很漂亮！”
晨偉心痛，忍忍，“馮燕，能不能不談她！”
“你還愛著她！”
“馮燕！”晨偉站起！
馮燕不理晨偉，繼續，“她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女人。我是個女人，看到她第一眼，也有點喜歡她！”馮燕這句話不假，安月是那種讓人見一麵就動心的女人，漂亮倒在其次，她的身上散發著那種少婦特有的氣質，馮燕身上沒有，她才會更加留意這一點。還有，她看起來很柔和，男人都喜歡溫和的女人，不是有句話說，男人如磐石，女人如蒲葦，男人是剛性的，必然要有柔性來相襯。這就不難理解，張楓那樣的浪蕩公子哥兒，為什麽會對安月一見鍾情！
馮燕說著，根本沒有注意到晨偉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住嘴！”晨偉厲聲，臉色鐵青。
“晨偉！”馮燕站起來，驚訝地看著晨偉。
“你再說，我馬上走！”
“不說了，不說了，你快坐下，這是怎麽了？”馮燕沒想到，晨偉對前妻的事情居然這麽敏感，想想也是，對於男人來說，最恥辱的事情莫過於女人的背叛，尤其是，心愛的女人的背叛，馮燕看得出，晨偉很愛前妻！
兩個人就這麽坐著，沉默，直到服務員進來，點菜，晨偉臉上的憤怒才慢慢地褪去。
“你來點！”
晨偉擺手，示意讓馮燕點。
馮燕隨便點了幾個菜，服務員出去，“對不起！”
“沒事！是我過於在意了，其實也沒什麽，一切都過去了。”
“嗯，人要向前看，來，喝一杯！”馮燕倒酒，一人一杯紅酒，遞到晨偉手中。
碰杯，晨偉一飲而盡，馮燕微嚐一口，看著晨偉，直搖頭！晨偉，還沒放下！
菜還沒上，晨偉站了起來。
“幹什麽？”
“我去趟衛生間！”
馮燕明白，晨偉為什麽要出去了，心裏不痛快起來，晨偉出去了，馮燕端起紅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幹完！
錢雪跟吳誌國的爭論越來越激烈，爭論到一定階段，又沉默下來。錢雪突然意識到，安月已經出去很長時間了。
她一推椅子，趕忙站了起來，她想起了醫生的話，有些女人，就是在上廁所的時候，把孩子流掉的，“不好！”
“怎麽了？”吳誌國慌忙站了起來。
“安月，她可能有事！醫生說，她很容易流產！”
“那還不快去看看！”吳誌國拉開門，衝了出去。
錢雪跟吳誌國慌裏慌張地跑出來，到了衛生間門口，正好碰到晨偉。
“錢雪，你怎麽了？”
“安月進去很久了，我擔心她會流產！”錢雪說完，衝進了廁所。
兩個男人緊張地站在門口等待。
吳誌國衝晨偉友好地一笑，晨偉點點頭，目光焦急地集中了女廁所方向。
“安月，安月！”廁所裏傳來錢雪焦急地叫喊聲。
錢雪在裏麵叫了半天都沒人應，錢雪衝了出來，“人不在！”
“那會去哪裏？”晨偉緊張，人一旦緊張，就會喪失判斷能力。
倒是吳誌國沉穩，“沒事，錢雪剛剛也是擔心她在廁所裏，現在不在，可能她想到處走走！”
“都怪你！”錢雪瞪了吳誌國一眼，“還愣著幹什麽！找呀！”
吳誌國跟著錢雪，朝前跑去，晨偉站在原地沒動，錢雪發覺晨偉沒跟上來，回頭看看，搖頭，轉身離去。
晨偉回頭，卻看到安月正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晨偉！”安月再次碰到晨偉，激動！聲音微微發顫，晨偉聽出來了。
“你怎麽在這裏？錢雪他們正在到處找你。”
“我出去走了走，包廂裏，沒看到他們，我就又出來了，他們去哪裏了？”
晨偉朝後指指，安月快步向前走，被晨偉攔住了，“你在包廂裏等，我去！”
晨偉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晨偉的心萬分糾結，安月肚子裏的是孽種，他卻為了那孽種的安危如此緊張，這事情真諷刺！他覺得自己應該狠心一點，讓安月去追，把孽種顛掉，安月的原罪才會結束！晨偉罪惡地這麽想，卻沒有這麽做。
在門口，他叫住了焦急的吳誌國與錢雪。
“她在包廂等你們。”
錢雪瞪了吳誌國一眼，“我就說在包廂裏吧！你非要出來。”
吳誌國苦笑，無奈地攤攤手，小聲嘀
咕，“剛剛好像是我說她有可能已經回去了。”
“你還說！”錢雪高聲，吳誌國趕忙止住。
看著吳誌國跟錢雪打情罵俏，晨偉想到了以前他跟安月在一起的日子，凡事無論對錯，都是晨偉的錯！看似吵架，實則浪漫！女人喜歡虐人，男人喜歡被虐！
回到包廂，馮燕已經喝掉了大半瓶酒，臉微紅，就好像熟透的紅蘋果一般，很是好看，晨偉心動，扭頭，平息了一下氣息，“怎麽喝這麽多？”
“你怎麽出去這麽久？”
“有點小事情，給耽誤了。”
“前妻？”
晨偉點頭，“別喝了，吃點菜！”晨偉奪下酒瓶，遞了筷子到馮燕的手中。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我就那麽不討人喜歡？”
“喜歡你的人很多！”
“可你不喜歡我！”
晨偉不看馮燕，“馮燕，你是我的上司，我們不可能的。”
“這不是理由！”馮燕搖頭，伸手要抓酒瓶，被晨偉搶先抓在手中。
“給我酒！”
“你不能再喝了。”
“那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我心裏還有前妻，容不下別的女人！”
馮燕苦笑，聲音越來越大，笑著笑著哭了。
晨偉看著馮燕，心中內疚，卻不去勸解，隻有這樣，馮燕或許才會死心！
十點多的時候，錢雪回來了。安月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跟他吃了頓飯，全部都說清楚了，這次是徹底結束了。”錢雪一臉輕鬆。
“怎麽談的！”
“他答應不再來騷擾我！”
“就這麽分了！”
“就這麽分了，看來，我還得在你這裏借住一段時間！”
“這沒問題！隻是……”
“怎麽了？”
“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決定了，吳誌國是棵好樹，可不是我的樹，在上麵吊了五年了，該下來了，安月，我跟你說，從那棵樹上下來，我才發現，原來有一大片森林在我的麵前。”錢雪誇張地做著動作。
“你呀！捉摸不透，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看來以後，真沒有機會坐勞斯萊斯了！”
“這你不用擔心，吳誌國說了，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
“這麽灑脫！”
“吳誌國不是一般人！”
“這我承認，如果有人願意為我在寒風中凍一晚上，我死也嫁給他！”
“安月，又動搖我的決心！”錢雪佯嗔道。
“好，不說，不說！你想好了就行！”
這一晚，安月很晚才睡去，半夜的時候，她聽到了錢雪在被窩裏低低的啜泣聲！
錢雪，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灑脫、那麽堅強！
感情的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人不冷血，所以才會優柔寡斷，或者，叫作執著！
馮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酒店！找遍房間，也沒有找到第二個人，心中悵然若失！
到了公司，晨偉已經在辦公室裏忙碌了。馮燕進了辦公室，拿起了電話，撥給了晨偉。
“你好！”晨偉職業的問候。
“是我！”
“昨晚睡得還好吧？以後不能這麽喝了。”
“為什麽不送我去你家！”
“不方便！”
“你家裏有人？”
“沒有！”
“那？”
“馬上要開會了，我要準備資料，過會兒再說！”晨偉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馮燕聽著電話裏的嗡嗡聲發呆！
敲門聲響起，是馮燕的秘書！
“馮總，有個文件要你簽字！”
馮燕伸手，秘書拿文件過來，馮燕龍飛鳳舞地簽好字。
秘書轉身，要離開！馮燕叫住，“去把晨總叫過來！”
秘書點頭，出去，過了很久，晨偉都沒有過來，他知道馮燕找他什麽事情。他不想在公司談這種事情，而且，談無可談！
馮燕有些沉不住氣了，喊秘書進來。
“人呢？”
“晨總說他等等就過來！”
“這都過了多久了！”馮燕用力敲敲桌子。
秘書委屈，都是老總，她也左右不了，也得罪不起。
馮燕不想為難秘書，擺擺手，“你去吧！”
馮燕坐在桌前發呆，越想越頭疼！幹脆不想，打開電腦，看起報表來，好在這個月的業績讓她的心情好了些！晨偉這個團隊確實能幹，怪不得張總要帶晨偉去汕頭！人才，向來搶手！
馮燕沒跟晨偉說，為了讓他留在公司，在開會的時候，馮燕跟張總爭得麵紅耳赤的，後來老板從中調和，張總這才同意把晨偉留下，不過條件是用其他三個晨偉的手下換！這可是晨偉手下最能幹的三個人，馮燕答應了。可以說，晨偉是用三個人換來的！
這三個人一走，晨偉忙了很多，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看到晨偉如此辛苦，馮燕就有些後悔了，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把那三個人調回來，老板是她爸，她一定有辦法！也有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