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白芷：靈山救人
二十五白芷：靈山救人
我和青菡之前都沒有離開過月湖，是以，對汴京這樣喧囂繁華的城市很是新奇。
月湖是花團錦簇綠樹成蔭遠離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出了月湖又是了滿目的黃沙暴風，駱駝胡楊，也少見行人。
汴京卻大不一樣。汴京的街道寬闊，店鋪眾多，人群聚集。城中的幾條主街上，更是人山人海。店鋪的幌子在風裏晃動，商販大聲喊著售賣著各式各樣新奇的物品，討價還價聲也是此起彼伏，熱鬧非凡；行人或者步履匆匆的趕路，或者從容不迫的閑逛。及至到了城外郊區，亦有行人來往不絕，間或有人與我們相仿，漫步郊遊。
我們用幾日的時間逛了汴京最有名的街道，買了許多新奇玩意兒，吃到了許多從前沒有吃到的東西，見到了這輩子見到的最多的人，終於，我們三個也疲憊不已，再不喜熱鬧，於是商議了到西郊的河邊散步。
這一日，風和日麗，天高氣爽。我們三個雇了馬車，送我們到郊外的汴河。
這條河是一條沿著汴京城環城而流的河。由西郊的山中流出，匯入黃河。河水清澈，河堤上種植了柳樹。柳樹已經都是合抱一般粗，在秋風中，間或飄落一些黃葉，透漏一絲蕭索的氣息。
我們逆著河流的方向，緩步走著，隱隱可以看到遠山。
“山上有一座寺廟，叫靈山寺。你們要不要過去拜拜菩薩？”
紫葶道。
“既然已經這麽近了，我們就去吧。我們難得到此，竟然已經到了，如果過而不拜，是大不敬了。”
青菡道。
靈山距離西郊並不是很遠，車夫熟路，不過一會兒，就將我們送至了山下。上山的路由兩條，一條路是環山修的，可以趕馬車上山；還有一條路，是砌的台階，隻能徒步而行。吩咐了車夫在山腳下等我們，我們徒步上山。
靈山寺的香火很盛，雖然也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燒香的人也還是不少。一路上，還有卜卦的，售賣各種各種辟邪物品的，倒也是熱鬧。
走了一會兒，我們在山腰的平台歇息。平台是台階路與馬車行的環山的路交匯的地方，有馬車，轎子經過。
“果然是帝都的名刹，可以修的如此寬闊的
大路，讓馬車、轎子輕易的上山。這可是方便了那些達官貴人。”
我拿著一根樹枝兒在手裏玩，隨口說道。
“那是自然。若是都修在深山老林，那是怎麽都很難香火旺盛起來的。深山中，是為了高僧的修行，而這裏，是為了凡俗子弟的皈依修行。”青菡道。“好像說，汴京的達官貴人中有這樣一個習俗，他們會收養孤兒作為義子，然後讓其作為替身出家。這座寺裏，這種替身出家的僧人應該是不少……”
“還有替身出家的？讓別人供奉菩薩的修行，當做是自己的修行？”我不解。
“是呀。他們看來，也是盡了心意吧。”
紫葶道。
“若是修行者的初心未有任何的改變，那麽，香火如何旺盛，都難以打動菩薩，施以恩德吧。”
我嗤之以鼻。
“有時候，人比你想象的要笨很多，自以為是很多的。白芷也變得是越來越聰明了，聽起來很有慧根的樣子。若是你能夠在寺廟裏修行，一定是能夠修得正果。”
紫葶半開玩笑道。
我撇了撇嘴：“你自是知道我最不愛的就是枯坐著，怎麽可能。說慧根那樣的話，別是嘲笑才好……”
紫葶的眼裏，我一直都是笨狐狸一隻，她誇我聰明的話，實在難以取信。
“籲……啊……”
突然，傳來極為淒厲的聲音。
一個華服女子騎在馬上，大喊著。她抱著馬脖子，已經不能完全控製馬匹。馬匹從寬路上，直奔著台階衝去。如果一旦馬衝下去，不僅馬背上的女子會受傷，山路上的行人肯定也有不少受傷的。
來不及多想，我衝過去就去想勒住馬韁繩。然而，馬已經受驚，速度極快，我的手擦著馬韁繩而過。我連忙回身，紫葶與青菡已經同時出手。
伴隨著一聲驚呼，華服女子被馬摔下，於此同時，青菡已經側過了身子，將她抱在了懷裏。然而，女子被疾馳的馬摔下，速度還是很快，將青菡也衝下了山。
而紫葶與我同時出手，費盡全力的將馬推到了距離山路很遠的地方。馬被推倒，翻滾著掉落在不遠處的山崖，卻沒有能夠傷到人。
“青菡……”
我們打倒了
馬，回身看青菡，青菡與華服女子已經止住了跌勢。
我與紫葶連忙下山，去查看青菡與女子的傷勢。
青菡的額頭被石頭碰到，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青菡，你還好嗎？我看看……”我將袖中的帕子拿出來，給青菡止血，查看她的傷情。
“還好。隻是皮肉傷而已。我沒事兒……你看她……”
青菡將懷抱中的女子扶著坐正，女子已經下的呆若木雞，兩個手在胸前鬥著，眼睛緊緊的閉著，不敢睜開。
我伸手拉住她的手，她的手立即縮了回去，眼睛卻突然睜開。
“你沒事兒吧……”我問。
“我……還活著……”
她張望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定了定心。
“你當然活著，是你身邊的姑娘救了你。姑娘，你沒事兒吧……”
不及我說，走過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道。
青菡按著額頭的帕子，忍著痛擺了擺手：“我沒事兒。”
“這位小姐似乎不慣騎馬，尤其是不該在山上騎馬的。這是多危險呀。如果馬不是恰好跌入了旁邊山崖，而是跑到了山路上，不隻是你家小姐會受傷，還會累及無辜的人的。”
紫葶道，瞪大眼睛教訓男子。
“我不是故意的啦……”
女子皺著眉，望著紫葶，辯解道。
“風華！你闖禍了還敢狡辯！”男子斥責女子，又連連點頭，態度誠懇：“是。是我們考慮不周。多謝諸位搭救，我們一定會反思，以後更加小心的。”
“你以後注意就好。”對方的態度如此的謙和，紫葶也不好咄咄bi人。
“小姐。這山上有我的朋友，他那裏有藥，幫小姐綁紮一下吧。”
我看到帕子上，還有血透過來，順著青菡的手滴下。
“好的……還是找藥物止血吧。”不等青菡回答，我就替她應下。
“小姐，上馬有我家的馬車，我們盡快上山。”白衣男子道。
“哎呦，腳疼。二哥哥，你抱我……”
那個叫風華的女子衝著男子道。
男子歎息了一口氣，對著我們略微歉意笑笑，俯身將女子抱在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