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隻小白鼠

許詩真的失眠了,從幾天前就開始了。

許家並不富裕,許詩的父母此時都在外麵打臨時工,想要抓緊時間多賺些錢,來湊夠許詩的上學費用。當許詩估算出自己的大致分數時,她父母就知道自家女兒這一年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愈是臨近分數能夠查詢的時間,許詩的心中愈是忐忑不安。她害怕分數不夠,導致一年的辛苦和時光白白浪費,又害怕分數達線,但是卻會給家裏帶來巨大的負擔……反複糾結的心理,折磨的許詩這幾天焦躁不安。

確認分數後,許詩知道這一年的錄取通知書是穩穩的拿,但是去年的複讀,已經將家裏本來籌備給她上大學的錢用的一幹二淨……擺在她麵前的,依舊是一個雙選,去上大學,還是不去上?

之前得知分數後,第一時間去找王安,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

回家後,許詩重新洗了個澡,花灑噴出的溫水順著光滑的肌膚淌下,流經女孩飽滿的胸前時,許詩心頭怔了怔,腦海閃現過之前王安手伸進她睡袍的畫麵,更讓許詩羞澀的是,在那隻手的揉捏下,她居然覺的那個地方鼓鼓脹脹,想讓那隻手狠狠的用力愛憐自己……這樣的念頭在她腦海了蹦出來後,許詩覺得自己的臉都燒紅了,尷尬,丟臉,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怎麽能有這樣齷齪猥瑣的想法呢?

關掉花灑,胡亂地擦幹身子,目光再度經過胸前兩團飽滿時,許詩的雙手鬼使神差地攀上去輕輕揉捏了兩下,結果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不過這個動作,卻讓她思憶起那個腿長胸大的女人的來意,以及王安的那個貼子中說到的一件事——王安能夠治療失眠!

“你哪門子的失眠?”王安轉身,看向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許詩,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下,“你當你是寂寞的單身女白領,還是空虛的少婦?那分數肯定能上你報考的院校!你還愁什麽愁。”

不料,王安的話,引的許詩怒瞪了他一眼。

砰——

門被重重地關上。

王安驚疑了小會,這才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寂寞白領空虛少婦……合著小妮子吃醋呢!

拿捏準了許詩的心思,王安自然不會就此輕易退讓。好不容易能夠找到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妹子,王安那肯就此鬆手,更何況兩人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王安更加期待後續的進展。

門很快就再次打開一條縫,許詩依舊氣鼓鼓的瞪著王安,“幹嘛!”

“你不是失眠麽,哥是專治失眠。”王安笑嘻嘻的湊了上去,“今晚哥是你的了。”

許詩噗哧笑了下,心中因為王安那句話而產生的小鬱悶不翼而飛。但旋即又想到了關於上學的費用的問題,幽然歎息了一聲。

“咋了,妹?”王安臉上的笑意也隱去。許詩是真的有心事。

“哥,我不想上大學了。”許詩站在門口,頭微微垂下,“我想去打工,看看外麵的世界。”

王安駭了一跳,他猜測許詩的焦慮,是害怕分數不達線,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許家的事,王安也大致的了解一些。許詩這一年的複讀,她家裏投入了很大的精力,許詩也爭氣,取得的分數沒有讓這一年家人的努力白費。

此時到了最後的一步,許詩卻要說放棄。

兩人進了屋坐下後,許詩卻又不說話了。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王安也是

歎了口氣,對許詩說道,“走吧,去你臥室,我先幫你解決今晚的失眠問題。”

“哥,別……逗你玩呢,我沒失眠。”許詩連忙擺手說道,先前沉悶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孤男寡女……若是平日,許詩倒也無所謂這個事,但不久前和王安發生了那些事,此時若是兩人一同進入臥室……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死丫頭,你想什麽呢!”王安抬手戳了下許詩的額頭,正色地說道,“剛才那個是劉青,讓我明天要去幫她朋友做治療。但是我沒有把握,需要先試試手。”

話意不言而喻,許詩是小白鼠。

“啊——”許詩輕呼了一聲。

“這麽給你說吧,哥對能不能治療失眠,並沒有十足把握。”王安悄然伸手,捏住了許詩的小手,一麵輕輕摩挲著,一麵說道,“我以前的病患,都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從來沒給人治療過。”

許詩瞪大眼睛,弱弱地抗議道:“我不是小貓小狗……”

“反了你了!”王安雙目怒視,雙手一抄,許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安抱在懷裏,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一腳踢開門,王安把許詩丟在了床上。

“不許動!”將許詩丟上床的瞬間,王安就撲了上去,按住許詩的肩膀,“乖,小詩妞妞聽話,你會睡的很香很甜。”

許詩扭動著,想要掙脫王安的鉗製。

卻不料翻滾折騰了半晌,王安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就那樣看著她。

順著王安的目光,許詩微微抬起頭瞄了一眼。隻是瞬間,許詩就臉色通紅,連忙抬手將睡袍拉的遮蓋住露出大半的胸脯,翻滾著溜到邊上,和王安拉開距離。

“咳咳——”王安意圖被識破,輕咳了兩聲,不待許詩開口,王安已經話題一轉,正色說道:“下麵,我們進入治療環節。”

失眠的病因,有環境原因,個體原因,軀體原因,精神因素,情緒因素等幾個方麵。睡眠環境的改變、睡前喝茶或者咖啡、某些事情引起的精神興奮,也有可能是情緒失控引起心情上的變化…

王安頭頭是道地分析著,卻不料許詩瞪大眼睛,插了一句:“哥,這些是百度百科的。”

一句話噎的王安後續還有繼續賣弄的話語,全部被堵住。

“那我們接下來就分析你的病因。”王安不動聲色,“接下來我們排除你失眠的病因。首先第一個因素,你身體那裏痛?”

許詩當然那裏都不痛,而且剛才王安赤果果的目光,看的許詩心裏直發毛。此時王安說幫她排除病因,無論她說那裏痛,王安都肯定會把手放上去。

於是,許詩堅定地回答道:“那裏都不痛!”

王安的臉上,露出促狹的笑意。

下一刻,許詩求饒了,“哥,我錯了,疼,頭疼,我頭疼……”

王安收回了放在許詩膈肢窩的手指,欣賞地看著滿床打滾的許詩,嘴角嗪起一絲溺愛的笑。

“過來,躺好!”王安拍了拍床,示意許詩靠近一點。

許詩睡袍裹著緊緊的,嘟囔道,“不許偷窺!不許非禮!不許撓癢癢!”看到王安點頭,許詩才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重新回到了王安指定的位置。

王安坐在床邊,將許詩抱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一麵輕柔地給她按摩著頭皮,一麵緩緩地問道:“小詩,你為什麽突然不想上大學了?”

“因為我覺的上大學是浪費時間。”

許詩本來想掙紮,但王安的手規規矩矩地真的在按摩,她就幹脆調整了個更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說道:“我渴望外麵的世界,現在大學畢業基本就等同失業,花上大堆的錢,最後還什麽都學不到……”

許詩侃侃而談,王安也不打斷她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末了,王安問道:“就隻是因為這個?”

“這些理由還不夠麽?”許詩愕然睜開眼。

“對別人來說,足夠,但是對你來說……”王安頓了下,搖頭說道:“太牽強。”

“沒有,我這是深思熟慮後才想通的……”許詩辯解著,奈何人是半躺著的,麵對居高臨下俯視的王安,怎麽說都有些底氣不足。

王安指法輕柔得當,但手指位置已經從許詩的頭上,下滑到雙肩。聞言,王安歎了口氣,手指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和我你還要說假話麽?”

“我,我那裏說假話了?”許詩狡辯著。

“你失眠了。”王安話鋒一轉,再度進入之前說到的話題,“那些因素裏麵,你唯一能夠觸碰到的,就是考慮某些事情導致有心理壓力或者精神不振。最近唯一能夠刺激到你的,就是和分數相關的思慮。”

“你今年的分數和去年一樣,我本來想著是這個原因,但是我一開始就被你誤導了。”王安笑著搖了搖頭,“分數是穩穩的可以上,你自己心裏有數。那麽剩下的因素,就隻有一個。”

錢!

許詩突然如同被戳破的皮球,神色黯然了下去,就連王安的手指已經滑倒胸口都未曾擦覺。

“我已經花了家裏很多錢了……我不想繼續這樣。”許詩閉著眼睛,“去年複讀家裏給我準備的錢都已經用完,今年我報考的專業,比去年學費又漲了兩千多……我想上學,但是我不想看爹娘那麽辛苦,為了哥哥,他們已經付出很多了……”

許詩越說越激動,漸漸的變成了嗚咽聲。

理想和現實,總是會不經意間起衝突。無論是接受現實放棄理想,還是堅持理想繼續現實,對於現在的許詩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痛苦的選擇。

“乖,小詩不哭。”王安十指輕輕滑過許詩的胸口,溫柔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但十指隻是微微停頓了下,並沒有逗留,下滑到女孩腰間,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哥是專門治療失眠的。今晚你是我的病人,我會幫你的。”

許詩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睜開眼。

尋常的小事情,她相信王安也許會毫不拒絕的幫她,但是錢……一個住在每月房租兩百的閣樓裏的人,能幫她什麽忙……

突然,許詩感到王安在用什麽東西輕輕拍打著她的臉蛋。

睜眼,一大片紅彤彤的鈔票自空中飛舞而下,散落在床頭、地上……隻是粗略的一眼看去,許詩就知道,這些錢,交付她的學費,足矣!

“這……“許詩抬頭,正好對上了王安的雙瞳。

兩點微不可察的銀芒,出現在了王安的瞳孔中。

“妹,今晚你可不許失眠了哦~”王安輕飄飄的話傳來,許詩隻覺的眼皮越來越沉,想要對王安說什麽,卻有一個虛無飄渺的聲音在腦海不斷回響:睡吧,睡吧,睡吧……

許詩頭一歪,沉睡了過去。

“搞定!”王安鬆了口氣,俯首在許詩的額頭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將女孩輕輕放回床頭,蓋好涼被後,打了個響指,“PERFECT!”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