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楚一凡病重

沒有看到穆靈兒,紫玉還是不準備放過楚浩軒,她故意誇張地掃一眼桌上,說道:“哎,駙馬爺,您那位狐狸精怎麽不在啊?”

被紫玉如此奚落,楚浩軒的臉立時漲紅一片,原本他也不想紫玉知道的,雖然他和穆靈兒是在做戲,可是如此真假難辨的戲肯定會讓紫玉誤會的。他可不想紫玉誤會,但是又不能言明,如果對紫玉說了,那麽那個丫頭就會知道,如此長久的努力可就泡湯了。

可是為紫玉誤會,當真難受。楚浩軒忽然有種自食惡果的感覺。

餐桌上,楚浩軒以地主之優勢,極盡殷勤,不斷地為紫玉布菜,甚是熱情。

可是,麵對楚浩軒的菜,紫玉顯得小心翼翼,雖然臉上一直保持著禮貌的笑意,心裏卻在防備著。凡是楚浩軒夾的菜,紫玉一樣也沒有動,反而看著楚浩軒吃。

楚浩軒如此精明,當然發現了紫玉的顧及,臉上尷尬地笑了一下,心裏卻在埋怨紫玉對自己的不信任。他自己幾乎把心都掏給了紫玉,紫玉卻還在質疑,真是傷心呀。

但是尷尬隻一瞬,楚浩軒便坐下,不再給紫玉布菜了,而是悠閑地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菜,慢吞吞往嘴裏放。每樣菜他都不動聲色地夾了一口,意在告訴紫玉,這菜裏沒有動過手腳。

聰明的紫玉自是明白,便也循著楚浩軒的動作,楚浩軒夾哪個菜,她便跟著夾哪個菜,一頓飯就是在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情形下完成了,紫玉放下筷子,覺得食不知味,倒是相當的疲累。

用餐結束後,紫玉起身告辭,楚浩軒連忙吩咐下人準備車馬,要親自送娘娘回宮。

紫玉柳眉緊蹙,急中生智抓住蘭心的手,說道:“那就多謝駙馬和公主了,有你們兩個相送,本宮甚是高興。”她在緊要關頭抓住了蘭心,讓楚浩軒無話可說。

楚浩軒原本就想著借此機會能與紫玉單獨待一會兒,並沒有想要帶那個丫頭一起,然而看到紫玉抓著蘭心的手,如此

道謝,當真無話可說,怎麽辦?

一場希望再次破滅,紫玉是打定主意要遠離自己了,楚浩軒心頭一陣煩亂。

眼巴巴地看著紫玉拉著蘭心坐進了馬車,楚浩軒隻好哀歎一聲,默默地上了馬,一路失望而去。

入宮之後,蘭心將紫玉送到了寢宮,紫玉拉著蘭心的手,許久不肯鬆開,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日就會離開,再也見不到蘭心了,她既擔心蘭心日後的生活和命運,又擔心自己無法逃離楚浩軒的掌控,真是心亂如麻。

對於紫玉的戀戀不舍,蘭心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她隻是感覺紫姨今日與以往不同,並沒有究其根源。

即便追根究底,紫玉也斷不會說的。

兩人道別之後,蘭心來到了楚一凡的寢宮。

如今,楚一凡已是臥病在床,寢殿中寥落蕭索,人跡罕至。

身在病中的楚一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兒子下了藥,隻當自己是因為恒兒的事情太過憂慮了,憂思成疾方才如此憔悴。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時日無多,心裏免不了湧現出悲涼之感。

自從自己病了之後,後宮居然沒有一人來探望,尤其是芸兒。他承認因為芸兒而冷落了很多人,這個時候怕都因著記恨而不來,但是為什麽芸兒也不來呢?

他哪裏知道,馬芸早被楚浩軒暗中派人監視了起來,為了抓住楚恒軒,更為了楚浩軒心裏那潮水一般的怨念。

父皇當初就是因為馬芸方才冷落了母後,導致母後命喪馬芸母子之手,楚浩軒一直忘不了這深仇大恨。

如今,他知道父皇最想見她,也知道馬芸也在盼望能與父皇重聚,他偏不讓他們如願,叫他們留下遺憾,叫他們抱憾終生。

見著蘭心,楚一凡難得的撐起了身子,在他病重的時候能有人來探望,真是叫他感動。

看到楚一凡勉強撐起身子,蘭心疾走一步,將他扶住,“父皇,不要起身了。”

著楚一凡日漸消瘦的臉,還有那深陷的眼睛,蘭心幾乎心疼的落淚。

這才過了幾天呀,父皇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堪堪叫人揪心。

“父皇,您要好好保重身體。”蘭心扭頭垂淚,不忍直視。

楚一凡勉強笑笑,點頭說道:“謝謝心兒來看父皇,父皇時日無多,朕走後,希望你和浩兒好好生活,扶持他好好治理國家。”

他真是覺得羞愧,但是又沒辦法和蘭心說。在他當政期間,並無多少政績,還被蜀國兼並,成為附屬國,真是他無能所致。

可是,這些話怎麽能當著蘭心說呢?

他苦笑著搖搖頭,藏到心裏。

“父皇不要亂說,你一定會挺過去的。”蘭心吸了吸鼻子,抬眸瞧了瞧楚浩軒,求助道:“浩軒哥哥,太醫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楚浩軒心中有數,麵上卻還裝作焦急的樣子說道:“嗯,我會再想辦法的,父皇不必擔心。”

“父皇!”外麵傳來楚奕軒的聲音,緊接著奕軒的身影便出現在大殿內。

“二哥和公主也在啊。”奕軒甚是意外。

他傾身來到楚一凡的麵前,眉頭緊蹙,愁容不展。

最近,他抽出時間就回來看父皇,想不到父皇的身體不但不見起色,還每況愈下,讓他揪心。

“父皇,今兒個感覺怎麽樣?”心疼地撫摸一下父皇溝壑漸深的臉,奕軒歎息著問道。

楚一凡笑笑,望望奕軒,再望望楚浩軒,心裏很不是滋味。早年因為對芸兒的愧疚,所以對恒兒很是偏愛,忽略了這兩個兒子,沒有想到,自己病重之後,承歡膝下竟然是自己最不得意的兒子,真是世事難料啊。

奕軒心疼地望著父皇,開口想要說話,卻是欲言又止。

原本,在父皇病重的期間,他是不能離開的,可是二哥那晚的話,分明是敲擊自己,自己若再不行動,恐怕會令二哥心生嫌隙,叫公主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