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酒後吐真言

“這……臣就有些為難了,新皇即位時為了擔心宮中黨派殘留將大部分老宮人放出宮外,宮裏目前的老人也就隻有那麽幾位,大多還都是太後的人。“歐陽漠細算的說道。

夙雲心想起了那個付有海,真是老奸巨猾,她都差一點被那家夥糊弄了,真希望今天打得不是郭公公,而是他這個老狐狸。

看夙雲心若有所思的樣子,歐陽漠擔心她多想,就補充上說:“比如付有海付公公,這你應該見過,還有今天被你打的郭公公,那也是……”

“你說什麽?”夙雲心提高了音調,打斷了歐陽漠的話:“郭公公是太後的人?”

“正是,”想到這一出,歐陽漠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本來還在高興呢,以為你一上位就急著替他料理後宮了,誰知道你隻是為了出一口怨氣。”

難怪月霖銳一會兒一變臉的,原來是這麽回事,她是歪打正著了。

“哼,那本宮還真是立了大功。”夙雲心冷笑一下,搖了搖頭:“他可真是個麵瓜皇帝,處處都被人監視,想要做個抉擇還得小心翼翼。”

“娘娘此言差矣,皇上雖然是長子,可卻是冷宮之中嬪妃所生,身份低微,不受重視,當年寧皇後掌管後宮,權勢無人可比,就連現在的季太後都要忌憚三分,二皇子又得老皇上喜愛,若不是後來意外身亡,皇上根本沒有即位可能,一個如此出身的皇帝,自然是要受到各處打壓,皇上能在這種環境下沉穩隱忍,將馮國打理成今時今日繁華,臣以為,已是明君。”歐陽漠慷慨激昂的說起了當年事,引得夙雲心沉沉一歎。

她也是皇帝,她怎麽能不清楚那種一舉一動都被人死死盯住的滋味,稍有不慎,你就成了千古罪人,作對的時候那是應該的,做錯的時候就被罵成昏君。

不過她比月霖銳幸運,仙都的人民相對質樸,管理起來隻要稍微親民一些,他們便感恩戴德,馮國久處戰亂,民心渙散,老臣當道自以為就能呼風喚雨,皇帝不過是一個擺設。

月霖銳上要頂著居

心叵測的太後,老臣,下要維護渙散民心,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處處都要提防,若不是這麽多年歐陽漠的陪伴,他恐怕早就崩潰了。

夙雲心的出現給了他另一種寄托,他以為是幫手來了,沒想到又來一個讓他堵心的。

“娘娘在想什麽?”歐陽漠好笑的趴在桌子上,看著夙雲心那張多愁善感的臉。

“沒什麽,你說的這些本宮都不關心,本宮隻想看到結果,而不是他如何與亂臣賊子鬥法。”夙雲心是要給仙都帶來希望,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主不了國家大事的累贅上。

“可娘娘已經來了,如果現在後悔當初沒有看好實情,不如就此和皇上站在統一戰線,早日完成馮國歸權大業,您的皇後位子也坐得安穩不是?”歐陽漠提出一個相當誘人的提議。

夙雲心想的還不止是她的皇後之位,還有兩國的跨海大橋,如果皇帝沒有實權,恐怕這大橋的計劃也會被擱置,她可沒有那麽多時間能等了。

真是大意,光想著馮國好利用,卻沒想到這渾水難趟,她現在深陷其中,還如何抽身呢?

“你想替你的皇上求助於本宮嗎?可惜本宮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夙雲心站起來,走到門口,院子裏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夜風卷著桃花瓣零零碎碎的飄過,被月光一照,顯得格外柔美。

“娘娘深思熟慮,應當知道這不虧本,因為您的深明大義,不辭勞苦遠嫁而來,馮國與仙都的命運已經被搭在了一條線上。”歐陽漠站在夙雲心身後,提醒她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夙雲心微微蹙眉,麻煩事又找上門來,而她根本就沒有置身事外的借口。

“娘娘知道宮裏為什麽這麽多桃樹嗎?”歐陽漠轉移開話題,好讓夙雲心不那麽困擾。

“為什麽?”夙雲心心不在焉的問道。

“因為曾經有個人說喜歡桃花淡然之色,喜歡桃花實用,可以釀酒,可以敷麵,還可以做成食物,從那以後,桃花就開遍了馮國的皇宮,桃花釀也就成為了

國酒,每逢宮中節日盛宴,都必會引用此酒。”歐陽漠的話沒有讓夙雲心舒服一點,反而她的臉上陰雲密布。

“本宮說過了,不想再……”夙雲心有點歇斯底裏。

“娘娘覺得這酒如何?入口之時是否懷念無比,不自覺的就開始暢飲?”歐陽漠回首看了看那壺桃花酒,表麵上是他拿著酒壺喝,他喝得多,其實呢,大部分的酒都進了夙雲心的肚子。

“興許是記憶沒了,但身體上麵的一些感覺是不會消失的,感官最不會騙人,冷就是冷,熱就是熱,娘娘說是不是?“歐陽漠伸手接過一片桃花花瓣,放入到夙雲心手中。

看著那輕如鴻毛,卻讓人深感沉重的花瓣,夙雲心陷入沉默。

她是個半路殺進來的靈魂,又不是真的夙雲心,她隻能說明自己沒有和月霖銳怎麽樣過,可這個身體的過去又有誰知道?

不予置否,她喜歡桃花酒,喜歡這裏漫天飛舞的桃花花瓣,喜歡桃花的香味,同樣也對月霖銳那張臉偶感熟悉。

“本宮兩年前曾經曆過一場生死之難,是仙都的女皇散盡一身氣血將本宮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從那之後本宮就忘記了很多事,仙都也因為失去了女皇仙力庇護,散去了避世的海霧,出現在世人麵前,本宮答應過她,要帶著仙都的子民和平度日,絕不讓戰火繼續蔓延。”夙雲心從不曾對人說起過這些,她的沉穩內斂,讓大多數人認為她絕情寡義,今時趁著酒勁兒,她的話也多了起來。

歐陽漠很奇怪她那樣稱呼仙都的女皇,按理說那不應該是她的母親嗎?

各處有各處的風俗,各人有個人的難處,歐陽漠沒有去在意那些,隻感歎道:“難為了娘娘年紀輕輕就要經曆生離死別,其實您和皇上一樣,從出生就背負著要一統天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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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