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野心難測

“皇後娘娘當然回來了。”慧嬪帶著一行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態度謙卑,帶著和順的笑容。

月霖銳回頭看著她,麵露疲憊:“你來看過了?”

“嗯,已經看過了,她在裏麵休息,臣妾親自給她包紮了傷口。”慧嬪賢惠的說道。

夙雲心聽著,忍不住嘲弄的一笑。

月霖銳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主子們說話,你何故發笑?還是宮裏的老宮人,就這麽不知分寸?“

一腔怒火,發泄在了夙雲心身上,她能感覺到月霖銳的氣息,就在麵前,可她怎麽都沒辦法抬起頭來,膽怯的將頭越埋越深。

“皇上,還是不要在這久留了,以免再生事端。“慧嬪若有所指的提醒,說的是映月和那個她一手打造的”老宮人“。

“走吧。”月霖銳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什麽,他能聞到夙雲心身上特有的香氣,那通常都是她出汗的時候才會散發出來的。

這個味道距離他這麽近,好像夙雲心就在他的麵前。

老宮人低著頭,不敢言語,他開始有些懷疑,這人雖然駝著背,可那一頭青絲卻如墨染的一般黑亮。

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慧嬪一把拉住他,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走到了一邊:“皇上,她們都是太後的人,你不要和她們有太多的接觸。”

月霖銳知道她的心思,這時候裝好人也沒用,她的把戲早就被看穿了。

隻是,她若還想裝好人,那就不會對夙雲心不利,這一點是月霖銳可以利用的。

故而,他溫和的笑了笑,拍了拍慧嬪的手背:“你多心了,這個皇宮還是朕的,沒有人敢在這對朕怎麽樣。鳳藻宮朕不能進去,就隻能靠你細心打理了。”

“是,臣妾照顧皇後也是應該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找到宮外的人,解釋清楚這一切才好,皇上有消息了嗎?“慧嬪好似故意這樣問,在一邊聽著的夙雲心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千萬不要說,千萬不要說……“夙雲心給了歐陽漠提示,不知道他告訴月霖銳實情了沒有。

月霖銳同樣狐疑的盯著慧嬪看了看,把手臂從她的懷裏撤出來:“時候不早了,朕要去前殿等候消息,你回去吧,早點休息。“

“好,臣妾恭送皇上。“慧嬪被他突如其來的眼神嚇了一跳,笑容僵持著,目送他離開。

“哼哼……“夙雲心再度笑起來:”自作孽不可活。“

“你……

“慧嬪上前兩步,還想打她,不想她先下手為強,從腳步聲辨認了她的方向,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慧嬪被這一巴掌打了一愣,踉蹌著從台階上摔下來,倒在地上。

“無論如何,本宮還是皇後,皇上一日不廢後,你見了本宮就要行禮,動手的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看見的好,否則最後遭殃的還是你自己。“夙雲心笑起來,那紅豔的唇,英挺的鼻,即使容顏被毀,也還是掩蓋不住她威儀氣勢。

慧嬪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夙雲心伸手招呼著映月,扶著她走進鳳藻宮。

“鎖門,把門給她鎖上,一天隻給她送一頓飯,我就看她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慧嬪惱羞成怒,叫她的宮人守著鳳藻宮,既然皇上和太後都把夙雲心交給了她,那她就要好好照顧照顧了。

轉天早朝,月霖銳就公布了司馬玉萱入宮及恒王為新禦林軍統領的事,另外他修書一封,先送到了邊疆歐陽老將軍的手中,告訴他宮中情況,讓他讓出兵權,七日之內,司馬玉烈前往邊疆,接手兵權。

“為什麽要把司馬玉烈派到邊疆去?你不是答應了哀家,要把兵權給他,還給哀家耍花樣!“早朝後,太後公然帶著司馬常赫闖到了議政殿,和月霖銳理論。

月霖銳不動聲色的批閱奏折,頭也不抬的說:“既然要接受兵權,就要連老將軍的任務一起接手,邊疆戰亂未停,他就不許回宮。“

“這……“太後再偏袒,也不能眼瞅著邊疆失守。

“不行,絕對不行,烈兒是老臣唯一的兒子,他不能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皇上務必要把兵權調回都城。“司馬常赫囂張至極,他已經不是在恭請,而是命令。

“司馬宰相是在和朕說話嗎?“月霖銳放下筆,冷冷的盯著他。

四目相對,凜冽之光一閃而過,斟酌片刻,司馬常赫低下了頭:“請皇上見諒,老臣愛子心切,氣急攻心,才會頂撞皇上。“

“無妨,隻要司馬宰相還知道自己是臣,朕是君就行,要兵權就隻有這一個選擇,否則就留在宮裏,做個閑職,邊疆不能失守,否則戰亂會繼續蔓延,想必司馬宰相也不想看到那一幕吧?“

司馬常赫還能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月霖銳擺擺手,讓他們離開,繼續低頭批閱奏折。

太後和司馬宰相走出議政殿,氣焰滅了大半。

“一定要想辦法弄到實

權,這個皇帝威脅太大了。“司馬常赫捂緊了拳頭,老謀深算的臉上露出了狐狸一般的陰險表情:“你剛剛為什麽不說話了?”

“你寧願邊疆失守?“太後瞪著他,捉摸不透他的態度。

“那又如何?馮國遲早是我的天下,區區莽野之眾,能有什麽作為?“司馬常赫一點都不把南國的人放在眼裏。

可當初建立馮國時,南國險些就要把根基不穩的馮國給滅了,要不是戰疆王領兵有方,英勇對戰,現在馮國早已經不複存在。

那時候季太後雖然還小,可她就已經知道了戰火的可怕,這個司馬常赫,他不會不知道。

回到壽康宮,司馬玉萱迎上來,高高興興的問道:“姑媽,什麽時候開始籌備婚禮啊。“

太後睨了她一眼,咧嘴一笑:“乖,已經在籌備了,皇上日理萬機,你也不能對婚事太過著急,反正都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她拉著司馬玉萱坐到軟榻上,親昵的說著:“玉萱啊,姑媽今天和你父親說了好久的話,他可是責備你了,最近也沒有和他請過安。”

“哼,以後我就是娘娘了,誰還和他請安?姑媽你說我做個什麽妃?貴妃?”她眼睛一亮,太後的臉色沉下來:“剛進宮就這麽沉不住氣,妃位是那麽好拿的嗎?就算哀家是太後,也不能縱容你為所欲為,先做個嬪位,將來你若爭氣,產下皇子,再給你妃位也不遲。”

司馬玉萱不太高興,可還是點了點頭:“也行吧,反正宮裏也沒有別的人了,我也不怕他能跑到哪去。”

“別天真了,夙雲心還沒死呢。”季太後喝了杯茶,想起了剛剛想說的話:“哦,對了,最近你父親忙什麽呢?和哀家說了沒兩句話就跑了,神神秘秘的。”

“就是啊,還怪我不給他請安,平時忙得都看不見人,前兩天還從外麵來了兩個很奇怪的人,看打扮不是馮國的,他招待他們在聚寶樓好吃好喝的……“

“你是說,他和南國的人見過麵?“太後聽出了端倪。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南國的人……“司馬玉萱努力回想著。

“孩子,聽姑媽的話,大婚之前按理說女兒家要住在家裏,哀家會派孫姑姑去你家,教你宮裏的規矩,還有大婚需要注意的禮儀,這一次咱們要辦的漂亮,不能讓宰相家的女兒委屈了,轎子會從宮外一直抬到宮裏來,好嗎?“

季太後誘惑著她,那種虛榮是所有的女人無法抗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