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細水長流

四人大概在十一點半的時候,來到了預定好的簡潔而清晰的雅間內。

片刻過後,四人根據各自的口味,開始了挑選所喜好的食物。

這個過程,大約花費了十分鍾。

待武敏返回雅間後,發現了一個看著就有些可怕的現象。

三位戰友所挑選的食物,的確各不相同,但可怕的現象,就是各自擺在桌上的,四瓶相同的酒精類飲品——北京的傳統白酒,五十六度的紅星二鍋頭。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楊巨所說的聯歡流程,而隨之一個很頭疼的問題產生了——以自身四斤酒量來講,要想完成十三四小時的聯歡,該如何分配各個階段的飲酒量?

猛然間,她意識到一個問題,“對了……你們酒量這麽好,是不是在訓練時候練出來的?”

高飛反應最快,衝著武敏問道:“你也是這情況?”

“是啊。海軍的兩棲兵嘛,自然要和海水打交道了。說真的,一開始我連一瓶啤酒都不能喝,但是從接近零度的海水出來後,要是不喝點白酒,再加上海風一吹,真的和在冰庫裏麵沒什麽兩樣,而且還很容易落下風濕病等毛病。嗬嗬,教官經常這樣訓練我們,所以時間一場,這酒量也就漸漸上來了。”

話說完了,武敏依然沉醉在軍旅生活的快樂中……

不否認,軍營不是一個舒適的場所,但是其內的快樂,唯有當兵的人才能明白。

如果真的要言喻,這份金錢無法實現的快樂,那就是單純。自來到特部後,她逐漸認同了,不同環境中的相同環境,而眼前的三位戰友,除了高飛有點需要保持距離,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以外,其它兩位都是可以真心交得朋友,“你們呢,酒量是怎麽上來的?”

高飛在武敏說話之際,已然做好了搶奪話語權的準備,而事實證明,這個準備是相當正確的,“喝酒是訓練專案之一,目的就是保持在半醉狀態,然後進行單對單的格鬥訓練,訓練我們的人,都是警衛部隊挑出來的高手。我們的那些兄弟姐妹啊,各有一套屬於自己格鬥戰術,就是這個訓練鍛煉出來的。嗬嗬,四年封閉訓練,基本都是天天半醉,再不能喝酒的人,這酒量也能練出來了。”

話語權搶奪成功,但他沒有滿足,因為吸引武敏的注意力,而經常性的交談,才是建立美好關係的重中之重,“阿敏啊,我很奇怪,在海軍陸戰隊的那種整死人的訓練方法下,怎麽你的皮膚還是那麽好?”

“香蕉麵霜和香蕉麵膜。”武敏在鴛鴦鍋內,涮著肥美的鮮嫩羊肉,說道:“不知是隊裏哪一期的戰友發明的,這方法一直沿用到現在,隻要姐妹們一有時間,總是在那裏做美容。這個方法啊,我到現在還在用呢,效果比市麵上的那些上千元的化妝品好多了,而且還是純天然的。”

“這個麵霜和麵膜怎麽做呀?”

“香蕉麵霜就是,先將一根香蕉搗爛,分別加入兩勺牛奶和兩勺濃茶,慢慢將混合物調勻至糊狀。然後,用清水清潔臉部,把麵霜塗在臉上,十至十五分鍾後,再用溫水洗淨。麵霜使用要注意兩點,一點就是濃茶要冷卻後才能使用,第二點就是,用奶油代替牛奶,效果會更好。”

武敏頓了頓繼續說道:“香蕉麵膜就是,先將一根香蕉搗成半糊狀,加入橄欖油,後把兩者攪勻成糊狀。香蕉麵膜使用方法和香蕉麵霜一樣,因為香蕉會氧化變黑的原因,時間最好在十五分鍾內。”

高飛露出了笑臉,因為學到的這兩招,絕對可以在未來的某個日子中,安排進入‘實戰前夕’的準備過程中。突然間,他驟感雙腳的腳麵,同時傳來陣痛,緊跟著就是這硬物碾壓腳麵的,所帶來的衝擊身體每一處細胞的疼痛。

他忍痛地故作無事,瞥眼瞧了瞧右側的楊巨,瞅了瞅左側的任晨文,似笑非笑地說道:“來,為我們第一次聯歡,幹杯。”這一杯二兩的烈酒下腹,他自感腳麵疼痛緩解了不少,但是這個疼痛,令其再次深深地意識到了,想要對付同一陣線上的兩位戰友,獲勝的可能性,可以說是無限接近零。

有此強烈意識,他不再搶奪話語權,舉筷在鴛鴦鍋裏涮肉了。

武敏身為一位合格的海軍陸戰隊員,自然經曆了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其中的大部分都以挑戰人體極限為目的。但是,特部一科的訓練方法,她無法尋找到理解的切入點,因然秉持不懂就問的原則,問道:“阿巨,你們訓練的時候,怎麽都是半醉狀態?”

“這方法是科長發明的。”楊巨邊吃邊說道:“半醉狀態的確有很多缺點,例如反應遲鈍、身體協調力下降等等,但是如果反過來,在這些不利的條件下進行鍛煉,等清醒的時候,所有的不利都會變成強有力。舉例來說吧,這個……嗯……嗯……婦科文,我們通過科長認可的考核課目是什麽?”

武敏聽到這話,可能會有一些迷糊,但任晨文的內心是非常清楚的,因為趙軍負責考官的事情隻有一樣,那就是由後備力量編入戰鬥序列的考核,“考核的課目有兩項,第一項就是赤手空拳,打死一頭注射瘋牛病毒的水牛;第二項,單純防禦四條軍犬的攻擊,也就是俗稱的德國黑貝。”

“對對……就是這兩個。”楊巨對著武敏嗬笑說道:“我考試的時候啊,一拳可是擺平了那頭瘋牛。”

武敏內心巴切地追問道:“第二項考核呢?”

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時候,經常進行敵後滲透、偵察等等課目,而這個課目中,必然有德國牧羊犬的參予。要知道,完成偵察等任務,非但要避開敵方的高科技預警設備,還要避開在世界軍隊中,普遍服役的德國牧羊犬。

相比下,高科技預警設備是很容易對付的,畢竟這些都是死東西,縱然有人在無線操控,威脅力也沒有增強多少。然而,訓練有素的軍犬不同,可以說,在偵察等諸多需要隱蔽進行的任務中,它是最大的麻煩!

所以說,她對這個問題,充滿了無限的好奇與猜測!

“第二項考核就簡單了,它們看了我一會兒後,夾著尾巴就走了。”

“這……”武敏顰蹙著俏眉,思索這簡單話語的背後,蘊藏著的可怕事

實……然而,這一些畢竟沒有親眼目睹,她認為,想象終歸是想象,得要驗證,而最理性的任晨文,就是最好的詢問對象,“阿文,能不能說說阿巨嚇跑牧羊犬的原因?”

“原因說起來簡單,但能真正做到的,巨瘋是科裏的第一人。”任晨文想了想,說道:“自然法則之一就是弱肉強食,除非雙方戰力相差太遠,否則都要以戰鬥來分出勝負。德國黑貝放棄攻擊,轉而逃走,這足以證明,它們承認了巨瘋的強大,同時甘願承認自己是弱者。”

“咦……”楊巨眨了眨眼睛,狐疑地衝著任晨文問道:“我真的有那麽強嗎?”

“你是特例,不再考慮範圍內。”任晨文認為,話題既然談到了考核課目,那就繼續這個話題,“據我了解,但凡參加考試的,大多數都能撂倒瘋牛,區別隻是戰鬥時間而已。至於考核不及格的,基本都在第二項考核中被刷下來了。”

楊巨把四隻德國牧羊犬嚇跑了,那麽,其它這兩位戰友是怎麽做的呢?武敏無法忍住了,好奇非常地問道:“你們是怎麽通過第二項考核的?”

任晨文如實地說道:“德國黑貝的進擊招術有限,因此很容易分析出,四隻相互配合的組合進擊。所以說,我按照標準,完成了第二項考核。”

考核的話題,引起了高飛的傷心往事,但是為了不再美女麵前丟臉,故作一副自豪的神色,說道:“阿敏,我用事實證明了,兩條腿是可以跑過四條腿的!”

“呃……”武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多說,心裏完全可以理解,高飛的第二項考核是如何通過的。

咕嚕一聲,楊巨仰頭喝掉杯中酒,緊跟就是舒坦地哈出一口酒氣,“阿敏啊,以前我經常在街上看到當兵的,可是他們的氣質,好像和你差距很大,感覺上就不是當兵的。”

“哦,他們大多數都是二線兵,訓練程度比一線兵差遠了,普通市民除了一些新聞節目以外,基本沒機會親眼看到一線兵。”武敏仔細想了想與兄弟部隊聯合演習後,聚餐時所聊得一些話題,綜合篩選後,簡短地補充道:“例如東北的大興安嶺、新疆戈壁、青藏高原等等,自然環境越是惡劣,越是受到一線部隊首長的喜愛,因為隻有在那種惡劣環境下,訓練出來的士兵才會是最強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感覺上有那麽大的差距。”

說著,楊巨舉著筷子,在鴛鴦鍋的淡湯內,涮了一塊五分熟的牛肉。他將牛肉放在調料碗中,沾點兒以耗油為主,拌上香菜末的調料,而後一口送入了口中——耗油的鮮美,香菜淡淡的藥香,牛肉的鮮嫩,淡湯的清淡味汁……

他一麵聽著戰友們的聊天,一麵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盤中牛肉,放入鴛鴦鍋的辣湯內,來回涮著,期待著這一口即將到來的美味。

任晨文和武敏聊得正酣,這狀況,讓高飛意識到,與武敏說話,還得要等時機。再說了,戰隊聯歡才剛剛開始,時間還長著呢。有這想法,他找右手邊的楊巨喝了一杯,而後說道:“巨瘋,香菜吃多能殺精的,你不怕以後出問題啊。”

“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饅頭吃多也會撐死人的。”話說的時候,楊巨猛地想起了,經常在軍事刊物中所看到了一個詞匯,那就是野外生存訓練。類似的課目,他並沒有在武類度虛戰士的訓練中有所接觸,因然好奇地問道:“阿敏,野味都進人的肚子裏麵了,野外生存訓練都吃些什麽呀?”

“野外可以吃得東西太多了,重點一般都是地下食物;因為一旦進入戰爭狀態,或是靜音情況下,如果重點是地麵食物,麻煩將無窮無盡,甚至是導致任務失敗。”武敏暢飲一口杯中酒,想起了當年的野外生存訓練,說道:“例如蛇洞、老鼠窩、螞蟻窩等等,地下食物簡直是太多了,除了口味不敢恭維以外,其它的都好。”

該話題說完了,武敏幾乎本能的,找到了一個新的話題,“我聽說,第三季度的聯誼會,要在八月十五開,你們知道這事情不?”話說完了,但她很快意識到了,人類對於陌生人的防衛本能,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了。因為這一類近乎八卦的話題,她非常清楚自己,也隻有在完全信任另一個人的情況下才會說出來。

“啊……”高飛納悶地衝著武敏問道:“你打哪得到的消息?”

“上次巨瘋帶我鑲牙的時候,我聽護士聊天中,就是這麽說得。”

聽到這話,高飛雙目陡放光亮,因為這家夥深深地意識到了,這可是得到第一手諮詢的最佳途徑,“阿敏,那些護士還聊了些什麽?”

話音尚未落地,楊巨與任晨文默契非常的,衝著武敏正色地搖了搖頭。見狀,武敏本能地意識到,假如放任情況繼續發展,口水戰就是在所難免了,“嗬嗬,你們退休後準備幹什麽?”

楊巨照直說道:“那事情太遙遠了,根本沒想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任晨文淡淡的一笑,如實地說道:“據我對三年來陣亡比率來分析,綜合戰鬥力越是強悍的戰隊,全體陣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以此分析為基礎,我們戰隊的完整率,基本等於零,全體陣亡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所以說,我沒想過退休的事情,因為我們根本沒辦法活到退休的時候。”

“沒事說這些資料幹什麽。”高飛好似大哥一樣,喝了任晨文一句,麵露笑臉地對著武敏說道:“阿敏啊,不要把我和他倆劃為一類人,我的退休生活,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規劃——我保證,周一至周末的退休生活,絕對沒有一天是重複的!我周一安排……”

此時此刻,武敏對於高飛所述的退休生活,唯有禮貌地頷首嗯聲,其它的事情,不予置評。因為,她聽到的五科護士的聊天內容中,‘三環種馬’可是占了相當的比例,而在相關的內容中,還有一件轟動基地的大事件——員警開展的一次大規模掃黃行動,直接造成‘三環種馬’在上演‘裸奔’事件。

這時候,任晨文拍了拍高飛的肩膀,打斷了高飛的話語,誠然地說道:“你沒有說錯,你我的確不是一類人。”

楊巨連忙發出嗯嗯聲,正色地表態道:“這話我同意,

我們的確不能和你劃為一類人。”

任晨文說話的時候,武敏就認識到了,口水戰即將爆發,而在楊巨說出這話後,立即感受到了臨界點的到來。然而糟糕的就是,她再也找不到話題,可以平息這口水戰的爆發——沒有辦法,眼下這情況,也隻有犧牲一個碟子了。

啪,清脆的響聲,如同一盆冰水一樣,一下子澆滅了,正欲爆燃的口水戰的戰火。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武敏嗬笑而言之際,可以清楚地觀測到,三個男人的臉上雖然沒有濃重的戰火味道,但一種莫名的氣氛,似乎比這口水戰還要不安,“你們,你們這是怎麽了?”

任晨文好似聊著家常地說道:“阿敏,釜底抽薪才能徹底杜絕,揚湯止沸的效果隻是一時的。話說回來了,隊裏能有你這麽一位各方各麵都很正常的戰友,還是符合團隊發展規律的。”

任晨文這話一說出,即刻招來了楊巨和高飛的白眼。但是這句話,卻是引來了武敏幹笑。其因很簡單,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時候,她被隊伍裏的戰友,稱之為最不正常的一位。較之眼前三位戰友相比,她清楚地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世間沒有不正常的人,隻有更不正常的人!

“阿敏啊,你的未來規劃是什麽呢?”高飛的眼中隻有武敏,笑眯眯地問道。

“我的規劃,是最近才設定的……”武敏想了想,毫無保留地說道:“以前薪水四千多一月,現在薪水整整多了三倍,所以我準備回四川老家,蓋棟三層小洋樓給爸媽和爺爺住。退休以後,我想住在軍營附近,這樣可以經常回部隊看看,畢竟我就是在那裏長大的。”

任晨文與楊巨這種純聽眾不同,聽言隨即聯想到了一個實質問題,因然問道:“阿敏,你是什麽時候服役的?”

“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被爺爺送到紅一師了那邊受訓了,三年後去新疆接受更嚴格的訓練,大概五年後才調到海軍陸戰隊。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二十八歲轉為預備役……”武敏明白任晨文等人內心的疑問,而這個疑問,不知有多少人提起了,“我爺爺是老紅軍,我爸媽現在都是少將,而我的那些叔伯也是校級軍官,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現在都在各大軍區服役。”

話說的突然間,她好似想到某些事情,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家自上到下全部都是武官,對於那些晉升極快的文藝兵,那是一百個看不起,尤其是我爺爺的意見最大,一提到這事情就火冒三丈。對了……我聽說,曾經有一個武官上尉,為了哪個首先敬禮的事情,胖揍一位文藝兵少將,你們聽過這事情沒有?”

楊巨和高飛互視一眼,好似取得共識一樣,衝著武敏搖了搖頭。

任晨文說道:“你說的事情,曾經在各大論壇轟動一時。暫且不論該傳聞的真假,但武官瞧不起文藝兵一類的文官,的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尤其是那些經過戰爭的武官。相對來講,文官的將星,可以說是比花園裏麵的花朵還要多,而那些能得到將星的武官,可以說都是萬裏挑一的。嗯…簡單的來說,文官中將,在軍中的真實地位,或許還沒有一個武官少尉高。所以很多非軍人都認為,文官的將星,隻是好看而已。”

他怕分析的不夠詳細,詳細地說道:“舉例來講,武官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輩子,或許都沒機會晉升到將軍。文官的一個好節目,或是傳唱度很高的一首歌,就可以得到將星。其實這情況,在中國已經存在好幾千年了,概括的來說,就是——和平時期,文第一,武第二;戰爭時期,武第一,文第二。”

楊巨明白地點點頭,麵對武敏問道:“你家是軍人世家,幹了這份工作,家裏人不反對嗎?”

“工作的確換了,但是兩者本質都是相同的,相信家裏人不會反對的。”

武敏的話,讓高飛抓住了一個機會,“來,我們為我們的工作走一個!”

武敏一愣,不明白地問道:“‘走一個’是什麽意思?”

高飛嗬笑地說道:“這是鄭州話,意思就是,各自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喝酒。”說完,他慣習性的一口喝掉了杯中酒,“阿敏,你意思意思一口就行了,戰隊聯歡還有很長時間呐。”

武敏明白地笑了笑,意思地喝了點杯中白酒。然而很快的,她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楊巨三人的飲酒速度,因為這時候,每人的四瓶紅星二鍋頭,基本上也隻剩下半瓶了。

這一發現,頓讓她想起了一件暴強的事情,不禁嗬笑地說道:“大概是〇四年的時候,那時候軍隊還沒漲工資,夥食一類的都挺艱苦的。我部和兄弟部隊聯合軍演的時候,他們說,休假外出聚餐的時候,第一鎖定的目標就是自助類的餐館,尤其是那些酒水免費的餐館。我想啊,照他們那種吃法,要是經常去,鐵定能把人家飯店吃倒了。”

高飛得意地說道:“這個目標,和我們戰隊一樣啊。阿敏,給你挑選的候選名單中,除了特色餐館以外,大部分都是這種自助模式的,因為這酒可以隨便喝啊。不過呐,我們堅持‘細水長流’,不會做出‘竭澤而漁’的事情。”

說完,他離座取酒,很快搬回了一箱,十二瓶裝的紅星二鍋頭。不同的就是,他在回來後,一位服務員也緊跟著來到雅間內。

這位服務員,年約十八,長相水靈,五官嬌甜。假如要橫向對比,她的相貌,絕對不輸於在網路紅極一時的,被帖子上說是北京電影學院的校花景甜。此時,她似乎有什麽任務,遊離的目光,總是在看似不經意間,瞄向酒瓶……

對於這個情況,武敏是不了解的,而楊巨三人是非常清楚的,畢竟這不是第一次遇見,同樣也不是最後一次出現——假如是整箱搬啤酒,在四人一桌的酒桌上,那是很常見的;可現在是整箱搬白酒,而且還是五六十度的二鍋頭,照這種搬法,值班經理哪能不多個心眼呢?

雖說這時候有點兒‘監視’的味道,但這沒有妨礙就餐氣氛,四人該聊些什麽,還是聊些什麽。然而,高飛與楊巨三人有點兒不同——似乎要在美女服務員麵前秀一下酒量,此時不用酒杯喝酒了,而是直接用瓶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