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好自為之
“吵吵什麽？這是醫院！”護士恰好過來換藥，聽到病房裏鬧了起來，立刻不滿地訓斥：“病人需要安靜地休息，你們有什麽矛盾，請到外麵去解決！”
這兩天，醫護人員也已得知李楚歌和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非親非故，卻一直出錢出力，對她印象不錯。而另外這兩人，一來就在這裏大吵大鬧，護士給她們的臉色難免就有些難看了。
李可媛輕蔑地看了護士一眼：“不過就是個伺候病人的，神氣什麽？”
護士被她氣得不輕，滿臉通紅地瞪著她：“你……”
“我什麽？我說錯了嗎？”李可媛頭一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張嫻雅冷眼看著，既不斥責自己的女兒，也不代替女兒向別人道歉，反倒是一臉無措地看著李楚歌：“楚歌，你怎麽就這樣讓你妹妹跟別人吵吵？”
李楚歌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了，明明是李可媛自己連做人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怎麽還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您這個做母親的，都沒辦法管教好自己的親生女兒，難道還我這個所謂的姐姐，還能比您做的更好？”李楚歌忍不住冷笑一聲，出言諷刺。
“住口！你就是這樣跟你母親說話的？什麽叫親生女兒？什麽叫所謂的姐姐？你心裏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是不是？”身後突然傳來怒氣衝衝的聲音，李楚歌愕然回頭一看，就發現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正架著雙拐站在她身後。
“爸……”李楚歌看了滿臉為難的繼母一眼，在心裏歎了口氣。自己這是又被陰了。
“難怪說了很多次，要你不要跟她們家的那些沒有廉恥的人來往，你就是不聽！恐怕在你心裏，我們都是外人，隻有她們跟你才是自己家人吧？”李紹光的語氣很嚴厲。
“爸，您……”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淨搞些麻煩出來！你跟我們不親也就算了，既然結了婚、成了家，就好好安安心心過日子，讓我省省心行不？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麽？怎麽樣？出事兒了吧？要不是明修剛才給我
打電話，我還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李楚歌一眼就瞥見那母女二人眼底的得意，雙手死死攥住，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爸，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您自己身體也不好，又受了傷，原本我是不想讓您知道這事兒跟著操心的。”
“楚歌，既然你這麽懂事，就該做好妻子的本分。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也從來沒有妄想過取代她在你心裏的地位，但是，畢竟你也叫我‘媽’叫了這麽多年，所以就大著膽子勸你一句！明修那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你可不能任性……”
李楚歌皺眉看看一副做小伏低又壯著膽子好心規勸狀的張嫻雅，壓下心裏的怒意，“爸，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忙完這裏的事情，再跟您慢慢解釋。”
她不知道王明修都跟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就對了，否則，父親也不會這樣怒氣衝衝地。
“你好自為之！”李紹光怒意未平地離開，張嫻雅母女在他身後對李楚歌投來幸災樂禍的目光之後趕緊跟了上去。
“爸，地上滑，我來扶著您……”
“對，小心點兒，別生氣了……”
李可媛甜美乖巧的聲音和張嫻雅溫柔的聲音回響在寂靜的走廊裏，一家三口的背影刺痛了李楚歌的眼睛，她強忍下眼底的淚意，轉身回到了病房。
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老人，李楚歌壓抑了很久的疲憊感好像一下子爆發出來了，不知什麽時候竟然靠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著，等她突然驚醒之時，才發現病房裏竟然多了兩個人。
“你怎麽會在這兒？”李楚歌愕然地看著眼前趙天宇淡淡地笑臉，腦子裏有點兒懵，一時回不過神兒來。
“吵醒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去吃飯吧？”趙天宇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人：“這是老張，是很專業的護工，有他在這裏就行了。”
“可是……”
“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已經把你的手機號碼留給他了，有事他會及時跟你聯係的。”趙天宇的語氣裏有種
讓人能鎮定放鬆下來的奇異力量，李楚歌不由得點點頭。
兩人出了醫院，李楚歌歎了口氣。她不是沒有想過要請護工，而是囊中羞澀。昨晚一到醫院來，就墊付了不少醫藥費。說來可笑，她看似衣食無缺，家境不錯，自己手裏卻沒什麽積蓄。
趙天宇好像再一次看穿她的憂慮，遞了一張銀行卡過來。
“你父親讓我給你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李楚歌一愣，正想拒絕，轉念又收了起來。
“親人到底是親人，有血緣關係在，無論發生什麽事，也無論表麵上多冷淡，都斷不了彼此心底深處那份牽掛。”
“我知道。”李楚歌了然地點點頭。曾經她沒有辦法接受父親對待她和李可媛截然不同的態度和做法，但是現在，很多事情她已經看開，不是那麽在意。
“怎麽？想換首飾？”趙天宇見她一直朝路邊一家金飾品專賣店張望，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我有些黃金想脫手。但是又不方便交易。”李楚歌脫口而出之後，自己也覺得驚詫，對趙天宇，自己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毫不防備？
“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不過價格可能要略低於市麵價。”趙天宇了然地點點頭，卻沒有多問一句。
“筆記都看得差不多了吧？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估計通過麵試問題不大。”趙天宇又適時地岔開了話題。
“嗯，我自己也覺得有信心了好多！”說起這個，李楚歌的心情倒是輕鬆了不少。
趙天宇見她眉宇之間全是疲憊，便帶著她就在附近找了個環境清雅的地方，兩人隨意吃了點東西，便送她回家。
“記得好好休息，麵試的時候才能發揮的更好！”趙天宇叮囑道：“不必緊張，以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通過麵試的。”
“我知道了。再見！”李楚歌想了想，終是沒有向他道謝，直接下了車。
電梯門正要合攏，卻被人在外麵伸進一隻手擋住，又朝兩麵滑開。李楚歌抬眼看到王明修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