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60章 到此為止

正在堯天心裏興奮的歡呼的時候,秋茗臉色突變,兔子似的從椅子裏跳起來抱起堯天就跑。二人剛離開座椅,一個紅衫女子便橫著飛進來,“撲通嘩啦”的砸翻了椅子和茶幾。茶幾上的茶壺茶碗什麽的摔碎了一地。

秋茗放下堯天,氣喘籲籲的躲在月亮門後往外麵探看。外麵都打成一鍋粥了,紅衣和青衣混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亂七八糟。不時的還有人嚷嚷,說肖雅芝屋裏藏了男人,要衝進來查看。

秋茗睜大眼,小聲問堯天道:“樂坊裏不準男人進來麽?”

“那到不是。”堯天扶著秋茗的肩膀一起往外探看,嘴裏說道:“正常的朋友造訪是允許的,隻是不準有男女肌膚之親。若是發現有人私藏男子做出有辱師門之事,輕則廢去武功逐出師門,重則燒死。”

“哇!這麽凶!”秋茗吃驚的說:“難不成這樂坊裏的女孩子都要做尼姑?”

“欸,怎麽會,”堯天說道:“樂坊女子有了心儀之人是可以談婚論嫁的,隻是要師父做主,不得私定終身。若在嫁人之前私會男子,並做出不潔之事,就會嚴懲。”

“哦……我明白了。”秋茗點頭道:“貞潔是吧?”

“嗯。”堯天應了一聲。

二人在這裏說悄悄話,外麵的戰場慢慢接近尾聲。因兩邊的弟子基本都沒有能站著的了。而那位大師姐與上武戲館的大師姐二人也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隻剩下肖雅芝與王嫻還在打得歡。

秋茗心裏奇怪,怎麽這次鬧出這麽大動靜,那位少坊主嶽蘭姬也不說來管管。上次不是來的挺快的嘛。

“姐姐,臉痛……”堯天見秋茗看著外麵的戰場發呆,不知在想什麽,將下巴擱在秋茗肩上撒嬌的說。

“怎麽?很痛麽?”秋茗回了神,急忙轉身捧著堯天的小臉左看右看。那挨了一掌的半邊臉真的腫起來挺高,也不知肖雅芝用了多大的掌力。

正在兩個小姐妹親親我我兩小無猜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琴弦聲。這琴聲就如平靜的海麵上忽然湧起

波濤,一浪浪的湧進人的耳鼓。秋茗一個激靈,急忙轉身扒著月亮門往外探看,嘴裏小聲說:“少坊主來了!”

琴聲消落,一切恢複平靜,隻剩下微不可聞的輕輕腳步聲。

“你們又在爭什麽啊?”仍是那個慵懶又緩慢的聲音,透著一絲興致。秋茗使勁伸長脖子,終於看到一片粉蓮的紗裙拖在地上。

“回少坊主!有弟子呈報說肖館主房內窩藏男子!”

嗯,這個義憤填膺的聲音是王嫻的。

“哦?竟有這種事?”嶽蘭姬的聲音提高了些,似乎很感興趣。

“回少坊主,此事純屬子虛烏有。”這個淡然的聲音不用問就是那個賤女人的!

“有沒有看上一看就知道了,何必爭個你死我活呢?”嶽蘭姬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邊邁步進了屋。

秋茗一縮脖子,急忙退到月亮門的角落裏縮著身子,順便把堯天拉過去站在身邊。雖然她躲得很快,不過嶽蘭姬還是看見她們了。隻聽那緩慢柔美的聲音說:“別躲了,我都看見你們了,出來吧。”

秋茗吐吐舌頭,低著頭拉著堯天慢慢走出月亮門旁的角落。

“又是你們,嗬嗬。”嶽蘭姬輕輕一笑,一陣香風的從二人麵前走過。

外麵的弟子紛紛互相攙扶著站起來,跟著王嫻和肖雅芝慢慢走進屋內。嶽蘭姬不理旁人,一邊悠閑的左顧右盼,一邊走至亭台盡頭的軟榻前。

秋茗轉頭看向淡然垂目的站在月亮門旁的肖雅芝,這女人十分鎮定,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之色。

嶽蘭姬悠哉的在亭台上走了一圈,然後回到屋裏,輕描淡寫的說:“哪有什麽男子,倒是有股不同的香味。”

聽了嶽蘭姬的話,秋茗又看向肖雅芝,這女人仍是毫不動神色,仿佛這臥房不是她的。

果然厲害!

秋茗盯著肖雅芝微微點頭。

“到底是誰說肖館主房內窩藏男子的?”嶽蘭姬走至桌前坐下,嬌媚的鳳眼挨個審視屋內眾人。那如水一般的目光中

藏著的一根根尖刺,刺得眾人頭不敢抬汗如雨下。

“回少坊主,是弟子看到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進了肖館主的臥房,之後就再也沒出來,所以……”那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上武戲館的大師姐戰戰兢兢的上前一步行禮說道。

“有這回事麽?”嶽蘭姬的眼睛瞥向一臉淡然的肖雅芝。

肖雅芝上前一步,行禮道:“回少坊主,確有此事。前來拜訪的是夏侯阜先生。因屬下近日心神不寧,便求了先生一記安神符。先生隻稍作了片刻便回去了。”

聽肖雅芝說罷,嶽蘭姬微蹙峨眉,無奈的用手肘支著桌子,凝玉般的手指揉揉太陽穴,說道:“你們這兩館總是三天一大架兩天一小架。有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打的天昏地暗。你們煩不煩啊!”說到最後,嶽蘭姬惱怒的一拍桌子。“啪!嘩啦!”

桌子被拍個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眾弟子嚇得齊齊跪倒,王嫻與肖雅芝也急忙單膝跪地請罪,唯有躲在月亮門旁的角落裏的秋茗和堯天,依然站在那看熱鬧。反正這些事與她們無關嘛。

嶽蘭姬緩緩掃視眾人,也掃了一眼看熱鬧的秋茗和堯天,而後說道:“好了,今日之事就此罷了吧。兩館弟子各自回去按門規處置。至於王、肖二位館主,罰沒下個月的月例以示懲戒。”

“是。”眾人齊聲應是。

“哎,一回來就不能安寧。”嶽蘭姬自言自語的抱怨著,站起身往外走去。眾弟子起身相送,互相攙扶著離開了肖雅芝的臥房。

待屋內的人都走光了,秋茗急忙跑到亭台的欄杆前,扒著欄杆往下探看。可惜除了湖光水色與到映在廊簷下的不住晃動的水影,哪裏有夏侯阜的影子?

“姐姐,你不必擔心先生,他一定已經出了樂坊了。”堯天趴在秋茗身邊說道。

“切!這場戲演的真累!”秋茗恨恨的說:“氣得我差點忍不住教訓唔……”

秋茗沒能把話說完,便被堯天捂住了嘴。因為外麵已經傳來腳步聲,顯然是肖雅芝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