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49章 發財樹

堯天撅著嘴在一邊坐著幹瞪眼。誰讓他從頭到尾都在裝鵪鶉,沒說上幾句話。

正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廳內的幾人一起轉頭看去,隻見大塊頭三山領著幾個家仆抬著一大盆綠色植物從外麵進來,嘴裏的大嗓門吆喝著:“大姐!俺來送發財樹啦!”

見是三山來了,幾人都揚起憐惜的笑意。這個從開始就跟隨秋茗左右的大塊頭,雖然什麽都不懂,雖然特喜歡吃,但卻是個心地善良聽話孝順的家夥。比如說在知道秋茗認了嚴大嫂為幹娘之後,這家夥也跟著娘啊娘啊的叫,家裏的重活累活都快被他包圓了。

“哎呀三山回來了,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早?”嚴大嫂打心眼裏喜歡三山,雖然三山其貌不揚,可怎麽說也是個壯漢子。家裏有個孝順的壯小子支撐,她們孤女寡母的也不會被欺負,被瞧不起了。

“幹娘!俺老板讓俺回來幫忙!”三山走至門口“撲通”一聲跪在迎出門來的嚴大嫂麵前,一臉傻呼呼的笑著說:“幹娘,俺老板說了,今後笑春樓夥計姑娘的衣服都在咱家店裏定做!這是定金!”說著,三山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塞進嚴大嫂攙扶他的手裏。

嚴大嫂愣了一下,眼中浮出一些濕潤來。她也不看手裏的銀票是多少,便塞進走過來的秋茗手裏,把三山扶起來說:“好孩子,你有心了。”

“哎,幹娘,這不是俺有心,是俺老板有心才對!”三山笑嗬嗬的大嗓門說,扭頭一指身後四個夥計抬著的一大盆小樹似的綠色植物說:“幹娘,俺見店裏大堂有一棵發財樹,俺就也去買了一棵。比店裏那棵大一倍,還讓先生施了法,一定能保佑店裏平安發財!”

“原來是發財樹啊。”秋茗笑著拍拍三山的肩膀(隻能夠著肩膀)說:“嗯,不錯不錯,這次還算機靈。”

“嘿嘿,謝謝大姐誇俺!”三山撓頭傻笑。

“三山大哥,這發財樹放哪啊?”抬著發財樹的幾個夥計有點支持

不住了,滿頭熱汗的說。

“對啊!”三山恍然大悟,扭頭看著秋茗道:“大姐,這發財樹放哪啊?”

秋茗聳聳肩,轉臉問嚴大嫂:“幹娘,這發財樹放哪?”

“就放這院子裏吧。”嚴大嫂笑著走到院子中央指著地上說:“就擱這吧。”

“好嘞!”夥計們答應一聲把一大盆發財樹抬過去放在嚴大嫂指著的地方,而後笑眯眯的躬身行禮,說兩句恭喜發財的吉祥話便要走。

嚴大嫂急忙叫住,讓海棠拿出幾兩碎銀打賞。這可是大好事,幾個夥計拿到銀子吉祥話就更多了,一邊作揖一邊恭喜的回笑春樓去了。

今天是開張第一天,店裏所有的女工和夥計都在前麵照應鋪子。因之前托官商衙門發布過消息,所以來的人特別多。

既然不用去笑春樓應酬,秋茗、堯天、嚴大嫂與海棠等就都去前麵店鋪幫忙。三山賣相不好,便在後院幫忙搬布匹,運送些雜物等。

這一忙活間轉眼便過了亥時,鋪子裏的成衣幾乎被搶購一空。就連比照著三山的大塊頭做的一套特碼士人長服也賣出去了。

好不容易打了烊,嚴大嫂高興的坐在堂裏抹眼淚,說這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仿佛昨日還在備受欺淩的給有錢人家洗衣縫補討飯吃,這一眨眼間便有了自己的鋪子與這麽一大攤家業。

秋茗見嚴大嫂哭的辛酸,心裏也挺難受,便上前安慰勸解。她這一勸不要緊,到讓嚴大嫂抱著她哭的更厲害了。拍著秋茗的背哭說秋茗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眾女工丫鬟見嚴大嫂如此情真意切,紛紛也都抹了把眼淚,之後便群起而圍之,奉勸之。

在眾人一片鶯鶯勸解聲中,堯天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裏看著。那一雙被胭脂掩蓋的很秀氣的雙目中迸發出灼亮的熱光。

他緊緊的握起拳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被嚴大嫂抱在懷裏的秋茗。那本來稍顯稚氣的小臉上很明顯的

表露出那霸道的占有欲。

秋茗似有所覺,轉頭看向堯天的方向。當她看到堯天一臉要吃了她的表情對她微笑時,秋茗很費解的微蹙雙眉歪歪臉。

堯天加深笑意,用目光告訴秋茗她隻能是他的人。秋茗忽然恍然大悟,轉回臉拍拍嚴大嫂的肩膀說:“幹娘,快別哭了,咱們忙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姐妹們都餓壞了,你看碧兒餓的都沒力氣說話了。”

堯天倒地。

嚴大嫂一聽這話急忙止住哭聲,用帕子沾著眼淚站起身說:“對對,你們忙了一下午都還水米未進,咱們這就去吃飯,去吃頓好的!”

眾女工破涕為笑,也都紛紛用帕子沾眼淚。

嚴大嫂放開秋茗,吩咐眾人打掃廳堂收拾東西,跟海棠打包收拾好今日收入的銀子和賬目,便招呼眾人去笑春樓吃飯。

本來嚴大嫂沒打算去笑春樓吃,但是有三山拿回來的定金銀子,就必須要走一趟笑春樓找老板簽契約。

來到笑春樓,跑堂夥計一見三山領著一群女子來就知道是三山家的秋記衣鋪來人了,急忙迎上笑臉引著眾人上二樓。將眾人帶進一間有兩張大桌的大雅間,夥計笑說他們老板已經安排好酒宴,讓她們稍候,而後便轉身離去。

嚴大嫂不大明白,一邊招呼眾人坐下,一邊問秋茗怎麽還沒點菜夥計就走了。秋茗笑說那夥計不是剛說了,這頓飯笑春樓老板請客。

嚴大嫂還是不明白,說人家根本沒說要請客。秋茗大呼受不了,跟嚴大嫂解釋了半晌嚴大嫂才迷迷糊糊的有點懂了。總之,人家老板說“已經安排好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請客吃飯!

這不怪嚴大嫂不懂,她一個婦道人家,何時接觸過這種場麵上的東西?

因已經很晚了,真正的食客寥寥無幾,剩下的都是喝酒取樂的閑人,所以酒菜上的很快。待小二說酒菜都上齊了,那邊門簾一挑,夏侯阜滿麵紅光的與一個錦衣華服的矮胖中年人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