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禦真畫師

“若是想不通,換個思路想,別急,你可以的,我相信你。”腦海裏又閃過那個女人的身影,她摸著她的頭,一遍又一遍給她股勁兒,“你可以的。”

玉婉寧睜開眼睛,抿緊了唇,換個思路……

風間瀟為何要殺她呢,如果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要殺呢。

玉婉寧心裏猛地一驚,立馬又換了張紙重新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風間瀟是因為要殺她而比風芷翎搶先一步的話,抓了玉晗殫,隻是為了引出她,殺了她!

風長歌——

玉婉寧猛地站起身,如果她便是風長歌,作為皇位最有力的繼承人,風間瀟勢必不會放過她。除了風間瀟,風芷翎也是不會放過她的,隻是風芷翎還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難道自己真的是風長歌?玉婉寧迷糊了。夢裏那個女人的聲音嚴厲卻又和藹,難道真的是女帝?

不,她不是風長歌,她是玉婉寧,隻想跟玉晗殫過簡單日子的玉婉寧。

她不是風長歌,她不是皇位繼承人,也根本沒有雄才大略,肩負起整個江山的重任。

玉婉寧想到了風芷翎,那個對玉晗殫很感興趣的女人。

或許可以借她的手,救出玉晗殫。

風芷翎現在也在想辦法救出玉晗殫的吧,隻是沒有機會。

若是她推波助瀾一把……

隻是該怎麽推波助瀾呢,玉婉寧想的頭疼,往往遇到麻煩事,她從來都不需要自己操心,玉晗殫都會幫她解決,她隻需要撒個小嬌,事情就過去了。

“蓮,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呢。”玉婉寧惆悵地垂下頭去,餘光卻撇到一個身影,那仿佛謫仙一般的身姿,袍子的下擺隨風吹起,風吹亂了他的發,卻自有一股淩亂的美。

月光下,他淡淡地笑著,湖水藍的眸子泛著漣漪,帶著深情。

“寧兒……”卻在瞬間隨風而散。

玉婉寧甩了甩頭,再看去時,哪裏還有玉晗殫的身影。扶了扶額頭,她是太想玉晗殫了,所以才會老是出現幻覺吧。

“蓮,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玉婉寧想到還在地牢裏吃苦的玉晗殫,心裏瞬間激起了鬥誌。

皇宮,禦書房。

女皇端坐在龍椅之上,精瘦的身軀撐起寬大的龍袍,也撐起這偌大的江山。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卻帶著犀利的光,讓她的臉看起來雖然憔悴,卻依舊威嚴。

“陛下,好了。”宮廷畫師常平兒收起畫筆,起身抱拳頷首,“請陛下一看。”

“嗯。”女皇威嚴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柔和之色,微微點了點頭。

貼身太監小福子立馬到桌子前,將完工的畫小心翼翼地拖了在手裏,三兩步跑到了女皇的麵前,“陛下,您看。”

女皇的目光移到了畫像上,眼裏露出讚許之色,輕輕點了點頭,“常愛卿的畫功似乎又精進了不少,若是把禦真畫像的任務交與你……”

常平兒白皙的容顏染上喜色,欣喜地問道,“陛下……”

禦真畫像對於畫師來說,是最為至高無上的榮耀,能夠為皇帝畫禦真,其畫像會被載入史冊,而這畫師的名字,必定也會被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你師父老了,不過往後這最高禦畫師的職位,可是要看你的表現了。”女皇掃了一眼常平兒,見她臉上有著必勝的決心,微微點了點頭,“不過這禦真畫像可並不好畫,你還是要多跟你師父學學。”

常平兒立馬應道,“是,陛下。”

“去吧。”女皇揮了揮手,讓常平兒下去,拿過小福子手中的畫像,仔細瞧著,不免一歎。

“陛下,可是又想三殿下了?”小福子在女皇身邊多年,她心裏想什麽,他光是一瞧就知道了,幾個孩子當中,三殿下與女皇長得最像,也最是得女皇的喜歡,隻是天妒紅顏,讓三殿下英年早逝。

女帝閉上了眸子,揮去腦海裏那帶著笑意的俏臉,“朕總覺得她還沒死,她還活著。”

她是伴著彩霞出生,出生時便天降祥瑞,預示著這個孩子的與眾不同,更得到法師的指點,說這孩子往後必定有所作為,能夠

改變江山的命運。

如今卻又如何呢,她戰死沙場,她甚至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見到。

風長歌不會輕易就死的,所以她堅信,她相信自己的孩子還活著。

小福子也是愁容滿麵,擔心地看著女皇,“陛下還是早些歇下吧。”

“嗯,不知道為什麽,朕總是會夢到長歌孩提時候,她的笑容總是能讓朕快活,總是能逗笑朕。”隻是夢醒了,心裏卻越發難受,越發寂寥。

“陛下還有大皇子和二公主呢。”小福子輕聲說道。

“他們?”女皇微微歎了口氣,“算了,朕累了,扶朕去歇著。”

小福子立馬過來伺候著,暗暗將女皇的話記在了心裏。

常平兒收拾了畫具直接出了宮門,早已有馬車等候在宮門口,車夫立馬前去相迎,“常大人,大皇子已經等候大人多時。”

常平兒點點頭,上了馬車,車夫一揮馬鞭,前往風間瀟的別院。

“這不可能。”常平兒一驚,頓時慌了,“她不可能還活著。”

“我親眼見到她了,你說可不可能。”風間瀟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她的命還真硬,這都不死。”

常平兒垂下頭,心裏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慌亂地咬緊了唇,試圖保持冷靜,“不能讓她出現,絕對不能。”

風間瀟見她模樣,冷冷一笑,嘴角抿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真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愛上他了。”

常平兒掃了風間瀟一眼,並沒有說話。

“若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光是靠你這男兒裝,可是不可能的。”風間瀟給自己倒了杯茶,卻是遲遲不喝,“還有你女扮男裝的事,若是暴露了,你也該知道後果。”

常平兒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桌沿,她女扮男裝的事一共三個人知道,雖然逼不得已,但是到底是欺君之罪,尤其是她現在還是在女皇的眼皮底下,倘若暴露,失去的可不是宮廷畫師的職務了。

“若是他知道風長歌還活著,你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風間瀟幸災樂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