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回去算賬
估計門外的沈天驕要聽到她打的什麽電話，這幾個月都不會好過了。
可憐的沈天驕，在踢門叫囂裏看著房間裏故意對他得意笑的女人，眼底的火估計都能燒了著醫院。
等到沒聲響，莫如是這才收拾起來，趕去了一邊的奶奶病房。
她踏進房門時，老人家正好醒了過來。
她有些抱歉，估計是踢門動靜太大了。
“奶奶，你覺得好多了嗎？”
老人家對她抱歉的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隻是握緊了她的手，眼底濕潤。
十幾年收緊冷落的她從來沒有這樣輕易紅了眼眶，握著老人家枯槁的手，莫如是心底百感交集，“奶奶，我很好，真的。這些年我過得很好，倒是您老人家受苦了，對不起，我早該接您到身邊。”
李清蘭搖搖頭，“如是乖，不哭，奶奶對不起你和你媽。”自從大兒子死後，小兒子娶了媳婦，她的日子就苦不堪言，無法照顧他們母女是她這輩子最痛苦難受的日子。
她隻好睜隻眼閉隻眼，偷偷摸摸給他們一些照顧，不然那是大媳婦和如是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如果她對他們說好了，那他們母女倆就更苦了。
“沒關係的，媽媽一定是知道您的苦衷，我這些年也過得……很開心很快樂，所以奶奶你不用內疚，以後就讓如是照顧您。”
“好，好……這下奶奶總算了了最後一張心願。”老人家眼底生了安，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奶奶……”莫如是有些慌亂。
老人家最後的笑容很不好，很不好，就想當年爸爸給他的最後一個微笑。那天早上爸爸出門前對她微笑的樣子，就是奶奶這般安心幸福的笑。
老人家朝她輕輕的笑，搖搖頭，“如是，奶奶的命奶奶知道，爺爺走了這麽多年，奶奶也該是時候下去陪他了。這麽多年留著一口氣就是等著你的消息，如今奶奶看見你長大成人，出落得這麽漂亮，奶奶下去也能跟你爸爸媽媽交代了。”
“不…
…不要，奶奶，奶奶，不要丟下如是，不要丟下如是一個人……”眼淚撲簌撲簌的落在潔白的床單上。這麽多年，她習慣了兩極分化的世界，喜歡了冷漠與隱忍。
可是這一刻，這一刻她再也不想堅強下去，唯一讓她想要彌補和抓住的親情正在從她手掌中一點一點流失。
好不容易，她孤孤單單的世界終於享有著親人的權利，卻隻維持了不到一天24小時。
“乖，人的命自有定數，別哭……”老人家溫柔的撐著手，抹掉孫女臉上的淚眼，不禁微微輕歎。
可憐的孩子，都是她無能為力。
門被人撞開，走入房間的沈天驕和沈溫爾還有張佩蘭與莫如薇麵麵相覷，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沉默了。
但沉默之時幾秒時間，之間香風飄佛，一道倩影衝過去，對著莫如是滿麵淚痕的臉就是響亮的一巴掌。
那聲脆生生的巴掌，讓眾人如夢清醒。
“kao!老子都沒敢動手的女人，你這個女人找死嗎！”隻聽一聲怒吼，莫如薇被沈天驕一手卡住脖子提起來。
“啊……媽、救、救命……”莫如薇看著這麽憤怒邪惡卻那麽迷人的男人，嚇得她花容失色，斷斷續續的呼救。
“天驕放下她！”沈溫爾怕真會出人命，雖然他也生氣，但還不至於要了這個女人的命。
“滾！怕死的你別插手！老子管欺負我媳婦的人關你P事！”沒有聽沈溫爾的話，沈天驕是真的想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罵莫如是他忍了！但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莫如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打了！她爺的！
張佩蘭看女兒快斷氣的樣子，嚇得都哇哇的哭起來。
附近，有醫生和護士的腳步聲靠近。
沈溫爾怎麽也靠進不了沈天驕，他回頭看著莫如是，見她正站起身。
他走過去，輕聲的說著：“你去阻止他，老人家我幫你看著沒事的，我保證不會讓老人家有事。”
老人家原本是真
的安心去，可是這混亂的一幕似乎讓她想要保護孫女，這下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沒事，她能解決，她現在很厲害。”沈溫爾朝老人家輕輕笑著說，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老人家也沒有在掙紮著起來，被沈溫爾輕柔攙扶著靠在枕頭上。
“瘋夠了吧？”
輕輕涼涼一句話，卻是比沈溫爾的威脅和法律知識有用千百倍。
激動的沈天驕看著麵前臉上還有五道清晰巴掌印的女人，怒氣竟然一下子全消失了。
他真的很討厭莫如是這個樣子！
明明都被欺負，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不跟他求情讓他幫，反而每次都這樣要他不要管，或許她壓根就不稀罕他管，她想要管的那個人也不是他吧。
心中莫名的就冷切，他把手上丟掉半條命的女人扔到一邊的沙發，轉頭森冷的盯著莫如是。
那紫幽紫幽的眸子，深邃得探不到底。
莫如是扭開視線，淡淡說了句，“已經很晚了，你不是要回去嗎？錯過了夢璃的演奏你應該去跟她道歉。”
“你說什麽！”沈天驕憤怒的大喝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沈溫爾站起身急忙擋到他們中間，壓低了嗓音道：“天驕！注意點，你不是小孩子了。”
“你給我滾開！我跟我未婚妻說話你憑什麽管啊！”沈天驕生氣的推開沈溫爾，直勾勾看著莫如是。
莫如是狠狠咬牙，側頭看了一眼沈溫爾。
沈溫爾微微點頭，莫如是轉身來到病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輕輕的說著：“奶奶，您先好好休息，明天如是再過來陪您。”
老人家就算在糊塗，也知道孫女和那個男人有私事要解決，她慈祥拍拍她的手，“去吧，不要衝動，很多事情都需要溝通。”
“謝謝奶奶。”莫如是低頭親親老人家額頭，沒有理會莫如薇譏笑的臉與張佩蘭幸災樂禍的笑。
她走到沈天驕麵前，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不是要跟我算賬？走吧，我們回去好好算一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