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殼而出，陰睺幼獸
“不對，那小子的神靈並不強大，不可能打開次元界。更別說打開之後還能放出這麽多的異獸！那個次元界和這些異獸，應該是此地本身就有的！他的神靈隻是正好觸發了。這些異獸，也是本身就有，被我開山印觸發的！如此說來，這地底下，必定封印著一個極大秘密。沒準就是一大機緣！”
老者腦海裏閃過這般念頭，氣急敗壞的他頓然變得驚喜。
可下一刻，就如同寒冬時節當頭澆下一盆涼水。
他身前的小旗迎風就漲，其中的怪物威風凜凜，一看這些異獸，就兩眼放光。
它正準備飽餐一頓，卻不想這些看起來氣勢不顯的異獸極其厲害，一過來，獸爪一撈，它就毫無還手之力，被撕扯成幾半，被吞掉了。
小旗本身也被這些異獸哄搶，吃得幹淨。
“怎麽可能？”老者陷入極度的驚慌之中，想也不想，立刻退走。
他之前略一感應，以為這些異獸隻是數目多，威脅不到自己。哪想這麽強。
“這底下的秘密，不是我可以探索的。”老者一邊逃一邊深深可惜，“那小子也絕對會死在裏麵了……”
如此，南華老人的遺物也似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到了。
他在這邊被異獸們包圍著逃竄突圍，黃山則順著階梯一路下滾，直達底部。
剛一停下，他便如同置身冰窖，通體發寒。
一股陰森之極的氣息撲麵而來，使他打了個寒戰。
抬頭一看，就見四周圍全是黑暗，是個四處封閉的密室。
唯有前方，有著微光。
黃山爬起來，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他本想召喚劍靈出來隨時防禦，卻不想劍靈龜縮根本不動，隱隱顫抖，似在驚恐。
黃山心裏一凜，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安全之地。
隻好將絕對聽話的鎮界石印祭出，在他身外撐出一點點光幕，聊勝於無。
走出十步，環境頓然一變。無窮幻境在他眼前浮現。
他覺得自己一下子來到了漫漫星空，無窮繁星在上方俯視蒼生。
一頭古獸從星空深處來，正是陰睺！
它龐然的身軀，一下子占據黃山所有視線。使黃山覺得，它的身軀，大如天際！
接著環境又是一變，在雲霧靄靄的綿延仙山之中，一棟極其豪華莊嚴的宮殿屹立山巔。
一聲令人靈魂戰栗的可怕獸吼忽然響起，接著一隻獸腳從蒼穹盡頭轟然踩下。
頓時，以這宮殿為中心的群山都被踩陷進去，眨眼就變成了超大巨坑！
“這……太可怕了！”黃山目瞪口呆，呼吸都停住。
“孽畜！”
當陰睺可怖的臉從雲層中穿透過來，占據半壁天際時，一道微塵般的流光硬生生從它腳底板穿透而出。
是一個人！手持一柄劍！
黃山怔怔地望著這個人，站在龐然無邊的陰睺底下，渺小到極點。
下一刻，這人義無反顧地朝著陰睺麵目衝去，雙手舉劍到頭頂。
這一舉動，顯得如此不自量力。使黃山覺得，他必死無疑。
接下來，那一劍，卻一下子將這方世界都無聲無息切割成了兩半！
陰睺
也從頭到尾，被輕飄飄地切割了。
黃山傻眼。
無數雷霆從九天之上轟然而降，在陰睺血染整個天空之際，將它劈成了虛無。
刷——畫麵消失，黃山眨眨眼，發現自己又“回”到現實的密室之中。
這時他已經不知不覺來到光源處。
隻見九根隱隱發光的石柱，形成一個圓，豎立在那裏，支撐著上下。
那個圓中心，刻畫著黑色紋路，紋路形成一個獸頭。
“陰睺！”黃山心尖兒一顫，死死盯著這獸頭。
“如果我剛才看到的畫麵是真的，這陰睺當年就是被那個人殺掉了。那這些又是怎麽回事？”黃山心想。
“難道沒有殺死？而是被封印在這裏？”
“啊……就算被封印，它要是清醒的，我也肯定會被殺死啊！”
在黃山看來，一張臉都能占據半個天空的陰睺，隻要看自己一眼，就能殺死自己，哪怕是被封印的狀態。
站了許久，黃山都沒發現危險。
既然這般，哪怕恐懼，也可以試著動一動，也許能夠找到出路呢？
在這裏轉了一圈，黃山發現九根石柱上刻畫著九種古獸，看起來都和陰睺一樣凶猛猙獰。
不過黃山一個都不認識。
應該不是這方世界的妖物。
“哢嚓——”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黃山一跳。
他急忙抬頭，這才發現原來頭頂上還有一個東西，固定在九根柱子的中間。
黃山猶豫著上前幾步，定睛一看，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居然是一個蛋！
再次靠近，黃山才發現九根柱子都釋放著隱隱黑氣，縈繞著這個巨蛋，被其吸收。
同時地麵的陰睺頭像，張嘴間，獠牙翻現，也有著絲絲黑氣嫋嫋而上，被巨蛋持續吸收著。
“這如果是陰睺的蛋，它也未免太小了點吧？但如果是真的，這要是破殼而出，我不成了它口中第一份食物？”
真是想什麽就來什麽。
黃山剛閃過這念頭，再一次傳來的哢嚓聲音，使他發現蛋殼上崩裂的裂縫。
一雙眼睛在裂縫裏睜開，和黃山對望了一眼。
黃山腦子一轟。
當一隻小狗大小的陰睺跳下，正好落在地麵陰睺頭像上時，黃山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完蛋了。
一道陰睺的虛影從陰睺頭像裏鑽出來，發出無聲咆哮，接著嗖的一聲，鑽進小陰睺眉心。
小陰睺身上頓時釋放出一股強橫的氣息。
單單這股氣息，就壓迫得黃山骨頭升騰，要被擠扁了似的。
他不由得悶哼一聲。
小陰睺腦袋一偏，朝他看過去。
黃山心裏一悸，忽然靈光一閃，堆出一個笑容，搓著手道：“嘿，小家夥，我是你爹啊，快過來！”
“沒準這家夥一出生，看到的第一個是我，不但不把我當食物，反而當爹了呢？”黃山癡心妄想著。
“……”陰睺像是聽懂了黃山的話，嘴角扯了扯，接著就忍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滾，一邊發出嗤嗤嗤的聲音，好像在狂笑。
“呃……”
“人類！你太有趣了。為了獎勵你的有趣，我決定——”
“吃了你！
”陰睺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朝黃山撲過來。
還沒到，那股可以崩壞世界的氣勢，就壓迫得黃山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是一種從最根本的壓迫，無論黃山如此心急，都沒用，連動彈一下都成了妄想。
陰睺將黃山推倒在地，張嘴咬向他的脖子。
這也是它剛出生，身體還小。不然直接一口吞掉多省事？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一聲浩大宏偉的聲音再一次響徹黃山耳際。
他睜眼一瞧，就見小光人自行冒出來，腳踩七步，手指不再指天，而是指著陰睺的臉。
“拜托，這一招有用嗎？”
剛剛才被陰睺“滅世”的影像給震懾到極點的黃山見小光人這賣相，明顯信心不足。
陰睺腦袋偏了偏，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神祗？”
“我吃了你！”然後它就渾然不懼地朝小光人吞去。
“果然如此。”陰睺這般舉動，充分表示它對小光人的不屑。
都知道它是神祗，還是要吃。
小光人也毫無反抗之力，真的被陰睺吞噬進去。
吧嗒一下嘴巴，陰睺桀桀怪笑，說道：“味道真好。人類，你身上居然會有一個神祗印記，看來是個氣運昌盛之輩。正好，我吃了你，你的氣運就能轉嫁到我身上。”
“氣運？運氣嗎？我要是真的死了，運氣昌盛個屁。”黃山歎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咦，死到臨頭，你居然還不害怕？”陰睺奇怪地說道。
“我當然不會害怕了，另外一個我還在洪府好好呆著呢。”黃山心道，他能冥冥感應到洪府的那個還活得好好的，甚至體內的小光人也絲毫無礙。
隻是這邊一死，妹妹也會死去。之前所做種種，全都失去了意義。
“哼，你們人類弱小之極，卻詭計多端。我管你是不是真的不懼死亡還是在耍花樣，我吃！”陰睺一口咬在黃山脖子上。
正要一撕，它卻猛然雙眼怒睜，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啊！”陰睺慘叫一聲，身上白光大放。
它一個翻倒過去，捂住頭顱連連慘叫。
黃山麵露驚喜之色，能感應到沉寂的小光人鑽進它的頭顱，正在對它做著什麽。總之就是折磨。
“哈哈哈，陰睺也許強大無比，但這家夥隻是剛出生，又哪會是小光人對手？我也是被之前那些幻象給嚇傻了。”黃山抹了抹脖子，將血止住。
“想吃我！”麵露恨恨之色，黃山上前用力踹了陰睺幾腳。隻是陰睺皮糙肉厚，根本踢不動。
“現在它都這樣了，你還怕？”黃山雙手一合，再一展開，劍靈顯現出來。
“殺了它！”黃山冷酷地說道。
劍靈便也雀躍著朝陰睺斬去。
“想殺我？去死！我吃！我吃！我吃吃吃！”陰睺痛苦之極，強提一口氣，居然一下子抓住了劍靈。
劍靈無論怎麽絞動，火星迸發間，陰睺肉身絲毫不損。
“啊！”它鋒利的牙齒就要落在劍靈身上，但又痛苦地捂頭，放開了它。
劍靈說什麽也不肯再攻它，嗖的一聲，鑽回黃山體內。
黃山啞口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