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出事了
見過葉悠悠之後，我回到學校，高思雅說剛才有人找我，說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女人。我一猜就知道是張姐。不過，張姐怎麽會想到來學校找我呢？不會吧！
我問高思雅那個女人在哪裏，高思雅說在教學樓下。我忙跑到教學樓那裏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而且確實也是漂亮女人，不過，並不是張姐。
我心裏就有點疑惑了，這個人是誰，而且她怎麽會想到跑來找我。我走過去，我問她是不是找我。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而且好像還哭過，眼睛都是腫腫的，她很著急地問我是不是西晨。
我說是的。她說我是張靜怡的妹妹張心怡，我姐出車禍了。
什麽？？？我感覺自己就像被雷霹了一樣，頭翁的一聲，一陣眩暈，差點暈了過去。
她出車禍了？怎麽可能，她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麽可能？如果可能選擇的話，我情願選擇不要去相信這樣的事實。
但是張心怡說，現在張姐需要我，因為她在昏迷的時候，一直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心裏一陣劇痛。
我不記得後來張心怡都對我說了些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了醫院的。
我隻記得，我們瘋狂地跑回醫院的時候，在住院部的走廊裏見到了很多人，有高友正的父母和親戚，也有張姐這邊的家人和親戚朋友。
我出現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我。我說不出來那目光裏都透出來的是什麽光，總之，那樣的目光讓我自己猶如逆流而行。
我悄無聲息地從他們中間走過，來到病房前，推開門，見到病床上的張姐，她的頭上手上和腳上到處裹著沙布。
我感覺這個人不是張姐，我不相信這是張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暈暈呼呼地走到床邊上，看著床上的女人戴著氧氣罩，手上掛著點滴，她的頭上裹著很厚的沙布，她的臉有些浮腫，她的雙眼微閉。
我輕輕 撫摸著她裹著沙布的頭，就像 撫摸過我自己的傷口，我在心裏問著她，也像是問著自己，很痛吧，很難受吧！要怎麽樣才能使你不痛不能難受呢？要吻著你嗎，要抱著你嗎？
我伸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著，久久地吻著，我想陪她一起躺著，一起睡，哪怕一起長眠，我要和她在一起。
親愛的，這樣會不會好一點，這樣還痛嗎？還難受嗎？
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哼叫吧！或者，你流兩滴眼淚也行，讓我知道你還有知
覺。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涼，冰涼得就像已經失去了身命一樣。我拉開自己的衣服，將她的手放進我的衣服，與我的胸堂帖在一起。
親愛的，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這樣會不會好一點？會好一點是麽？那就這樣吧，一直帖在我的身上。我愛你，靜怡，很愛很愛你！你快起來陪我說話，你不要睡，好嗎？你不要自己睡了丟下我一個人很無聊，你陪我說話好嗎？好不好？
我在心裏不停地央求著她，我感覺我有好多話要對她說，可是她就那麽睡著，她不理我，我好難過，難過得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你不要這樣好麽，親愛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心疼我的麽，你怎麽忍心讓我這麽難過。你醒醒好不好？好不好？我求你了老婆。
我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撕裂，眼淚從我臉上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親愛的，我該拿你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啊！我好難過，我好難過！
我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胸口，感覺那裏賭得要命，我的嗓子裏在一陣一陣地發酸，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這時，我感覺我懷時的手輕輕動了一下，我立刻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心底的悲傷，兩眼緊緊地盯著她的那隻手，緊跟著那隻手又動了一下，果然在動，果然在動，她醒了，她醒了！
“老婆！老婆！”我高興地叫起來。
張姐慢慢睜開眼睛，眼神迷離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又迷離地看著我，那眼神看起來很陌生，似乎從來不認識我一樣，我被那眼神深深刺了一下，覺得有某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妙，張姐就疑惑地問道：“你是誰啊？”
我再一次感覺自己被雷霹了，她是不是被摔傻了？她都不認識我了，不會的，怎麽可能，一定是她剛醒來，頭太暈了，我去找醫生來問個明白。
我忙跑出病房，對著走廊上的那一群人喊道：“她醒了！快叫醫生來！”
高友正去叫醫生，別的人紛紛擁進病房。
衝到最前麵的是張姐的媽媽，一進門就哭叫起來：“靜怡，唉喲，我的閨女啊。”
別的人也叫的叫喊的喊。
可是張姐似乎都不認識大家。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問道：“你們……你們都是誰啊？”
大家麵麵相覷，疑惑不解，都不明白張姐是怎麽了。
這時，醫生急匆匆來了，張姐的媽媽立刻對醫生叫道：“醫生
，醒了醒了，快點幫忙看看，看她腦子是不是被摔壞了，她怎麽都不認識我們了。”
醫生過去觀察了一陣，歎了一口氣，道：“別的到沒什麽，就是這頭部受傷太嚴重，可能會造成暫時性失憶。”
“什麽？暫時性失憶？”張姐媽媽叫道。
我心裏跟著一緊，失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恐怕也是另一種痛苦。不過，隻要她還在就好，沒有傻就好。她沒有死，對於我來說已經是老天保佑了。所以對於這個結果，我到也沒有多傷感。
“醫生啊，這暫時性失憶，大概要失憶多久啊？”張心怡問道。
“這個可不好說，短則個把月，長則幾年，甚至一輩子都有可能啊。”醫生說。
這個結果也是我沒有想到的，一輩子？可能？老天爺！如果她真的一輩子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一輩子不再記得我，我該怎麽辦？
“醫生啊，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不能動手術讓她恢複記憶？”張姐父親說。
醫生說：“搶救的時候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現在也隻能是靠你們家屬的努力了，盡量帶著她去一些熟悉的地方，給她講一些過去的事情，也許她慢慢能恢複過來。”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也隻能是這樣了。這個結果另所有的人都很沮喪，但始終還是慶幸她能活下來。
隨後，該散的人都已經散去了。隻有我和高友正，還有張姐父母和張心怡在場。麵對他們一家子，我感到很尷尬。他們也覺得很尷尬。
“你也回去吧！”張姐媽媽對我說道。
我本來想留下來，可是看著她媽媽那麽威嚴的眼神，我也沒辦法了，不管怎麽樣，麵對他們一家人，我始終都是個外人。
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對我很客氣了。
我留念地看了一眼張姐，張姐依然是一雙迷離地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此時在她的眼裏，我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這另我感到心痛。
我看了一眼張姐，轉身走了。走出走廊沒多遠，張心怡追了出來。
“西晨，你等一下！”張心怡喊道。
我站住腳步等她，她似乎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張心怡走到我麵前，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跟我姐姐是怎麽一回事，但今天的事情還是謝謝你！”
原來她是來向我說謝謝的。謝謝兩個字另我感到生分。她是我心愛的人，我卻不能為她做什麽，甚至都不能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這另我無比憂傷。
我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出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