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炎陽之火

成無咎有些膽寒,畢竟,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淬體四層,鐵拳幫在朔州雖然有些根基,但是比起朔州書院,比起費長房。鐵拳幫這點單薄的家底,根本頂不住費長房的怒火。

可是畢竟他成無咎,既然已經和白北風交好了,今日的事情便不能辦的兩麵三刀。得罪了費長房,他書院在朔州城裏地位超然,高高在上,自然不可能隨意殺人!

可是得罪了白北風,依照白北風的那江湖草莽的脾氣,他鐵拳幫恐怕難以在朔州城立足了。

“費上師,我老成是粗人,說話不妥之處,還請見...”

“聒噪!”

蓬!

突然,那成無咎隻覺得眼前一道勁風刮過,催的自己眼睛都難以睜開!

“如此跳梁小醜,也敢在此叫囂!我堂堂書院,豈能容你這江湖走狗,再次撒野!我師道法高深,獨創陰陽,堪稱一代宗師!豈能容你詆毀!”

卻看到聶秋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麵前書案之上。轟然之間,那結實的紅木案子,被那聶秋一掌拍的粉碎!

轟隆!

一聲巨響,聶秋怒發衝冠,雙手青筋暴起,一雙眼睛通紅無比,如同要噴火一般!渾身上下一股浩然之氣騰升而起,轟然之間,一團烈火在聶秋的身體周圍升騰而起,那滿地木屑的碎末,瞬間燒成了漆黑的齏粉!

如此一幕,眾人皆驚!

台下不知何人,大驚失色,驚道:“炎陽真火!”

轟隆!

一聲巨響,轟然之間,聶秋的腳邊四周升騰而起陣陣炙熱的火焰。那火焰當中,刺眼的光芒閃爍。一股浩然之氣如同洪水海嘯一般,在聶秋的周圍衝天而起。

身邊眾人便立刻感覺到了陣陣逼人的熱浪迎麵而來,周圍人更是無法直視那炙熱的火光,忙不迭的抬起手,後退數步,遮著眼簾。仿佛那炎陽真火的光芒,會把人的眼睛刺瞎一般。

“炎陽之火!沒得錯,這就是炎陽之火!”

有慧眼之人看著聶秋身體周圍升騰而起的陣陣熱浪,撕裂著空氣。在場眾人,不少都是修士出身,有的更是這朔州城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些人眼中,世間極品珍饈,北國的千裏風雪,雍容華貴的美人,仗劍而行的天下行走。卻也是見過一二不足為奇。

天資卓絕的年輕修士不說整個大唐,單說北郡,每年總會有那麽幾個人冒頭。

有的能平步青雲,位極人臣,或者進入豪門財閥,或者拜入天下那正道宗門,行走天下,名揚四海。

可是十五六歲,便能夠領悟,甚至是領導異火的修士,別說是北郡,就是整個大陸,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畢竟,若是沒有煉氣境的修為造化,任何一個修士妄圖嚐試領悟天地異火的結果,絕大部分都是被那天地靈氣所燃燒而起的異火,燒的粉身碎骨,化為塵埃、齏粉。

而聶秋的修為在座的卻也大部分都是一清二楚,在場諸人當中去也是有不少人親眼所見,鄉試比鬥當日,聶秋臨戰破

境的壯舉。可是淬體三層的修為,卻能夠掌握天地異火,這事情若是在此之前,眾人聽到了也不過是一笑置之,權當是一個噱頭笑話。

可是如今,看著那紫杉實木的書案被聶秋一掌拍成碎粉,身體周圍的空氣更是因為怒火而燃燒起來。名貴的紫衫在炎陽真火的燃燒下,瞬間成了粉渣!

在座眾人,多數也都是這朔州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小到門派執法,大到宗門掌門執事。到場之人,少說也有百十餘人,卻也要麽是走南闖北的修士,要麽也是門派當中那行走天下的佼佼者。

可是,無論是誰,卻也沒有親眼見到今天這一幕!

站在原地,無數人朝著聶秋那裏張望,眼看著紫衫木的書案瞬間燒成了齏粉。那炎陽真火的無上奧義,猶如陽光一般,向四周散去。饒是那火焰炙熱,可沒來由的,看著一個小小的淬體三層的修士,就這樣將一路天地異火,掌控自如,眾人沒來由的便也感覺到了渾身上下,遍體生寒!

“這...這怎麽可能,這一定是假的!”有人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看著那閉著眼睛的聶秋,站在那裏,四周的人因為懼怕烈火紛紛避讓。而她卻巋然不動,猶如一尊石佛一般,任由滾滾烈火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上下翻滾。

那炎陽之火燃燒著空氣,翻滾而起的陣陣熱浪,升騰而起陣陣的浩然之氣。

費長房就站在聶秋的身邊,縱然一身修為,可卻也不敢妄自靠近聶秋。那炎陽之火升騰而起的瞬間,老家夥便連連後退,生怕那火焰把自己的胡須燒掉一般。

徐晚和術老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也是驚得拍案而起。徐晚尚且淡定,目光之中那一雙黑色的眸子看著那聶秋身邊翻滾閃爍的火焰,怔怔的出神。

術老也不怎麽淡定了,看著聶秋身體周圍那升騰而起的炎陽真火,雙手因為激動而顫抖著,眼睛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難不成,此子與生俱來,當真是先天有靈之體?”

饒是坐在那裏,老態龍鍾,好似小憩一般的書院老夫子,看到了聶秋那渾身上下升騰而起的浩然之氣和炎陽之火,卻也睜開了眼睛,渾濁的目光當中,閃爍不定,透著一股子讚許。

白北風今日前來,目的很明顯,不過是想借機打壓一番費長房。聶秋什麽成色,早在公主坪的時候,他就略知一二。當初擊殺了馬武等人,白北風一直沒有當做一回事。

畢竟他這種實力境界的修為,馬武一類人的爭鬥完全看不在眼裏。這就好比是一個成年人,看著兩隻螻蟻捉對廝殺,就算拚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資曆破碎。

在人的眼裏,也不過是兩隻螻蟻而已。

但如今聶秋進了書院,在白北風的眼裏,聶秋這隻螻蟻不但強壯了,還攀上了別人的肩膀!

白北風有些後悔,當日鄉試比鬥之前,他太相信何遠何通兩兄弟,能把聶秋擊殺在擂台之上。而如今,不過一月多餘,聶秋修為雖然未變,但是,卻領悟了天地異火之一的炎陽之火。

“成

無咎,你等跳梁小醜一般叫囂,是何居心!”

聶秋一聲斷喝,睜開雙眼,身體周圍那外泄的靈氣收了起來。炎陽之火熄滅,但那浩然之氣仍然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屏障。台下之人,無人敢造次。就連鐵拳幫掌門成無咎,淬體四層的境界,卻也不敢靠近聶秋分毫。

“我...我...聶秋,你我本是正道宗門,誤會了,誤會了!”成無咎看著聶秋那身體周圍翻滾升騰,炙熱的浩然之氣,卻也頓時沒了剛才那叫囂的底氣,一個勁兒的賠笑著說。同時目光看向白北風,尋求庇護和幫助。

“我師行走江湖,靠的是信義立天下。斷然不可做那雞鳴狗盜之事。今日收我為徒,本是我聶秋此生一大幸事!你卻尋上門來挑釁,是何居心?”

成無咎一時之間語塞,聶秋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一眼把自己刺穿一般!成無咎走南闖北數載,卻也見識過不少高手所謂的殺伐之氣!

無數次血與火的曆練,至今不過是淬體四層的境界。今日一大早,來到書院的時候,看著聶秋,也不過是十六歲的毛頭小子。可此時此刻,二人目光隻是一個短暫的碰撞,成無咎便立刻感受到了那一股子遍體生寒的恐懼!

那聶秋哪裏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分明皮囊裏麵藏著一尊殺神一般可怕!他一個勁兒的看白北風,畢竟自己今日出頭,也完全是受了白北風的趨勢教唆。

若是那聶秋當真是個愣頭青,選擇拜師大典當日,動手殺人,他成無咎斷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

要說這白北風活了一個多甲子的年歲,卻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看了一眼成無咎,示意他安心下來,而後奸猾本性展露無遺,道:“我與你師,本屬藥門弟子。今天也是扮了一個白臉,聶後生斷然不可血口噴人啊,要是犯了不敬之罪,那才是辱沒了你師父的名聲和威望呢。”

白北風看著聶秋身上的那炎陽之火收了起來,卻也恢複了笑容,眯起那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卻也不知肚子裏憋著何等壞水。

“白上師勞心了,今日的事情我費長房定然記在心裏,來日得了機會,一定加倍奉還。”

此時費長房開口說話了,目光如炬的看著白北風,言語之中卻也沒有一星半點的客氣。

“既然費師兄和聶秋你們師徒二人,成竹在胸。倒不如今日露一手,讓我等也開開眼界。”白北風手中浮塵一彈,換到左手,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上露出一抹狡獪,笑著說道。

“費上師,今日本是拜師大典,此等喜慶的日子切忌不可動怒啊!”

此言一出,卻也是讓眾人一怔,尋著聲音看去。

說話的倒不是那些朔州城的某位大佬,而是書院當中,號稱朔州四公子之一的段純陽!

往日段純陽在書院之內,雖然頭頂著寒門士子首領的驕傲光環,往日在書院當中,卻也有不少的人擁護。

而他一張口說話,卻也不由得讓眾人紛紛側目,想要看看他段純陽會說出怎樣的一番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