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蘇慕約會碰見金武
“看你這樣，是不是不願意陪我？”童曉佳一半賭氣，一半撒嬌，但心底其實也是有點害怕惹蘇慕不高興的。
“去哪兒？”蘇慕又問了一聲，她直接點會更好，不願意他能問她去哪兒嗎？
童曉佳心裏也不怎麽舒服的，蘇慕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她都看不出他是樂意還是不樂意，高興還是不高興。
但能怎麽著，誰讓她先跟人家表白，那很不甘心地一再去找人家，現在好不容易追到了，她就再主動點，可能再過些時候，他就發現她的好，變被動為主動也不一定。
童曉佳將背包往他懷裏一塞：“我借了學校圖書館的書，看完了，你跟我去還掉好不好？”
“嗯。”
蘇慕應了一聲就往前走去。
“你等等我呀！”童曉佳小跑著跟上。
沒一會兒，兩人又拉開了距離，她穿著裙子，下午風還挺大，走著還得注意裙子不能被吹起來，沒一會兒就累得有些喘了，她已經停下來，蘇慕卻渾然未知，還在繼續走。
那硬朗挺拔的背影，輻射拒人千裏的訊息。
忽而，蘇慕腳步就停了下來，背部挺直用力。
童曉佳以為他是在等她，可他卻一直望著前方不動。
這時，隻見金武騎著自行車，從大路穿出來，又飛快朝前而去，車後掛著一個網兜兜著的足球，他騎得很快，沒一會兒就直接拐進小巷消失了。
童曉佳看了一眼蘇慕，他緊抿著嘴，目光黝黯。
“金武還沒跟你好嗎？”其實看到金武被霍師父罰的那天晚上，童曉佳倒也不覺得金武討厭了，甚至覺得他多了一些男子氣概。
蘇慕這會兒連腔都不搭，繼續往前走。沒心情，不想說話，小爺就隻想跟金武和好，太想跟他說話了，見著麵不說話，想得快瘋了，可也就能想了瘋了，別的他也不能做。
“蘇慕！”童曉佳這下真的是生氣了，“你要是真不願意跟我去圖書館，就不要去啊，你這臉色擺給誰看呀？！”
蘇慕看著她許久，既然是學著跟女孩
子交往，那他得克服心裏的抗拒，不然怎麽能恢複“正常”？
“現在不是去嗎？”
“那你為什麽從剛才就一直不高興？”
“沒不高興，我就長這樣兒。”
“沒不高興那你給我笑一個。”她也不能逼太緊，他稍微有些鬆動，她就給他台階下。
蘇慕俊眉一擰，看著她不說話了。小爺又不賣笑，為什麽要假笑？
童曉佳看他是要生氣：“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喜歡笑，那你給我去買個冰淇淋討好我。”
蘇慕這下進了路邊的小超市，給她買了一個冰淇淋，童曉佳這才稍微舒服了，她會慢慢把蘇慕訓練成獨一無二的男朋友。
蘇慕給了一個甜筒給她。
童曉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巧克力的？我上次不是告訴你，我愛吃香草的嗎？”
他記不得她喜歡的是什麽，就記得金武喜歡巧克力的。兩人吃甜筒，金武最常做的就是，等他把紙剝開，他擠過來咬走上端那層巧克力與花生碎……
又想到金武那兒了，蘇慕心中歎了一口氣，又去給她換了一個香草的，童曉佳哼了一聲，笑了：“你不吃嗎？”
“嗯。”
童曉佳故意將咬過的甜筒伸過來：“要不，你嚐一口。”雖然兩人沒親過嘴，但以後總會的嘛，而且這樣能表示情侶之間的親密。
“不吃。”蘇慕忍不住有些抗拒，跟她又不熟，為什麽要吃她咬過的東西？
童曉佳以為他是害羞：“你嫌棄我呀？”
“……”不知道，反正他不樂意。以前沒多留意，現在想起來，金武咬了一半的蘋果，挑食的菜，過到他手上他都會幫他解決掉，果然除了金武，他很難接受別人。
“好啦，逗你呢！”童曉佳又自顧小口小口吃起來，心裏又不高興了。
忽然就想起以前暗戀蘇慕的時候，那時總會偷偷留意蘇慕的舉動，特意排在他附近的隊伍一起打午飯的事。
那次蘇慕手裏拿著兩個飯盒，一個他的一個金武的，金武買來一大杯奶茶，
插了吸管伸到他麵前說“嚐嚐”。蘇慕搖頭，金武自己喝了一口又伸過去“好喝，真的！”蘇慕自然就著吸管就喝了。金武問他“怎麽樣？”他抿嘴就笑了，臉上的酒窩非常好看。
那時光記著看他笑得好看了，現在看來，她還沒他跟他二師兄親呢？不過，人家在一起那麽久了，吃住都在一塊，難免會這樣親近吧？
兩人還了書，從圖書館出來。
“我們馬上就要從這裏畢業出去了，現在想想還真有點舍不得，蘇慕，你陪我走一圈校園好不好？”
“嗯。”
他從這裏畢業，就不能天天跟金武一起上學下學了，倒時候兩人的關係就更不好了吧？
暑假，校園裏顯得空蕩蕩的，忽然感覺念了三年的學校，花草樹木都熟悉親切，但確實又有點離別的悵然之感。
“蘇慕，那不是金武嗎？”
他已經看見了，所以腳步停了下來。
因為空蕩與安靜，金武一個人在的足球場，也顯得醒目。
他繃著臉，孤零零踢著一個足球走，腳下的球慢悠悠滾動，模樣跟這校園給他感覺一樣惆悵低落，不，是更深重的悵然。
王立揚說得對，太久沒見金武開懷笑了。他練武的時間更長了，但效果很差。期末考試也考得一塌糊塗，蘇慕知道這跟他脫不了關係。
他就那麽盯著金武將球定在球門前，後撤幾步，急速助跑，提腳狠狠將球射入球門。
跑到球門裏把球撿回來，固定球，再射門。來來回回孜孜不倦，每一腳都拚足體力，像是發泄壓抑與感傷。
天很熱，汗水從他鬢角流出，脖子上濕亮一片，灰色的T恤背後濕了一片。
許久之後，金武才察覺後方有人，一種強烈的感覺讓他猛然扭過頭。
力道軟了，球射偏了，悠悠滾著出了界外，身後那人確實就是蘇慕。
兩人的目光交匯之時，耳畔所有聲音消失，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太久沒有這麽看過對方，看得時間越久，越覺得思念，忍不住胸臆間就泛濫了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