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初遇廝殺

殷梨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帳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喲,醒了。”

一張嫩白的臉出現在上方,說話是譏諷的語氣:“睡的挺久啊!”

“你是?”

那張臉露出不悅:“你忘了?”

呆呆的看了幾秒,殷梨猛然清醒過來,這不是先前那個慕白嗎?

他連忙坐起來:“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裏?”

慕白瞥臉看旁邊的地麵:“你暈倒了嘛,我送你回來。我家公子讓我守著你。”

“嗬,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絆我一跤,我用得著你送我回來?”

“活該,誰讓你跟我叫板?”慕白齜牙咧嘴:“那一會兒你不是挺有氣勢的嗎,怎麽說倒就倒啊?”

殷梨不語。

“大夫說你疲勞過度,氣血兩失。這看著嘛,確實像那麽一回事兒。”慕白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回去了,七寶按大夫的意思給你熬了藥,我讓他給你端上來。”

話一說完,人就不見了,不可謂速度不快。

殷梨靠著床頭發呆,七寶進來把托盤放到桌子上,“殷公子,藥來了。”

“我睡了多久?”

“從昨天你昏迷到今天下午,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吃晚飯了。”

殷梨算了算:“一天一夜啊。”他皺皺眉,摸了摸幹澀的眼睛:“這樣可不太好。”

中藥味兒濃烈的鑽進鼻子,殷梨才發現七寶已經把藥端到了麵前,“殷公子,快把藥喝了吧。”

殷梨往床裏麵退了退:“先放著吧,一會兒我再喝。”

“行,你沒什麽吩咐,我就先去忙了。”

他點點頭,七寶就出去把門關上,殷梨下床穿鞋,伸了伸懶腰,然後把藥倒進了盆栽裏,又打開窗戶散去藥氣。

晚飯時間殷梨來到樓下,七寶忙招呼他:“殷公子,你吃些什麽呢?”

“米粥饅頭,再來兩樣小菜。”

七寶應一聲,便撩起簾子鑽進了廚房裏。

略帶稚嫩的聲音傳來:“公子,您要的酒。”

殷梨下意識的把頭轉向左邊,昨天要包店的人,今天依然是那個姿勢,四大金剛直戳戳的站著,年輕公子坐在那兒,黃昏的光線映出他優美的側臉,平添柔和。

“慕白,怎麽去這麽久?”年輕的公子開口問道。

“買酒的時候,順便看了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殷梨“撲哧”一笑,見慕白扭頭看他,忙把自己的視線收回來。

“殷公子,你要的飯菜。”

“……嗯,不錯不錯。”

七寶笑:“大廚的手藝確實不賴。殷公子,你一個人是要到哪裏去呀?”

“我……隨便轉轉。”

七寶一愣,反應神速的露出笑容:“原來公子是要遊山玩水。”

“差不多。可惜因為我太懶,都快一個月了還在良城裏呆著。”

七寶微笑的嘴角微微一僵。

“撲哧!”

殷梨扭頭,慕白收起笑,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

陸續又來了些客人,更巧的是他們分別坐在那位年輕公子的周圍。

殷梨心想:這不明顯的包抄嘛!

待把一碗湯喝完,殷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的什麽。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桌邊,他微仰頭:“七寶!”

窩在櫃台邊的七寶有些不甘願的走過來,聲音也沒有了平時的中氣十足:“殷公子……”

“你幹嘛這種表情?”話一說出來,殷梨頓悟了。

他都能感覺到客棧裏氣氛不尋常,更別說在客棧裏幹活多年的七寶了。

七寶這個樣子,明顯是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才躲的那麽遠,現下被自己叫來,心裏肯定不舒服了。

殷梨有些抱歉,盡量裝的自然一些:“那個,給我記賬啊。”

七寶點頭,故作鎮定的收拾殘羹冷璞,一弄完就端著托盤溜進廚房裏去了。

殷梨吸氣,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輕微的破空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到空中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接著慕白拔出腰間長劍橫刺了一下。

聽見清脆的落

地聲,回頭看清那是兩枚亮銀色的尖尖飛鏢。

一時間各種聲音傳來,包抄年輕公子的人幾乎是一瞬間,就將窗戶和門都關了起來,接著迅速朝慕白等人靠攏。

門被堵了,除了殷梨之外的客人,隻好都爬樓梯躲到樓上去了,殷梨仗著自己有樓梯扶欄阻擋,大著膽子在那兒觀看。

他根本沒想過,高手打架,這破木頭能擋到什麽。

那四個白衣青年,兩個護著年輕的公子到一邊去,慕白與其他兩個跟那些人對峙。

別看慕白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個子卻高挑,揮舞著長劍配上那冷峻的麵孔,立刻讓殷梨心潮澎湃起來。

那找事的人看起來功夫不弱。殷梨心想,至少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一招就被製服。

側頭看慕白的主人,他依然淡淡的神色,那兩個保護者巋立不動。看來諸位都相當習慣這樣的場麵了。

武鬥,必有傷損。有三張桌子都變成了殘肢,七寶躲在廚房裏,掌櫃和其他兩個小二縮在櫃台後麵,偶爾伸出腦袋看那麽一下下,就又被紛飛的茶碗酒杯給嚇了回去。

殷梨歎息著搖頭,冷不防看到一條凳子腿兒朝他飛來。

當生命受到威脅,本能的意識自然爆發。殷梨一揮手,身體同時往左邊一滑。凳子腿兒砸到樓梯扶欄上,又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剛鬆口氣,抬頭就見三個人正在看他,兩個冷眼兒,一個目無波動。

“哈哈哈……”殷梨尷尬的笑著擺手,他也沒想到,這一滑一躲就躲到了慕白主人的身後,進入人家的被保護範圍內。

恰在此時,年輕公子說道:“你們也去幫忙。”

“是!”

這兩人上去之後形勢好了許多。對方漸漸被一個個的製住。

慕白將最後一個人踢到地上,右腳使勁兒的踩他胸口,隻聽嘎巴一聲,那人的臉抽搐了幾下,幾乎無力發出痛苦呼聲。慕白用劍指著那人的喉頭:“說,是誰派你來的?”

“要殺便殺,何必廢話!”

慕白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