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葬禮
小馬哥，如果今天的事可以重來一次，你一定不會將我推開的是不是？
小馬哥，八年的等待仍然不能在一起，一定是我們的緣份還沒有到是不是？
小馬哥，如果以後再也不能見到你，你說我們下一次的相遇會在哪裏，天堂或黃泉？
生命不止，愛情不息，你的選擇是因為保護，因為愛，但我想要的隻是相守。當你再次推開我的時候，我能體會到你內心的痛苦掙紮，那是一種責任，近似內心最深處的無聲選擇，我接受。
以上幾條信息，是卓言欣發給我的微信信息，看到這幾條信息，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撕裂了一樣，同時也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對，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沒有回話，直接退出微信，我想以後應該不會再上微信了。
星海酒吧突遇大火，老板肖楚聲與助理葬身火海，但其他人員無一傷亡，……
我看著新聞記者略帶詭異的雙眼，機械似的念著一段話，想起阿笛，我想這個女人一定也會悲傷吧。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夢，像聲哥好麽寬容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去找她索命。
第二天我和老肖，還有葉伊去到聲哥住的地方，打算替他收拾收拾。打開門看到大廳的窗前站著一個女人，她回頭看我們，披頭散發消沉悲傷的樣子讓我差點認不出她就是那天晚上威風八麵的超人。
老肖稱她大嫂，葉伊第一次見到聲哥的女朋友，跟老肖一樣稱她為大嫂。我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麽，隻看到超人向我投來目光。
超人讓人老肖和葉伊去收拾東西，獨留我在客廳，她應該是有話想對我說。
“你叫馬金飛？”
我點頭。超人收回目光轉身走到窗前，背著手對我說：“阿華跟我說了你這兩天發生的事，從你那兒的消息可以確定阿聲的死並非意外。你覺得呢？”
我點頭，“那個叫阿笛的女人默認了她就
是操縱者，據她所說，真正想要聲哥和小羅死的人是老爺子。”
“老爺子！”超人輕哼一聲，歎息說：“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他們想讓你接阿聲的位置，在我看來，你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沒錯。我和老肖已經商量好了。”
“噢！”超人拉長尾音，轉頭看我，“你們的計劃我已經猜到了。萬事小心吧。”
超人這會兒淡定多了，按理說她應該很憤怒的說要替聲哥報仇之類的話，這才符合情人失去對方的正常解釋，可是她平靜得有些異常。
“謝謝！我們會小心的。”
“那就好。對了，我叫陽小雨，你可以跟阿華一樣叫我大嫂，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其實我也挺想知道陽小雨的工作是什麽，因為我覺得她很神秘。不過她好像不願意說，看來我隻能找時間問老肖。
我們一起收拾了老肖的東西，陽小雨說這套房留給她來處理，從她留戀的樣子不難看出她對聲哥的愛有多深，看得出來陽小雨也是一個癡情的人。
下午的時候開始變天，據說立秋了，季節交替的前奏。傍晚飄起了雨，我問老肖小羅怎麽辦。老肖說起小羅的故事，說小羅是個可憐的人，從小被拐賣來到這裏，後來認識了聲哥，聲哥一直照顧他，讓他有飯吃有書讀，所以一直視聲哥如親人，對聲哥絕對服從。老肖打算把小羅葬在旁邊，這樣的安排應該也是小羅想要的。
第二天雨勢更大，在永江路最盡頭的殯儀館，老肖的家人早早來到。聲哥三十二歲，無妻無子，真正的黑發人送白送人，老肖家的親戚不斷的安慰他的父母，但失去至親之痛的人根本無法停止悲傷。葉伊和老肖一直陪在老肖的父母身邊，我突然發現葉伊長大了。
我站在家屬的位置上，與老肖的家人一同感謝前來送聲哥最後一程的人，其中有葉伊的父母，他們看上去很年輕，兩家人相擁抹淚，
看得出關係很好。
陽小雨來的時候，外麵正下著大雨，她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紮著馬尾，取下墨鏡走到老肖的遺照前，鞠躬三次，轉身看向我們。昨日的蒼白已消逝，剩下的是堅強。我們回禮以後她默默的走到一旁，孤獨的樣子更顯了幾分酸楚，滿身悲傷。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阿笛也來了，她獨自一人前來，穿了一套深色的衣服，披著頭發，顯著幾分冷豔。看到她時，我跟老肖默默相視，握緊的拳頭放鬆，向她回禮。
聲哥說過，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雖然最後聲哥的死跟她脫不了幹係，但生前她必定是幫過聲哥才能得到聲哥的尊重。我和老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怎麽樣，今天死者最大。
聲哥和小羅的墓地選在盛桃墓園，坐南向北的位置，墓園後麵是山坡樹林，地方不錯。
我對聲哥一直有一種欽佩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他，他的豪爽和義氣就讓我佩服，雖然我們因仇而結緣，但我沒有怪過他，反而之後他幫我，我對他有些感激。更重要的是他的死跟我的事有著直接的聯係。
曾經兩條鮮活的生命，如今隻剩下冰冷的墓碑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雨下得很大，我們對聲哥和小羅做最後的告別，依舊在大雨中一行人下山離開。老肖讓我和葉伊先回家，家裏的事他會處理好。葉伊囑咐他多勸導父母，我才帶她離開。
一開始葉伊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窗外，快到小區的時候她讓我停車在路邊，轉頭看我。
“馬金飛，聲哥是怎麽死的？”開口就是主題，葉伊的問話幹淨利落，明顯她早就懷疑。
我收回看她的目光，“如你所見，酒吧著火，聲哥和小羅沒有逃脫。”
“真的沒有別的原因？”
葉伊盯著我，讓我看著她回答。我知道她不可能不懷疑，不過我不能讓她操心。即使看著她，我也能做到謊而不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