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互相折磨

遲言澈倒在地上疼痛侵蝕著他,遲言澈的呼吸越來越重,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向裴萱伸出手。

裴萱看著遲言澈,自己卻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呆呆的。裴萱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任皓的母親,是她去報警被遲言澈製止,是遲言澈讓她錯過了任皓的來電,是遲言澈讓她一步步的走向無底黑暗的深淵,是遲言澈摧毀了她和任皓美好的未來,是遲言澈讓她變得肮髒不堪,是遲言澈……所有的所有都是遲言澈一手造成的!

如果……如果遲言澈死了!那麽裴萱一定會重新獲得自由,他死了,任皓的母親也許會瞑目。自己不必在他身邊隱忍,隻要遲言澈消失!生活也許會重新開始。

裴萱這樣想著,邁出了腳步,朝著前麵走去,這裏根本就沒什麽人,也許她走了,遲言澈就會在這裏流血到死。

裴萱走出去,每一步都被遲言澈看到眼裏麵,像是針一樣次穿著遲言澈。遲言澈感覺心髒的地方痛的越來越厲害,他堅持不住了,遲言澈閉上了眼睛。

裴萱走出去幾步,手機卻響了起來,裴萱回過頭去想著這個手機隻有遲言澈知道的,後來才想起來裴萱把這個電話告訴給了林青,裴萱慌張的拿出手機,顫抖的摁下了接聽鍵,“喂?”

“喂,裴萱。我幫你查到阿姨的消息了。”

“真的?那她?”

“阿姨還在,阿姨現在在郊區的一家高檔療養院。我去殯儀館打聽過,根本就沒有阿姨的信息,就想著如果她活著,那麽她一定被送去了療養院、養老院或者私立醫院這樣的地方,想不到我朋友真的打聽到了。喂?裴萱?你還在聽嗎?”

裴萱放下了電話,猛的回過頭去。看到地上的遲言澈已經閉上了眼睛,裴萱害怕的跑過去,驚慌失措的推著遲言澈大喊著:“喂,你醒醒!喂!喂!”

裴萱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從遲言澈身上找出手機給廖助理打了過去。

廖助理急匆匆的趕往了醫院,“裴小姐,發生了什麽事情?”

裴萱蹲在醫院的走廊裏麵,看到是廖助理來了這才站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他被人刺傷了,現在正在手術室裏麵。”

“什麽?看清楚是誰做的了嗎?”廖助理大驚失色,他隻不過才離開

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是……是菲娜。”裴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會對菲娜造成什麽樣子的傷害。

廖助理轉身掏出手機,“小宋,你去聯係美國的心髒和外傷的專家,直升飛機直接接過來。”

裴萱聽到這裏開始緊張起來,“廖助理,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裴小姐,您別擔心,我隻是以防萬一,我這就去問一下醫生,實在不行我會考慮給遲總轉院的。”

廖助理剛要去找醫生,裴萱想起什麽,喊住了廖助理,“廖助理,有件事我希望您能答應我。”

“裴小姐,您說道。”

“廖助理,我想您答應我不要告訴遲總,是我給120打的電話,是我給您打的電話,行嗎?”裴萱乞求著廖助理。

廖助理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的看向裴萱,“裴小姐,我想不明白,您這是為什麽?難道讓遲總知道了是您救了她不好嗎?”

“廖助理,您就別問了,您就答應我吧。”

廖助理看著裴萱,盡管想不明白這是什麽,但依舊點了點頭答應了裴萱的請求。

“謝謝您,廖助理,謝謝您。”

“裴小姐,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一下。這裏有什麽事情您及時聯係我。”

“恩,知道了。”裴萱送走了廖助理,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守候著。

裴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醫生才慌慌張張的出來,“家屬,家屬在哪?”

“醫生,怎麽了?”

“你是家屬嗎?病人的刀上已經接觸到了心髒,現在情況十分的危險。需要家屬的意見。”

裴萱整個人幾乎癱軟下去。醫生上前扶住裴萱,“女士,您沒事吧?”

裴萱強撐著身子坐到椅子上,掏出手機給廖助理打了電話。

廖助理隻聽得見裴萱再那頭哭泣的聲音,“廖助理,醫生說遲言澈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廖助理,怎麽辦,怎麽辦?”裴萱多麽的想要他死,可現在遲言澈真的有可能死的時候,裴萱竟變得如此這般的慌亂。

“裴小姐,您不要著急,我這就帶著醫生去。”

廖助理帶來了美國的醫生,和幾個本院的醫生溝通了一下。裴萱

在一旁待著根本幫不上一點的忙。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依舊亮著。廖助理買來的吃的一直放在一旁,裴萱一點胃口都沒有。廖助理看著裴萱疲倦的樣子,卻強撐著精神。廖助理開口勸說著:“裴小姐,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經在這裏一天一夜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會及時通知您的。”

“我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滅了。裴萱跟著廖助理來到手術室門口。醫生走出來。

“怎麽樣?”

美國醫生笑著點點頭,“Nearmisses!”

“有驚無險,有驚無險!謝謝老天保佑!”廖助理激動的抓住美國醫生的手,其實廖助理比誰都要緊張,可最不能表現出來的就是他,聽到醫生這樣說,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裴萱緊張的砰砰的心髒也終於緩和下來,隻覺得頭很暈,一下自己向後仰了下去。

“裴小姐……”廖助理扶住了裴萱。

裴萱醒過來的時候,劉姨守在裴萱的床邊,看到裴萱醒了過來,“裴小姐,您醒了啊?”劉姨的眼睛裏麵還有沒有擦去的淚水。

“劉姨,您怎麽了?”

劉姨本來看到裴萱醒過來是開心的,但被裴萱這樣一問,眼淚有忍不住的流了出來,“裴小姐,您和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先生怎麽好端端的就被送入到了醫院了呢?你們兩個人何必要這樣互相折磨呢?”

“劉姨,您別哭,遲先生他現在也沒事了,我這不也好好的。”裴萱安慰著劉姨,伸出手去擦劉姨臉上的淚水。

裴萱接過劉姨端過來的清粥,喝了一口,眼淚卻流了下來,“劉姨,我想再睡一會。”

劉姨走了出去,裴萱起身走到窗戶前。外麵的世界銀裝素裹起來,今年的第一場雪竟然下了下來。想想和遲言澈糾纏在一起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都已經從夏季到了冬季。裴萱看向遠處飄落在樹葉上的雪花,再樹上顫抖著,一片片的雪花壓上去,像是要把樹枝壓斷,承受過多的重量,樹枝是一定會被壓斷的。

裴萱知道這次她賭得也許大了點,裴萱不想讓遲言澈知道自己救了他。就是想要遲言澈恨他,但恨又或造成兩種結果。要麽殺了她,要麽叫她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