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八章: 沉睡

安七汐恨自己的自大,恨自己的獨斷主義,怎麽就能在這麽長的時間裏絲毫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自以為自己能擺平一切,卻不知道這無形中他為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呆傻的人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中依然為自己默默付出的。

“你怎麽這麽傻,傻得讓人生氣。”

接下來的幾天,安七汐就守在監護室外等著牧寒的恢複,直到一個星期以後,醫生才提議可以轉換回普通病房,而牧寒依然安穩的沉睡著,絲毫沒有蘇醒的痕跡。

轉回普通病房,安七汐更是整日守在病房裏,不管是誰來接班她都統統不讓,隻讓自己一個人日夜的守在他的床前,唯恐他醒過來以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自己。

凝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整整生了多天的氣,不管安興業怎麽勸她,怎麽跟她說好話,她也誰都不理。

安興業無奈隻好來找女兒搬救兵,安七汐需要呆在牧寒的身邊怎麽可能舍得離開,就打電話給凝姨,本以為凝姨生氣的不會接電話,卻不然電話剛剛響起,凝姨就接通了。

“汐兒,你現在在那家醫院?我這就去看你去。”

“媽,您不生氣了?”

安七汐的這聲媽一叫,凝姨的心裏頓時就豁達了許多,卻依然堅持的說:“到底在那家醫院呢,我知道牧寒那孩子為你遭了很大的罪,我給他煲些湯送去。”

安七汐很想說你就是送湯來他也不會喝的,但是潛意識裏總覺的躺在床上的人不是那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就把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告訴了凝姨。

掛掉電話以後,安七汐摸著他的臉,戳著他的額頭說:“小懶蛋,還不趕緊起床,一會兒好吃的就來了,你還這麽懶,那我就全都吃完了,看你還怎麽吃。”

床上的人依舊溫和的睡著,表情溫柔卻又冷漠,安七汐不由的趴上他的手背小聲的埋怨著:“你怎麽這麽冷漠,我說什麽你都不回應,是想要一輩子都不理我嗎?如果一輩子不理我,那我就纏你一輩子。”

凝姨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提著飯盒趕來了

,驚訝的安七汐說:“您不是要煲湯嗎?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凝姨笑著說:“湯我早就煲好了,就等著你給我打電話呢。”

安七汐剛想要笑,就被凝姨嚴厲的眼神掃了回去,站起來厲聲的說:“不是我說你們,怎麽能這麽過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爺兒倆沒一個人給我說,事情都發生了我還被蒙在鼓裏,你們這是把我當成一家人了嗎?”

凝姨的語氣十分憤然,安七汐趕緊說:“那不是我爸怕嚇著您嘛,就沒跟你說。”

“什麽怕嚇著我,孩子出這麽大的事情,我連知道還是從報紙上知道的,你說說我這心裏能好受嗎?”凝姨說著就眼圈發紅,抹著眼角說:“就這我說你爸爸,他還跟我吵,你說說我這容易嘛我。”

安七汐上前輕輕的把她擁入懷裏:“媽,爸爸他是愛你的,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才不想告訴你這些不好的事情,您就不要生氣了。”

凝姨的情緒被這句話平複了許多,安七汐見她已經平靜下來,就笑著改變話題說:“媽媽,我想要結婚了。”

凝姨大腦有些短路,僵硬的說:“和誰?”

安七汐笑了起來,轉過頭看向床上的人甜蜜的說:“不管他以後怎麽樣,我現在隻想和他建立一個家庭。”

“孩子,這事你可要考慮好,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凝姨擔心的說。

安七汐笑了起來眼神依舊離不開那個人,甜蜜的說:“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安七汐讓凝姨本是平靜的心情又變得激動起來,擦著臉上的淚水說:“等我回去跟你爸爸商量一下,你爸爸要是同意了,我就去給你們看大好的日子。”

“好,我等您。”安七汐笑著說。

送走凝姨,安七汐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人,翹起小嘴埋怨的說:“我都要跟你結婚了,你怎麽還是這樣一幅無所謂的表情,不應該像別人一樣向我求婚嗎?你要是在這樣我才不要嫁給你呢,這麽無趣。”

而他依舊沉穩的睡著,這樣的他讓安七汐不由的上

前親吻他的臉龐:“你知道嗎,能嫁給你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

可是他依舊什麽都不知道,即使是這樣,安七汐依然想要完成自己的夢想。

“知道你這個小饞貓想吃東西了,我去耍一下勺子,回來就喂你喝粥。”

安七汐拿起勺子去了衛生間,躺在床上的人,手放在床沿,不其然的微微動了一下,細微的根本毫無聲色,隻是這樣的動作安七汐絲毫沒有察覺。

凝姨回家與安興業商量,安興業絲毫沒有考慮就答應了,這讓凝姨有些意外,卻不然安興業笑著說:“女兒的命都是他救得,我又有什麽可拒絕的。”

婚事一旦訂下,首先高興的就是白音,她一直認為安七汐和牧寒走到一起都是她的功勞,就每天定時的去病房裏嘮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安七汐也不嫌她厭煩,就讓她有事沒事都來說一說,她依然記得醫生說的話,隻有在他身邊經常的提起過去的一些往事,才會喚起他的記憶。

所以這就有勞白音和蘇俊這倆個大嘴巴了,最值得可喜的一件事就是,白音懷孕了。倆人私底下同居這麽長時間,終於被雙方老人發現,紛紛被大打回門,要求倆人結婚以後再見麵。

這就苦了蘇俊,天天有事沒事就晃來醫院坐在病床前給牧寒灌輸他的悲催生活,有時情急之下還會重重的拍床,每當這時,安七汐二話不說就把人趕出去,來發牢騷行,但是武力襲擊就是不行。

安七汐每天都會給病床上的人講這一天發生的故事,每一次講完故事都會十分失落的說:“你到底什麽時候醒過來,跟我求婚啊,為什麽我等了這麽久,你都沒有動靜,是不是真的不想讓我要你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安七汐麵帶笑容,隻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她的難過,看著他躺在床上,自己的心靈每一日都在忍受著摧殘的煎熬。

她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打醒,哪怕他無法走路,隻要陪在身邊看著自己也是對心靈的一種安慰,可是他依舊像個懵懂無知的小孩,隻知一味的貪睡,對外界的事物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