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鬧心
蘇老板在氣許唐臻的不懂事，在氣她什麽事都隻會藏心裏，不懂得和他說。
可許唐臻何嚐不氣？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自己又一心一意愛著的男人，卻總是在外麵招蜂引蝶。你讓她如何愛下去。
但是這不是說不愛就能不愛了的事情。
許唐臻偷偷抹了把眼淚。
“媽，我來幫你。”
蘇老板回來的時候，年夜飯已經吃完了，他的身上也有些許酒氣。許唐臻和大夥們在院子裏放鞭炮，一家人喜氣洋洋的，好不熱鬧。
蘇叔叔一看自己的兒子回來，立馬拉下臉，嚷嚷著讓蘇老板和他去書房。兩人聊了很久，許唐臻回房間的時候，恰好看到蘇老板從書房出來，蘇叔叔尾隨其後。
許唐臻先是看了一眼蘇老板，隨後朝蘇叔叔笑：“叔叔新年好。”
蘇叔叔樂樂嗬嗬的推了蘇老板一把：“新年好新年好，蘇騏啊，你和唐臻好好聊聊。唐臻，叔叔先下樓了，你們兩好好玩。”
蘇叔叔下了樓，許唐臻沒動，蘇老板也沒動。兩人互望著，眼神裏隻有彼此。
曾經也是隻有彼此，但是蘇老板這種花花公子，她許唐臻何苦非要在這棵樹上吊死？許唐臻深吸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蘇老板，新年快樂。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什麽時候結婚？！”
“她已經不是了。”蘇老板回了一句，也不看她，下了樓。
許唐臻看著他下了樓，她就像看著自己心儀的東西，被風吹著，她想追，可是動不了。等到她終於能動了，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追不到了。
那個許唐臻本就認為不可能和蘇老板在一起的女人，終究是消失了。
許唐臻轉念又想，那個叫吳曉的女人，起碼還是幸福的。她愛過蘇老板，蘇老板也愛過她，這樣不就夠了嗎？雖然最後並沒有在一起，但是總好過不可能的戀情，失去是遲早的事，隻不過早一點和晚一點罷了。
許唐臻知道，她從沒有害怕過失去，因為她從沒有覺得蘇老板是她的。
許唐臻啊，曾經就像是一條小小的毛毛蟲，看到心儀的蝴蝶，蘇老板。整個蟲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在P市的那段時間裏，總是在電視上尋找蘇老板的新聞。
直到有一天，自家的老爹老娘說是找到了很久以前的朋友，許唐臻在去拜訪了這家故人後，發覺自己的春天到來了。
她喜歡蘇老板的時候她才十二歲，剛剛上初一，可是，初一還沒有上完，全家就搬去了B市。許唐臻天天將各個雜誌上許老板的照片剪下來偷偷夾在日記本裏，每天都在日記本上寫無數個蘇騏。這行為終於在高三的暑假被自家老娘發現了，自家老娘一看，這感情好啊，和故友攀個親家。
於是許唐臻就被興衝衝的送往了P市上大學，美其名曰，老兩口度蜜月，孩子上學不方便。
許唐臻在蘇阿姨和自家老娘的逼問下非說自己是對蘇老板崇拜而已，就像別人喜歡明星一樣。可是這個謊言騙不了別人，卻騙過了自己。
原來自己喜歡這個男人，已經喜歡了將近六年。
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她哪還有精力再用這樣的執著，去喜歡另一個男人六年？
許唐臻捂著臉，身子靠著門緩緩滑落，她心疼的哭了出來。蘇老板站在樓梯口，聽著樓上傳來微弱的啜泣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明相愛的兩人，為什麽不能拋開一切，把自己的心交到對方的手上？非要互相猜疑，互相傷害，直到雙方遍體鱗傷才肯罷休。
新年伊始，許唐臻跟著父母在P市和B市之間來回跑動，幾乎把最偏僻，最不親的親戚都跑了個遍。許老爹許老娘隻當許唐臻是被蘇老板在大年三十帶回來的小女生給醋到了，成天悶悶不樂。拜年收紅包純當帶孩子散個心。
許唐臻偷偷將放在P市的日記本帶回了P市，她坐在自家的房間裏，將日記本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她看一會兒笑一會兒，可是一本本子都看完了，她卻哭了。
滿滿一本本子，上麵的蘇老板，雖然表情不全相同，可他的右手臂一定成一個彎曲的姿勢。而在許唐臻靈活的剪切下，他的臂彎處永遠是空落落的。許唐臻知道，那裏曾經擺過無數女人的手，陪他出席過無數個場合。
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會是她，她隻要這麽一想，心裏就難受的想哭，可是哭了卻更加難受。
那本裝滿蘇騏的筆記本，被許唐臻放在了書架最上一層的角落裏，有些高，許唐臻是爬到凳子上才放上去的。
她想把心裏的蘇老板一起放上去。
許唐臻在上學時，大家都開始了緊張的預習和複習。沒有人再有閑心情聊八卦，本來嘛，許唐臻所在的班就是這所私立學校的高手雲集班，一個個學習成績好，還多才多藝的不用老師們擔心。大家上起課來還是很輕鬆的。
許唐臻回到蘇家後，蘇老板就很少回家了。在家裏，蘇叔叔蘇阿姨也很少在許唐臻麵前提起蘇老板。許唐臻不傻，沒有人提，她自然也不會提。
倒是有時候張叔和李嫂會琢磨給蘇老板準備什麽營養午餐好，她隻能從電視上，和張叔李嫂的交談中，了解蘇老板現在的情況。
她真的很想蘇老板。
就這樣一天一天的，大學的日子全都泡在了課本和試卷裏。期間許唐臻參加了一個作文大賽，獲得了二等獎。蘇阿姨叫蘇叔叔打電話喊蘇老板回來吃個飯為許唐臻慶祝，蘇老板以工作忙給拒絕了。
那是許唐臻第一次覺得連香酥雞都沒有味道了，吃在嘴裏，行同嚼蠟。
臨近中招考試的時候，李文煜又將許唐臻堵在了放學回家的路上。這次他沒有騎自行車，但是手上卻捏著一支玫瑰花。他單膝跪在地上，舉著玫瑰花，大有一副“你不接受我就不起來！”的趨勢。
天色暗暗地，許唐臻不說話，李文煜也出聲，他在等她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