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轉折之地
第五章 轉折之地
弦月高掛，雲朵似麵紗遮蓋其上，在夜風的吹動下搖曳不動，露出道道白銀的月光，照射而下，夜色朦朧。
一條偏僻的街道上，紙片與垃圾隨風而舞，擾人清夢的警笛聲與救護車笛鳴中，一棟建築緊挨地麵的通風口上的鋼鐵欄被由內而外的推了開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串了出來，正是刀鋒與葉蕩。
隨手揮去隨風舞來的廢舊報紙，彎著腰，葉蕩臉色蒼白中一手撐腿，一手撫胸，腿肚子筋不停的打轉，拚命呼吸的同時，胃裏翻滾，幾欲嘔吐。
D廳裏空氣中因血浴而充滿了濃烈無比的血腥之氣，是個正常人都不想多呆哪怕是一秒，在這種環境下，葉蕩為了自保，不僅要與人搏命，更是經曆首次殺人，盡管殺的都是吸血鬼，是異類，但不論是身心還是身體，其實早就受不了了。隻是形勢逼人，才沒有表現出異常來。
如今出來，暫時不用擔心生命安全，心情一鬆之下，異常反應也就出來了。
“喂，你沒事吧？看你的樣子，似乎是首次經曆這種事？但看你的身手，又不象正常人，應該有些特殊的經曆才對，竟然這麽不堪，真是奇怪？”刀鋒冷冷的打量著葉蕩，過了好一會才皺著眉說道。
葉蕩心中苦笑，一時大意，將真實的感受給表現了出來，卻是讓刀鋒產生了疑惑。
但是現在不是自責或自我批判的時候，想辦法補救才是真。葉蕩警醒，心思電轉，由於實力所限，戰鬥的時候他根本無心他顧，但刀鋒的實力比他高出一大節，雖然身陷群攻，但依然有可能做到分心他顧。
如此一來，葉蕩決定就算是找借口也要盡量說真話，他苦笑著開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在戰鬥之時我拿著瓶子往嘴裏倒東西的情景，那瓶子裏裝的東西叫血精，是一種以破壞身體為代價的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身體機能的禁藥。戰鬥之時我一直在壓製著反噬，現在安全了，放鬆之下，卻是怎麽也壓製不住了，所以就成這樣了。”
“血精？提高身體機能？沒想到世上竟然還存在著這種東西。難怪……”刀鋒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雖然不知道刀鋒在想什麽，但既然對方沒有翻臉，即便是暫時的，也算是蒙混過關了。葉蕩暗自鬆了口氣，抬腳跟上，邊走邊裝傻充愣道：“嘿，剛才聽那些吸血鬼叫你刀鋒？這是你的名字還是稱號？”
“名字。”刀鋒頭也不回的冷冷的丟了兩個字出來。
“那麽，刀鋒，剛才你炭燒的那個家夥應該還沒有死吧，要不要現在趕過去幹掉他？免得他禍害醫院裏的人。”葉蕩快走幾步，與刀鋒並肩而行。
“知道，這是我的工作。”刀鋒在一輛黑色小車前停了下來，將從口袋裏掏出的鑰匙塞進車門鎖裏，一扭一拉一帶，抽出鑰匙彎身鑽了進去，並反手將車門關上，緊接著發動了車子，就要駛出，根本沒有等葉蕩的意思。
當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任誰也不會輕易讓一個身手不錯的家夥搭自己的車，車裏空間狹小，要是對方突然發難，刀鋒雖自信能夠製住對方，卻不敢保證在此期間不會發生諸如撞車之類的意外。
“嘿……嘿……刀鋒，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說咱們也算並肩作戰過啊，咱們的目標都是吸血鬼，既然碰上了，就應該強強聯手，把吸血鬼殺個幹淨。”葉蕩一看勢頭不對，立馬衝到車前，雙手按在車頭上，略顯焦急的喊道。
刀鋒沒有開口回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的坐在車裏，淡淡的看著葉蕩，似是在衡量，又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葉蕩的身手如何，刀鋒通過先前的觀察，已經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就算開車撞過去，葉蕩也有足夠的時間射閃開來，但是他沒有動，證明葉蕩多少還是有點戲的。
葉蕩也看出來了，隻是猜不透刀鋒此舉所為何意，隻得苦著臉道：“刀鋒，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咱倆都在獵殺吸血鬼，是同行，合作的話好歹也有個照應，總比單幹好。你說是不？”
原劇中，刀鋒在惠斯特的幫助下獵殺吸血鬼，起初還比較容易，但在吸血鬼頭目費斯大批量轉化吸血鬼的情況下，打戰越來越難，單憑兩人，已經越來越吃力了。
對此，刀鋒作為戰鬥人員深有體會，如此不是先前獵殺了太多的吸血鬼，已對吸血鬼形成了一股威懾力，給了他們一種戰無不勝的感覺，導致吸血鬼一見到他幾乎都是不戰而逃，他不可能活得這麽久。
就算是這樣，他也應付的比較吃力，他跟惠斯特有想過吸收戰鬥人員，隻是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因此隻能拖著。
葉蕩的出現及戰鬥時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刀鋒看到希望，心動了。但當得知對方是靠著一種禁藥的效力才有這般表現，他動搖了。他要麵對的是大場麵，需要的是實打實的強大戰力，而不是像葉蕩這種半桶水的家夥。
可是，葉蕩是他目前遇到的最適合的人選了，要他就這麽無視掉對方，他做不到。
心思電轉，刀鋒皺了皺眉，道：“我需要你口中的那種禁藥，親身體驗一下它的效力。”
血精華可是與自身的強大直接掛勾的，而且真實效果可沒有葉蕩所說的負作用，不說葉蕩的物品欄中已經沒有存貨，就算有，他也不會更不可能交給刀鋒。
“這家夥，怎麽就打起哥哥的血精華的主意了……”葉蕩苦著臉，眼中隱約閃爍著悲傷的光芒，一臉無奈道：“刀鋒，血精是我在另一個城市碰到的一個受了重傷的吸血鬼獵人臨死前送給我的，本來就不多，在到這個城市前已經用了不少，僅剩下的一點，已經在剛才的戰鬥中用完了。不是我不給，而是真的拿不出來！我發誓，我身上真的沒有血精了。不信你可以搜身。”
嘿嘿，哥哥的東西可都是放在物品欄裏，別說真的沒有，就算有，你也搜不到。葉蕩心中壞笑。
“真的？”刀鋒眼中精光閃閃，仿佛要將葉蕩看著通透。
“真的！”葉蕩舉起雙手，在自己身來來回拍了一圈，以示自己確實空空如也。
葉蕩怎麽著也算是一個略有成績的年輕人，多少還是見過一些場麵，經曆還是有的，謊話雖然說的不多，可也不算少，盡管還未達到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程度，卻已能夠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刀鋒不是研究表情的心理專家，更不會讀心術，自然看不出葉蕩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他倒是從葉蕩拍身的動作看出其身上真的沒什麽東西，至少不可能藏著那麽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瓶子。
此時，清晰可聞的救護車笛鳴聲已經越來越小，明顯漸漸的遠去了。
“進來吧。”刀鋒不敢多耽擱，怕昆恩在醫院裏禍害太多人，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在葉蕩一溜煙的鑽進來後，發動車子，尋著遠去的救護車的笛鳴聲追去。
昆恩的體表雖然被火燒得跟焦炭一樣，但確實沒死，隻是被燒暈了過去，不過吸血鬼是沒有心跳的，因此被救護人員當成了屍體，盡管不少救護人員趕到現場的時候，都看到昆恩慘叫聲中被燒死，但按照程序，依然將他送到了屍體解剖室，以查證死因。
經過一係列解剖檢測，最終由於昆恩的血液樣本異於常人，由龍套男寇特將作為血液分析師的女主角凱琳引到了解剖室。
正當一男一女準備繼續檢測之時，昆恩清醒了過來，他雖未死，卻受了重傷，醒來後看到兩瓶營養液背對著自己，站在身邊，想都沒想就撲了上去，一口咬在寇特的脖子上，無視其瘋狂的掙紮與衰鳴，就是一頓猛吸。
寇特的衰鳴聲何其之大，凱琳耳中轟鳴的同時轉過身來，當看到屍體咬人的驚人一幕時，立即慌了神，動物的求生本能讓她在發出尖叫的同時轉身向外逃去。
吸血鬼吸血的速度迅猛無比，就這麽一嗓子的時間，昆恩就差不多將寇特吸幹了，見另一瓶營養液逃跑，當即不幹了，一扔手中的寇特，一個垮步就追了上去，在凱琳推門而出的瞬間，咬在了她的脖子上，身體則在衝力的帶動下，進入了走廊。
凱琳一邊拚命掙紮，一邊發出痛苦的慘哼。
原本走廊上的人很少，但寇特的大嗓門卻是引起了周圍房內之人的注意，如今凱琳補上一嗓子，立馬讓房內的人從門縫中伸出頭來，走廊上的行人也紛紛轉身看去。
這一看之下，驚呼聲四起，還算安靜的醫院緊跟著吵鬧起來，一時間混亂無比。
在慌亂的人群裏，在凱琳絕望的眼神中，在昆恩美茲茲的吸食著營養液之時，一個黑衣人躍眾而出的身影映入了凱琳開始渙散的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