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王衝
第二十七章 王衝
王衝從小學到高中都跟葉蕩同校，並且從初中起就跟葉蕩是同班同學，是一個崇尚武力的人。他小時很皮，還沒上學時就經常跟灣裏的人打架，上學後則開始跟班裏或高年級的同學打架，一路打到高中，是名副其實的打架王。
要說像這種一天到晚隻知道打架的家夥，學習成績應該比較差才對，但事實剛好相反，他的成績一直處於中上遊。天天打架，成績又不錯，這樣的家夥可以說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與王衝不同，葉蕩的成績雖然也相當不錯，但從小就很老實。老實本分的家夥，到哪裏都是被欺負的第一對象，何況還是個好好學生！某些成績差看不慣別人成績好，又喜歡鬧事的學生自然更加喜歡欺負像葉蕩這樣的孩子。
兩人就讀小學的時候，他們那個年級才兩個班，人少的很，成績一批下來，在操場主席台上搞個發獎什麽的，兩人不時可以上去露下臉，因此雖然不熟，但卻認識。等到去鎮裏讀初中時，兩人分到同一個班裏，有一次葉蕩被人欺負剛好被王衝撞見。一個學校出來的，目前還是同班同學，王衝自然看不過去了，立即把欺負葉蕩的兩個家夥給狠揍了一頓。
隨後，老實人羨慕“壞人”，強人同情弱者，兩人間的關係漸漸加深好了起來，且直到高三都還是同班同學，最終卻是成了好哥們。讀完高中後，兩人雖各奔東西，但關係依在，友情長存。
高中之後，王衝當義務兵去服兵役去了，在軍隊裏又打了兩年架，盡管吃盡了苦頭，但打架的本事卻是更高強了。原本上麵打算招他入伍特種部隊，但被他拒絕了。軍隊裏雖然有人陪他打架，但紀律太嚴，這份快樂與榮耀他無福享受！
除了打架，王衝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而他又不想學手藝，也不想拿家裏人的錢白過，就隨便去找了份保安的工作。盡管工作不穩定，但一直在這行混著。人大了，又有了工資，盡管少，但出了事自然要自己負責，由於工資不高，又不時的要賠點醫藥費，生活相當拮據，連手機都沒買個！
當然，不是他買不起，手機這種東西買來就貶值，抵醫藥費都不好抵，還不如留著現錢來得好！
葉蕩開店後，曾喊他過來幫忙，算他搭股，工資按分紅給，順便可以學門手藝，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但被他拒絕了。
目前，王衝在江城一處社區當保安。
在當兵的兩年裏，王衝學了幾套拳，每天早晚都會打上好幾遍，即使已經離伍了，也未曾間斷。近一個月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在半個月前，在一次打拳之時更是發現了一件讓他震驚的事，體內竟莫名的產生了一股氣。由於經常打架，幾乎將戰鬥演變成了本能的他感覺變得敏銳無比，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竟看到過三個年輕的體內同樣有氣的家夥，更是在今天早上，他與一個同樣每天堅持打拳的同事一起打拳時，駭人察覺到對方體內驟然產生了一股微弱至極的氣。
關於這種氣，在當兵之時，王衝曾在一個拳腳功夫很硬的“陪練”那裏聽到過相關的信息，據說是一種隻有在年老的拳腳大師體內才會出現的東西。但如今卻接連出現在如他一般的年輕人身上，讓他覺得相當不安，有種世界變了一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王衝思前顧後，直至拖到中午才下定決心，趁著隊長跟主任不在，跑進辦公室借用電話，開始聯係一些繼續留在軍隊裏的“陪練”，暗示性的向他們詢問相關的信息，盡管絕大部分人或裝傻充愣或避而不談，但還是有兩個人給出了少許暗示，表示他們體內也產生了氣，而這兩人中的一個就是他那位拳腳功夫很硬的“陪練”，名叫卓雷翔。
“氣”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更可以通過拳腳讓其潛伏在普通人體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對方死去。因此在得到證實後，自己又暗自稍稍體驗過其威力的王衝心中不由憂慮起來，若是他的朋友親人無意間得罪了擁有氣的家夥，對方給他們來這一下子，那可就慘了。因此他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隻是想到那些陪練們的態度，很可能是上層下達了封口令，不允許他們外傳。如果一來，上層或許已經著手探察擁有氣的家夥，好進一步控製住他們。畢竟，擁有氣的家夥破壞力太大，說是一個個拉開了保險的智能手雷也不為過，若不加以控製，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麽！若真如此，自己的一番詢問倒是把自己給賣了，那些個陪練當中估計會有人去上報給上層。
也許會有人來請自己回隊呢？王衝想著，當即離開了辦公室，準備暫時離開工作的地方，剛好今天休息不需要請假。今天小區後門當值的保安剛巧是那個體內才生出氣的同事，外號鐵子。王衝跟他的關係還算可以，當他經過後門出去之際，鐵子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問他這是要去哪裏瀟灑。
“瀟灑個屁，出去晃晃。”王衝嘴上說道，心裏則暗歎，要不了多久咱倆都會暫時失去自由，還瀟灑呢！部隊的辦事效率之高，王衝從不懷疑，如果事實真如他所想，要不了一個小時，就會有人來請他，鐵子在當值，被來請之人看到是遲早的事，既然看到了，即使是一個體內才生出氣的菜鳥，也會一並請過去。
心裏為鐵子默哀之際，王衝走出小區，坐上公交，過了五站路才下來，在附近轉悠起來，直到找到一家黑網吧，鑽了進去，新注冊了個企鵝號加葉蕩好友，並立即給他發了條信息，他知道葉蕩空閑的時間相當多，且經常隱身掛企鵝，若是運氣不差，說不定馬上就會收到回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如先前所述，兩人一番問答下來，各自下了企鵝，前往目的地。不過，與葉蕩不同，王衝並沒有著急緊趕，而是到處晃悠，公交車輪著坐，拐著彎到處跑。從江山區坐車趕往兩人約定的長途車站，最快也得花費一個半小時，對於半小時內就可趕到車站的王衝而言，時間還很充足。
王衝一邊到處晃悠，一邊暗笑上層的癡心妄想，自古以來武夫最是難以控製，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麽多綠林好漢，如今肯定有許多人體內已經產生了氣，盡管不清楚原由，但因此而產生的影響是可以預料的，武夫崛起的時代來臨了！
華國人，特別是葉蕩、王衝這一代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個武俠夢，愛好拳腳功夫並投入其中的人多的很，練拳腳的更是不少，王衝相信民間已經有不少人體內產生了氣，數量絕對在部隊之上，這麽多人，想要一一控製住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遇到一個棘手的家夥，且被他逃了去，所造成的後果絕對是嚴重的。
也不知道上層到底是什麽腦袋，竟然想著控製，這不是逼別人反抗麽？！王衝心中十分不屑，但他也清楚，這隻是他一味的猜想，實事到底如何，在沒有經曆之前，誰都說不準。
不過，華國自古以來就喜歡藏，許許多多的事情都喜歡埋進土裏，因此，王衝有七分把握肯定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不管事實如何，王衝心中雖多有不屑，卻也不願意去當出頭鳥，等到把信息傳給葉蕩後，他就會老老實實的回去，打架歸打架，他可不想被人在自己頭上扣個屎盆子，就算他能抗下來，他家人也抗不下來啊，華國人的嘴那個厲害！殺人不見血的！
晃晃悠悠，時間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王衝在經過一家文具店時，買了隻筆，並向老板借張白紙，店老板還算不錯，沒有計較那一張紙的錢，給了他一張。拿著紙跟筆，王衝上了輛會途經長途長站的人不多的公交車，跑到車子後麵的角落裏坐了下來，白紙黑字的寫了起來。
到站後，王衝褲兜裏揣著寫好了的白紙黑字，下了車，在經過垃圾箱時，手輕輕一甩將筆扔了進去，直奔長途車站的後站趕去。隔著十數米的距離，他看到了倚靠在後站大門旁邊陰影處的葉蕩，並衝著看過來的葉蕩使了個眼色，不急不緩的走過去。
“這武夫，體內竟然有股氣體在流動？！”葉蕩眼中閃過一道微弱的紅芒，融合了血神之眸的眼睛輕易看穿了王衝體內的能量，雖然與白天的自己比差得遠了，但也不弱，心中不由微微一驚，暗自猜測王衝到底遇到了什麽麻煩。
注意到王衝的眼神，葉蕩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邁步而去，一邊走一邊沉思。
“這是……”當兩人間的距離縮短到四五米的時候，王衝敏銳的察覺到葉蕩有些不對勁，變了不少，不是指友誼變質，而是一種氣質，精神上的變化，且在他身上，若隱若現間，王衝隱隱感應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炯炯有神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疑惑之芒。
葉蕩的感應力也不差，在王衝的注意下，他心有所感，察覺到對方感應到了自己身體的情況，心下愕然，這家夥不愧是從小打架的主，感覺也太過敏銳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感應到了多少。葉蕩暗笑，王衝的表現實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卻不知道他給王衝的衝擊更大。
兩人都未停頓，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王衝掏出褲兜裏的紙，以極快的速度塞到了葉蕩手裏，並腦袋微側，向葉蕩使了個眼神，外人根本無法看到這一幕。
交錯而過，王衝徑直走出去十數米才停下來，攔了一輛的士上車走了。
葉蕩緩步而走，很自然的將手伸進褲兜裏，裝做掏東西的樣子，結果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麽，空手而出。隨意而走，葉蕩在經過車站正門前的報亭時，買了一份報紙，在人行道邊找了個人少樹陰大的陰涼暗影處坐了下來，速度一展，將王衝遞過來的白紙給夾在了報紙裏，而後端著報紙有模有樣的看了起來，在不停的翻看間，很快就看完了白紙上所寫的東西，內容大致如下。
“蕩夫，哥哥慘了，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很有可能會被招回部隊，暫時失去自由。這個世界要變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好多持之以恒練拳腳功夫（這裏指的是有固定套路甚至帶有特定呼吸節奏的功夫）的家夥體內都產生了‘氣’這種強大的力量，若擁有者熟練掌握之後，完全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所以你往後要小心謹慎點，別一不小心得罪錯了人，被人暗地裏做手腳給弄死就玩完了。另外，你可以將這信息告訴你家人，也幫我告訴我家人，但要警告他們，除非最親之人，不能亂傳，要是弄得一傳十，十傳百，那樂子可就大了。”
“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時候到了，大家自然會知道。這是一種大勢，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大勢不可改！再有，你最好留個後手，將這些信息告訴一個你信得過的人，萬一部隊那裏追尋到你身上，你出了事，魚死也可以來個網破，把這件事捅得人盡皆知！最後，哥哥回去送砣子上岸，自投羅網去了，不用為哥哥擔心！有機會的話，哥哥會聯係你的，若情況有異，就以蕩夫為信號。”
“哥怎麽感覺自己被這該死的家夥給坑了？……”葉蕩隨手一卷報紙，趁隙以極快的速度將紙塞回口袋裏，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兩人的行動看似神秘無蹤，但若有心者用心去查的話，多少還是能夠查出一些東西來的，再推斷一番，八八九九的，也算查了個十分清楚！
不過，就算查到自己身上，葉蕩也不懼，總不可能因為這事就把他滅口吧？大不了跟他們走好了。當然，若對方真有滅口的舉動，他也不是好惹的，說不得就要殺出一條血路了！隻是這樣一來，家人肯定會受到牽連，實屬下下策，可說是他做的最壞打算。
這條路，不到最後關頭葉蕩不會去走。細想王衝帶來的信息，葉蕩心思電轉，覺得這事或許跟天運空間有關，如王衝所說，氣隻產生於那些年老的功夫大師體內，最近卻頻頻出現在年輕小夥子體內，實在反長，見識了天運空間的神奇，葉蕩不由自主的就會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聯想到天運者打殺敵人暴出來的技能、血脈、功法，葉蕩不由一陣頭大，若這一切都是由天運空間引發的，那麽在不久的將來，地球可是會熱鬧無比的。
“這……”突然，原本臉上泛著淡淡怪笑的葉蕩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他突然想起來，天運空間雖有規定天運者不許將空間的存在告訴任務世界中的人，但卻沒有規定不許將空間的存在告訴現世裏的人！
當在現世裏想像埋死人一般將自己的秘密深深埋藏起來的天運者突然發現現世裏的不少人也會武功之時，他們會怎麽做？別人怎麽做葉蕩不清楚，但若是他得到了技能功法的話，說不得就會暗地裏教一些關係極其親密的人學習，如此一來，必然會加速現世的變革。
這下子樂子可真大了，葉蕩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社會秩序大變，真氣四射，炮火連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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