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的女人

但齊王後來出口的話,卻讓夏寧微覺得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齊王的指尖把玩著女子小巧的耳垂,語氣曖昧問:“這麽高興?隻是孤許了你想要的,你是否也該對孤有所表示才是?”

男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手若有似無地貼在她的後背,是如此微妙而直接的暗示。

除了顧傾城,夏寧微從未與一個男子這般親近過,她一陣心慌,笑顏勉強:“王上,眼下尚未大婚,寧微以為咱們還是該遵循禮法,不宜……不宜太過親近。”

女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陰霾,一麵說著,一麵往後退去。可她的後方便是堅硬的花梨木椅背,並無退路。

雖是如此,可齊王仍舊從她的神情中讀懂了抗拒的意味,忽然間便覺得意興闌珊。他緩緩直起身子,臉上已無半分笑意,“哦,一個有勇氣走出閨閣,意欲指點江山的奇女子,卻拘泥於世俗禮法,孤可有聽錯麽?”

夏寧微一陣窘迫,亦清楚自己的拒絕隻怕惹惱了麵前的帝王,斟酌再三,終究道:“王上曾有言,希望寧微所言皆是發自內心。那麽寧微便有話直說了,眼下你我雖有婚約,可畢竟隻是初次見麵。我心裏原是有過別人的,實在做不到很快就轉投他人懷抱。”

對於夏寧微的這個解釋,齊王顯然是不大受用的,他冷笑道:“哦,是心裏曾經有過別人,還是一直念著那人?隻是你做不到也做了,眼下又來矯情什麽?莫不是有人仗著孤的寬容,便得寸進尺,忘了自己應有的本分吧?你可別忘了,孤能許你的,便也能收回來。”

一番毫不留情的駁斥,直說得女子麵容發白,眼中大有難堪之色。

而齊王似乎也無意再與她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直接拂袖轉身便出了大帳。

待他走後,夏寧微便如蒙大赦般地癱軟在椅子裏,背後衣衫已盡數被汗水打濕。

過了好一會兒,雪碧方躡手躡腳地進來,神

色間頗有些不自然,隻是低低喚:“公主。”

夏寧微滿腹心事,倒也不曾留意到她的異樣,隻是伸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肢體,揉捏著疲乏的眉心道:“回來了。我有些累,準備熱水伺候我梳洗歇下罷。”

見她臉色難看,雪碧臉上憂色更甚,轉身便去傳話安排了。

坐了一日的馬車,又與齊帝鬥了一場心計,夏寧微委實有些累了,梳洗過後才躺下沾著枕頭便沉沉睡去。

入了夜的大漠,格外安靜,除了偶爾巡邏士兵踏地發出的聲音,幾乎沒半點聲響。寂靜的夜裏,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男子極尖銳而痛楚的慘叫,無端刺中人心底最柔軟的那塊,教人毛骨悚然起來。

夏寧微驀地驚醒,擁被坐起,隻覺得一顆心在胸腔中跳動得厲害,仿佛是出了什麽大事般。她側耳又聽了半晌,卻怎麽也聽不見方才的呼聲了,一時竟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就在這時,她聽見帳外傳來女子低沉而壓抑的哭聲,是雪碧!

夏寧微掀帳而出,沉聲問:“雪碧,是你在哭麽?”

帷幕的陰影裏,女子連忙背過身去,仿佛是在擦幹臉上的淚水,回頭笑道:“沒,沒有,時辰尚早,公主再睡一會兒罷。”

夏寧微並未說話,卻已自行穿好衣裳下床來,她走近站在陰影裏的女子,冷聲嗬斥:“雪碧,究竟是出了什麽事,還不與我說實話麽?”

雪碧蒼白著臉,兀自猶豫是否該說出實情,在夏寧微的一再催促下方哇的一聲哭了,牽著女子的衣袖哽咽道:“公主,公主快想法子救救顧將軍罷。”

心驀地一沉,忽然想起齊王臨行前扔下的那句話——你可別忘了,孤能許你的,便也能收回來。

難道說,是齊王反悔了?因為她的拒絕?

腦海中亂糟糟的,夏寧微甩一甩頭,力持鎮靜問:“傾城,他究竟出了什麽事?齊王明明答應過我,會饒他一命的,難道他又後悔了

?”

雪碧滿臉淚痕道:“我的好公主,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麽?這世間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有的是法子。更何況顧將軍與公主的關係擺在那裏,齊人焉能不恨他?此番顧將軍,顧將軍怕是要受大折辱了。”

夏寧微不由失聲:“大,大折辱?那你可知道,他們預備如何折辱他?”

雪碧麵頰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啟齒,猶豫再三才問:“公主,你可知道什麽是折辱一個男子最好的法子?我,我隻隱約聽見那些人說,齊王預備要讓顧將軍好生服侍自己的部下,卻不知是要怎麽個服侍法?”

“什麽?!”腦袋裏嗡的一聲響,夏寧微想也不想地便奔出帳去,心底反複縈繞著一個念頭:要救人,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那個帶給自己無數美好回憶,如蘭芝玉樹般的俊朗男子遭遇如此難堪!

可是,還能來得及嗎?

女子黑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層陰霾,一麵說著,一麵往後退去。可她的後方便是堅硬的花梨木椅背,並無退路。

雖是如此,可齊王仍舊從她的神情中讀懂了抗拒的意味,忽然間便覺得意興闌珊。他緩緩直起身子,臉上已無半分笑意,“哦,一個有勇氣走出閨閣,意欲指點江山的奇女子,卻拘泥於世俗禮法,孤可有聽錯麽?”

夏寧微一陣窘迫,亦清楚自己的拒絕隻怕惹惱了麵前的帝王,斟酌再三,終究道:“王上曾有言,希望寧微所言皆是發自內心。那麽寧微便有話直說了,眼下你我雖有婚約,可畢竟隻是初次見麵。我心裏原是有過別人的,實在做不到很快就轉投他人懷抱。”

對於夏寧微的這個解釋,齊王顯然是不大受用的,他冷笑道:“哦,是心裏曾經有過別人,還是一直念著那人?隻是你做不到也做了,眼下又來矯情什麽?莫不是有人仗著孤的寬容,便得寸進尺,忘了自己應有的本分吧?你可別忘了,孤能許你的,便也能收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