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章: 戰事生變

趙恪低頭看了一眼嘉娘,趙恪扯起嘴角笑了笑:“方才沒有說起,北戎已經攻破了涼州城,現在已經打到了雁門關外了。”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說出來,這消息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大約京城就要大亂了,嘉娘一時也是緊張起來,半天說不出話,良久方道:“那、那父親他們,都還好嗎?”

趙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還好,隻是近百十年來,咱們都沒有讓人欺負的這麽慘過了,皇上——皇上很是生氣。”

生氣也沒有辦法啊,勝敗本來就是兵家常事,何況這回北戎的新王赫連雲天據說很會用兵,堪稱戰神,一心想要奪取中原,攔得住攔不住,都要盡力去攔啊。

嘉娘依偎在趙恪懷裏,明顯能感覺到趙恪的緊繃,也對,攻到了雁門關外,再往前一步,京城就置於敵人的鐵蹄之下,雁門關可說是上京城最後一道屏障了,皇帝必下令死守。

想到這裏,嘉娘也禁不住緊張的握緊了趙恪的衣襟,眉頭微蹙道:“那、那皇上是什麽意思?”

趙恪似乎想了很久,才緩緩道:“皇上的意思是,撤換主帥。”

這一說不打緊,讓嘉娘好一陣心驚,臨江王是三軍主帥,被撤換下來也就罷了,可是陣前換帥,非同小可啊。

趙恪又道:“雖然在京城的三超老臣們都極力反對,可皇上似乎心意已定,說是父親年事已高,和風華正茂的赫連雲天對陣,隻怕力不從心。”

這個時候臨江王府的榮辱倒還在其次了,關鍵是這個赫連雲天被傳的神乎其神,萬一攻入中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時候別說是臨江王府了,隻怕像趙恪這種皇室子弟,連命都得丟了。

而像嘉娘這樣的女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眼看美好的生活就要潰於一旦,嘉娘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縮在趙恪懷中不言不語。

看見嘉娘這副模樣,趙恪也心有不忍,輕輕拍了一下嘉娘的肩膀:“現在還爭論不下,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了,隻是——”

嘉娘抬頭看了一眼趙恪:“隻是什麽?”

趙恪頗有為難,踟躕一番才道:“

今日叫你出來,也不單是出來散心,就是為了告訴你,也許……也許來年我就得出征去了。”

嘉娘一聽,即刻雙眼圓睜看向趙恪,手上也忍不住發力,扣住了趙恪的胳膊,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你說——你說要出征?”

先前開戰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如今知道了前線戰事,嘉娘也知道凶險無比,此去必然凶險。看著嘉娘滿臉焦急的模樣,趙恪忙撫上她的發絲道:“其實也還沒定下來,提前告訴你,不過是讓你事先有個準備。”

其實不過是先前嘉娘和趙恪開的玩笑,讓趙恪真的覺得嘉娘不讓他離開身邊到前線去。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皇命難違,嘉娘也絕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不過片刻的震驚之後,也安定下來。

“既然——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放心去吧,我必定在家中為你守好,不讓你操心。”

嘉娘這般回答,到讓趙恪有些意外,他輕輕應了一聲:“好,我也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放心。”

冬日寒冷難耐,二人出門不過半天時間,趙恪其實是想把嘉娘帶出來,好和她說這些話,因此兩人也沒怎麽遊玩,隻在集市上逛了半日,便回臨江王府去了。

一想到趙恪所說的北戎大軍已到雁門關外,嘉娘就格外的心神不定,趙恪見狀,也是柔聲安慰。

到了下午回到臨江王府之後,在王妃那裏說了兩句話,趙恪便又收拾行裝匆匆往軍營裏去了,一時間府上又是隻剩下嘉娘等三個女人。

用晚膳的時候,大家自然都聚在一塊兒吃,臨江王妃看見嘉娘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免不了要問一句怎麽了。

嘉娘兀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聽到臨江王妃的問話才抬頭笑了笑道:“沒什麽,大約是白日累著了,還要在母親跟前兒告個假,先回去歇著了。”

臨江王妃待嘉娘素來寬厚,嘉娘也從沒在王妃跟前托大,因此一說要回去歇著,王妃也是忙道:“去吧去吧,好生歇著,別累壞了身子,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

嘉娘忙道:“不必那麽麻煩了,大約好生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因為茲事體大,連趙恪也沒有告知臨江王妃知道,嘉娘就更不敢多言,隻得自己一個人憋著秘密。

好在過了幾日,也終於想開了些,不再時時記掛著這件事情。

臨江王府上下都在趕製為邊關將士準備的冬衣時,府上來了一位稀客——四皇子妃楊月娘。

王妃一般是不大理會這些的,因此月娘來了之後,直接就到了嘉娘的院子裏,上回見她的時候還大著肚子,這回都已經恢複窈窕的身材了。

看見月娘來訪,嘉娘連日來低沉的心情可算稍微好了一些,忙笑著讓進了花廳,握著月娘的手道:“這些日子忙,一直也沒顧上去瞧你,你自己倒巴巴兒上門來了。”

月娘連生了兩個兒子,整個人也容光煥發了起來,再加上丈夫疼愛,和嘉娘說起話來神采奕奕的:“就因為你老不去看我,所以我抓你來了,是怎麽回事兒,也不見你人影了,難不成是世子爺把你關起來了?”

玩笑歸玩笑,嘉娘和月娘開了兩句玩笑,便正經道:“如今京城上下都在為邊關將士裁製冬衣呢,也就你得空兒,還有心思出來逛。”

月娘聽了嗤笑道:“也就你傻,還真的親自動手,是不是那一位攛掇的,哎我說,她還跟從前是的盯著你家趙恪?”

嘉娘搖搖頭:“也算是略盡自己一點綿薄之力罷了,怎麽?你是讓下人代勞的?”

見嘉娘避開自己的問題,月娘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你父親公爹都在戰場上,怪不得會上心多些,我呢,丈夫在身邊,娘家也沒什麽出息的人,都留在京城,不用操心,自然就懶怠動手了。”

聽月娘說的話,嘉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卻也搖搖頭沒有說話,反而笑道:“怎麽今兒不見你帶小公子出來?我也好久沒見他了,還有小兒子,打出生還沒見過呢。”

說起兩個兒子,月娘臉上笑意不減,隻道:“咳,兩個小淘人精,沒事兒帶他們出來做什麽,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了。”

說著頓了頓看向嘉娘道:“你是怎麽回事,成親也有一年多了吧,怎麽不見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