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一章: 大婚之夜

眾人聽了,這才了然的笑了起來,嘉娘又道:“如今西北戰事吃緊,咱們在京城的,能多出幾分力就出幾分力,穆姑娘從小養在邊關,如今初來乍到,還要各位多多照拂。”

聽了嘉娘的話,在場的女眷都口稱不敢,一時間有新的客人到了,嘉娘過去迎接,眾人便都拉住穆婉瑩問東問西的。

嘉娘回頭去看穆婉瑩,也算好,能將她打發出去,免了後顧之憂。

去迎親的人很快就回來了,按部就班的行禮過後,新娘子就被送入洞房了。鵬哥兒在外頭和一幹人喝酒,眼看著喝的差不多了,嘉娘把著點兒就過去勸:“少衡,今兒是哥哥的大喜之日,你替他擋擋,讓他先回去吧……”

趙恪自然是應允的,替鵬哥兒擋下了一幹人的灌酒,這些人也都是趙恪的手底下人,有趙恪這個妹夫在,倒也不敢很放肆。

鵬哥兒入了洞房之後,一幫人照例是要過去鬧洞房的,那邊兒才喝了交杯酒,外頭的人就一擁而入了。

嘉娘這幾年並沒有特別親近到可以去鬧洞房的人成親,因此這是自她自己成親洞房以來,第一個鬧的洞房。

趙恪和嘉娘成親也一年了,這會兒早沒人拿她做新媳婦看待,男人在場的場合說話也沒那麽顧及了。

不過嘉娘也沒聽到,倒是仔細瞧了瞧鵬哥兒媳婦兒吳靜之,燭光下微微低著頭,兩頰有些泛紅,盈盈水波端的是我見猶憐。

嘉娘對這個嫂子甚是滿意,之前兩人也見過麵、說過話,隻是今天的吳靜之看起來格外的漂亮,讓嘉娘也挪不開眼睛珠兒了。

眾人已經起哄開來,反正就是盡量讓夫妻二人多有肢體接觸,不那麽害羞算完了。鵬哥兒正好也喝了些酒,膽子大了不少。

至於吳靜之,倒沒有一般小女兒家那麽羞怯,反而做什麽都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讓人看了生出親近的心思來,到底是大家閨秀,舉止做派都是不同的。

因為新娘子沒那麽羞怯,眾人鬧了一陣也就罷了,小夫妻兩個畢竟還要洞房的,待久了也不好,便都擁著退下去了。

不過這些人豈肯善罷甘休,一

個個圍在門口看鵬哥兒和新媳婦的洞房直播。想起自己當年也是這樣無知對待,嘉娘不禁蹙了眉頭。

但也擋不住好奇心,雖然沒有親自圍上去,表情也出賣了嘉娘八卦的心思。

趙恪在一旁看著,對於這種人家的閨房私事沒多大興趣,拉著嘉娘的胳膊就要走。嘉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趙恪了然的看了看在門口圍著的這些人,高聲驅趕道:

“都這麽晚了還圍在這裏做什麽,趕緊都散了散了。”

麵對這個小王爺,眾人平時也鬧,但俱不敢得罪,他都發話了,還當是一旁鵬哥兒的親妹子不爽快了,一個個都嬉皮笑臉的衝嘉娘賠了禮,拱手退下了。

眾人都散開之後,嘉娘反而生出了自己親自去扒門看看的心思,被趙恪一語戳破:“你也不要想著去看,跟我回去。”

嘉娘聽了使出女人的撒手鐧,站在原地不說話,就是苦著個臉,也不說走,也不說不走,可憐兮兮的看著趙恪。

趙恪看著嘉娘的樣子覺得好笑,戳了戳她的額頭道:“你啊你啊,你就不怕剛成親第一天就和嫂子鬧別扭?這不是讓鵬哥兒夾在中間為難嗎?”

這個理由搬出來,為了和諧的姑嫂生活,嘉娘隻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鵬哥兒的洞房。

原本嘉娘就是回府來幫襯著鵬哥兒成親的,以免人手不夠,這會兒婚禮都完了,按理說兩人也該回王府去了。

嘉娘到了前院兒,已經都收拾幹淨了,除了來來回回忙碌的下人,都沒有其他人。嘉娘偏頭一看,問道:“咦,穆小姐呢?”

趙恪在一旁道:“打發她先回去了。”

嘉娘點點頭,又絮絮叨叨起來:“還專門再跑一趟,多麻煩呀,咱們倆不也要回去,一來一回的浪費人力物力。”

倒是趙恪笑道:“今兒不走了,明日又該去西山了,來回跑來跑去的也累,我已經和娘說清楚了。”

曆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嘉娘這樣嫁入皇家的兒媳,就該日日供奉在婆母身邊伺候,這才成婚第一年,沒有整日住在娘家的道理。

不過因為臨江王妃性子好

,也不拘著嘉娘伺候。趙恪就更沒得說了,他日日不在家,嘉娘在哪兒住著和他也沒多大幹係,就是盡量想讓嘉娘住著開心罷了。

饒是這樣嘉娘也覺得不合適,別人放鬆歸放鬆,這個規矩也不能自己壞了。遂看著趙恪道:“那怎麽行,已經在定國侯府住了五六天了,該回家去了。”

趙恪聽嘉娘稱呼王府為“家”心頭不禁一暖,攬過她道:“是娘吩咐的,說過幾天你妹妹又要成親,你來回跑的也累,不如就在娘家住到你妹妹成親之後再回去也不遲。”

當著人的麵,嘉娘少不得羞赫,其實天晚了,嘉娘也不想再跑來跑去,嘴上去還道:“那怎麽行,家裏還有一堆事兒呢,都等著我處理。”

似臨江王府上這麽婆媳和睦的,不存在婆媳爭權一說。趙恪拍了拍嘉娘的肩膀道:“不是還有娘在嗎?再說了,你都一點不心疼你丈夫,今兒都這麽晚了還要回去,明日一大早又得出城。”

聽趙恪這麽一說,嘉娘也打消了回王府的心思,抱著他的胳膊道:“好好好,那就不回去了,夫君,那妾身就伺候你更衣就寢去吧……”

雖然是在正院迎門的院子裏,來來往往還有下人在,兩人也不顧旁人的打情罵俏。趙恪在嘉娘臉上摸了一把:“今晚就有勞小娘子了。”

到了嘉娘住著的醉花陰,兩人各自熟悉安寢不提。隻是房中又傳出女子的低聲笑語道:“是誰說明兒要早早出城的,都這麽晚了,不行。”

一低沉男聲似乎是在笑:“我這一走可就又是將近一個月回不來啊,你真舍得啊,也不怕我……”

聲音漸不可聞,外頭月色正好,照的整個院子亮堂堂的,這應該是這一年裏最後一個明月夜了吧,任誰也不知道,暴風驟雨就在即將到來的路上。

嘉娘晚上睡的晚,第二日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就已經不見了,摸摸鋪蓋溫熱殆盡,想必是早就離開了。

在外頭伺候的薔薇聽見搖鈴聲,招呼著一幫人進來伺候,看見嘉娘昏昏欲睡的樣子,抿嘴笑道:“今兒是新媳婦兒向婆婆姑嫂敬茶的日子,姑娘可不興比人家小夫妻還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