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我們都喜歡女人

天已發亮,密林巨樹之下排坐著一個英俊少年,麵白如玉,唇若冰珠,晨風之下巋然不動,若不是那密密麻麻自額間而下的冷汗,即是飛鳥,也不過以為是坐冰雕,五官俊挺如畫,睫毛密若撲扇。

染傾城已經坐下有一陣了,子淩站在半蹲在他身邊也有一陣了。他偶爾抬頭望,不遠處就是霧障,連過五個霧障就是仇星落在的地方,可是染傾城用他那不屑一顧看白癡般的眼光看著他:“落兒召我,必然事從緊急。等你我趕到萬一錯過呢,在這裏,隻要啟動赤瞳咒,我就可以知道她好不好,以赤瞳之力助她。”

是的,就是這麽看白癡的目光,帶著淡淡的嘲諷,仿佛在笑他這麽愚笨要舍近求遠,仿佛在炫耀隻有他可以這樣不需要奔赴在她的身邊也可以與她遙遙相助。然而就是這一刻讓子淩與無比艱澀中多了一道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仇星落,不,殞星,你看到麽,有一個男人,正在做你以前一直為那個混蛋做的事;有一個男人正以生命為依托隻求確定你是否安好;有一個男人他快要死了卻以能助你為榮。

鼻尖的酸澀湧起,子淩默默抬頭壓下眼角的浮起的濕氣。再低頭時,那個即是黑衣都掩不住鮮血的少年已將手隻結了一個奇怪手印,雙眸靜靜注視遠方,狹長的雙眸已化為赤色,口裏默念他聽不懂的語言。他默默轉過身守在他的身邊,不讓任何活動靠近他的身側,因為他怕,怕染傾城的身體太過虛弱,怕偶爾患過的兔子就能將他推倒。

若是平時以染傾城的能力進入意識境時,現實的環境也能掌控,可是現在他傷的太重,所以要進入赤瞳咒的意識境,必須將留於現實境的精神力也同樣凝聚到精神力上,所以,此刻他再也看不到外界的一切,自然也看不到子淩突然變乖一會哀傷一會歡喜的蛇精病表情。隻看到那個開啟赤瞳咒的女子,在看見自己‘赤瞳’後的期待與欣喜,心

中一動,唇角已勾起一抹笑意,他的落兒在等他。

混蛋,又做了什麽淫蕩的壞事。子淩看著染傾城那擔憂的之色化為笑意,頓時此前所有的喜悅都化為濃濃的醋意,恨自己沒有在仇星落身上下個什麽咒,不能遠程協助她。

“傾城,我在等你。”仇星落在意識境中等了好多才看見染傾城的赤瞳,見他仍是笑意溫柔,心中不由歡喜,此前的蕭索之太漸漸消失,似春風扶遍大地,似惡夢中出現的神光,讓她喚然新生,重見光明。

抹去記憶對染傾城來說並不困難,可是這次卻用了較長的時間,用他的話說是想趁機多看一眼仇星落畢竟已經好幾個小時不見。仇星落一笑,隻道:“在祭壇等你。”

仇星落蕭索坐下,再起時神情一變,恍若脫胎,從一個行屍體走肉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染傾城,若我報仇之後,你若還能待我如此,那我們就試試愛吧。”

那邊染傾城自赤瞳咒中解除,人一搖晃,便要向後倒去,子淩連忙衝了過去將他扶住,偏偏扶了之後還暗自後悔,嘴上卻不爭氣地問:“你怎麽樣了?仇星落沒事麽?”

“沒事。”染傾城撐住自己的身體,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神識漸漸灰滅。

“嘀!!!”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自染傾城胸前穿破,讓兩人都打了個機靈。正當子淩正在緊張染傾城是不是快要死了的時候,某人正慢條斯理的解開腰帶。

“噯,你幹什麽?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子淩看著染傾城哢一聲卸掉軟劍腰帶,又將褲子脫掉,“噯噯,我喜歡女人……”

“我也喜歡女人。”染傾城脫掉一條褲子,又一件上衣,看著裏麵那件被血染紅的白色裏衣,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樣去見落兒也不帥。”染傾城嫌棄地看著地上那件被血染成深黑色的外衣又

看看不幹淨的裏麵,眉頭微皺。落兒在整頓祭壇,他得玉樹臨風的出現才能加分。

…………嘔埋嘎,敢情你在不停的脫啊脫是為了想出場的時候帥一點。子淩頓覺無語,突然又靈感一動,相對與染傾城的狼狽他此時瀟灑的多,不知道仇星落會不會……

子淩正無限幻想自己以五彩霞雲去接仇星落的時候,以染傾城的狼狽襯托自己的英俊形象而偷笑時,隻覺得胸前一涼,垂頭一看,就見某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胸……

“噯,你想幹什麽?”子淩雙手抱胸後退一步,滿麵惶恐。

“血不流了,應該比我的幹淨點。”染傾城不是很滿意地點點頭,好看的下巴一抬,對子淩淡淡吩咐,“脫下外衣看看。”

“憑什麽?”子淩雙手抱胸,眼睛瞪的老大,他還想以美美的形象出現在仇星落麵前呢,憑什麽讓給他。

“憑我現在傷成這樣落兒會傷心。”染傾城非常不要臉的解釋,“看見你這樣,嘖嘖,不過挨個槍子,傷不在要害,也不流什麽血,落兒是不會在意的。我這樣就不好說了,嘖嘖,裏外全是血,以落兒的聰明必然猜到幾次赤瞳咒啟動都在我受傷之時。不知道她該有多內疚。”

染傾城說完還捂了捂剛剛包紮好的肩膀,滿麵憂愁的往望著蒼天。隻是,為什麽今天的天空怎麽血氣那麽重,太陽那麽紅。

“切!”子淩神情不屑,手卻已經開始解腰帶。染傾城這個人雖然討厭,但是對仇星落卻是百般體貼照顧,以他平日的潔癖別說是穿自己的衣服了,就是碰都不願意碰一樣。此時卻為了不讓仇星落擔心內疚而要求穿自己的衣服。

子淩裏麵都是黑色,而他包紮的又早,所以外套上的血並不可怕,此時也略有幹涸。

一把將帶血的外套扔到染傾城的臉上,卻不料那個嘴硬的家夥竟然就此向直挺挺地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