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攤牌
一頓晚飯，雖然花錢不多，但是吃得相當嗨皮。
牛奔很爽，不單單是跟美女一起吃飯，秀色可餐。更重要的是，這燒烤店的燒烤，還有那烤餅，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壞蛋又來電話了，壞蛋又來電話了……”
牛奔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接通電話，卻是林海天打電話過來。
“林叔，吃飯沒有？又有什麽事兒？”
接到林海天的電話，牛奔很開心，正準備說林佩詩也在這裏。不曾想林海天的話語炸響，很嚴厲地詢問牛奔在哪兒？是不是跟林佩詩在一起。
牛奔有些莫名其妙，林海天的態度有些狂躁的感覺。
林佩詩看向牛奔，飛快搖頭。
“我們在吃飯呢！”
牛奔卻沒有按照林佩詩的要求說謊，而是直言不諱。
林海天愣了下，沉聲詢問他們現在什麽地方。
牛奔笑了一嗓子，道：“馬上回學校呢，林叔你在哪兒？”
“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們馬上回來，跑步過來！”
林海天的聲音很大，通過牛奔手機的話筒傳出來，火藥味兒十足。
“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紀馨豔隻道是家長來查勤，便笑嗬嗬起身。有她在旁，總是林佩詩的父親是副市長，也不能太過激。
林佩詩的麵色很難看，她能猜到自己的父親這個時間來學校的目的。她父親的到來，等於揭下了最後的那層遮羞布，一切的醜陋現實和利益紛爭，都將赤果果的展現在牛奔的眼前。
“紀姐姐，你先走，我想跟牛奔說幾句話，可以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林佩詩很清楚，她繼續隱瞞，已經沒有意義。
“OK，我在外麵等你們！”
紀馨豔抱著喵喵，微笑離去。
林佩詩目光溫柔地看著牛奔，淚水先流了出來。
“佩詩姐姐，你怎麽了？你別哭啊！”
看林佩詩無聲淚流的悲苦模樣，牛奔隻覺心如刀割。他是喜歡林佩詩的，自然希望林佩詩能笑口常開，天天開心。而今，林佩詩竟然哭了，那一顆顆大大的淚珠滾落，仿佛是直接跌進了牛奔的心頭，如滴水穿石，讓牛奔心痛如絞。
牛奔緊緊抱著林佩詩，輕撫林佩詩的後背。
“小壞蛋，放開我吧！”
兩分鍾後，林佩詩止住了淚流，輕笑出聲，並且抬手牛奔的腰上擰了一把。
牛奔疼得呲牙咧嘴，這姐姐搞什麽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擰人，也太欺負人了吧！
林佩詩抿了抿嘴唇，注視著牛奔，道：“小壞蛋，不管待會兒我父親說什麽，你千萬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不生氣。林叔是長輩，長輩教育晚輩，是愛護，我怎麽會生氣呢？”
牛奔的態度很好。林海天可是他未來的老丈人，自己就算是脾氣再大，也不能對老丈人發脾氣。若是得罪了泰山大人，他跟佩詩姐姐的好事，注定會多磨的。
“我爺爺覺得你配不上我。而且，他準備讓我跟戴檳在一起，兩家聯姻。我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你也不要生氣，好嗎？”
“嗯，好！”
牛奔依舊答應下來，心裏卻是將林老爺子給記住了！林老爺子的身體一向不好，那次發病，若不是牛奔剛好在場，他鐵定要去地府報到。牛奔不會攜恩圖報，但是，林老爺子說自己配不上佩詩姐姐，卻有些過了。
甭看林佩詩沒有把林老爺子說過的話說出來，可牛奔也猜得出來。想來在那位老爺子的眼裏，他牛奔就是一個十足的土包子，土鱉，他追求林佩詩，肯定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得不說，牛奔還真把林家老爺子的性子猜的通透。
“記住你說的，不要生氣，無論發生麽什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林佩詩拉著牛奔的手，目光誠摯無暇。
牛奔肯定地點頭，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林佩詩這才鬆開手，先一步推開包間的房門，走了出去。
燒烤店外，紀馨豔抱著小白貓，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一身大紅的她，妖媚仿若那降臨世間的魅惑妖精。
“紀姐姐，我們走吧！”
林佩詩想開了。若是她爺爺和父親硬逼著她嫁給戴檳，她寧可脫離林家。如今這個時代，早已不是封建時代。男婚女嫁，講究的是自由。雖然她長這麽大，家人付出了很多。但是，她也會回報的。當然，林佩詩是不會拿自己的人生幸福作為回報，為了家族犧牲，她永遠不可能有那麽高尚。
瀛台市一中的校門口，林海天坐在奧迪車內，他的秘書高平站在車外，目光逡巡道路的兩側。
當紀馨豔和牛奔、林佩詩並排行來，高天的目光為之一亮。紀馨豔的妖豔嫵媚，男人就沒有不動心的。
男人喜歡美女，這是本性。
然而，麵對美女，男人的態度存在差異。這種差異，歸根究底在於男人的地位。位高權重的男人，可以坐擁群美，並不真是因為他們有那吸引美女的氣質，而是因為他們的地位。
高天乍見紀馨豔，頓時驚為天人，好半會兒才回過神來。
“市長，他們來了！”
回過神的高天敲開了林海天的車門，低聲開口。
“你把那小子帶過來，我跟他單獨談談！”
林海天一直靠在座椅上養神。接到自己老子的電話，林海天也在發愁。他並不想讓林佩詩去聯姻，但是在他心裏，卻覺得戴檳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至少，比牛奔這個村裏出來的小子要好得多。哪曾想，自己的寶貝閨女，居然對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戴檳不感興趣，反而更喜歡牛奔這土小子。
牛奔的確是救了林家老爺子一命不假。而作為回報，林海天幫牛奔轉學進入瀛台市一中，負擔他的學費，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報了恩。畢竟，一個鄉村的小子，靠自己的努力，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從山裏走出來，走進大都市，算得上是一步登天。從這一點來講，林家也算對得起牛奔。
高天迎上牛奔三人，將林海天的意思說了出來。
“高叔叔，我爸在車裏？”
林佩詩看著高天，表情有些嚴肅。
高天微微笑著，道：“嗯，市長有些累。有點兒事情要跟小牛談！”
“佩詩姐姐，紀老師，你們先
回去吧，我去跟林叔叔說說！”
牛奔不想林佩詩難做，也不想高天夾在中間為難。不管林海天要說什麽，他聽著就是了。方正，林海天要說的事情，牛奔也猜得出來。
“我等你！”
林佩詩也是個強脾氣，把牛奔丟在這裏不管，她做不出來。
紀馨豔嫵媚一笑，道：“我也等你吧。沒有我帶著，你自己可進不去校門的。”
“嗯！”牛奔答應一聲，隨著高天想停靠在路邊的奧迪車行去。
高天主動打開後車門，示意牛奔上車。
牛奔鑽進車裏，看向林海天，臉上也不再是那種純真的傻笑，而是微微有些嚴肅。
“知道我找你要說什麽了？”
看到牛奔的表情，林海天瞬間明白，自己那寶貝閨女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怕是將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了這小子。
“知道！”牛奔點頭。
“哦，那你有什麽想法？”
林海天眯眼看著牛奔。從心底而言，他固然是覺得牛奔配不上自己的閨女。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他又不得不承認，牛奔這孩子是個好的。隻是，父命難違，他在體製內發展，跟老爺子鬧僵了，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在林海天想來，牛奔和林佩詩都還小，不成熟，現在說這些，委實有些早。
牛奔看著林海天，淡淡回應，道：“我沒什麽想法，就看林叔叔有什麽想法。放心，您說您的，我做我的。”
“牛奔，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無法接受。但是，你跟佩詩真的不合適。而且，你們現在都還小，也不適合談情說愛，你覺得呢？”
林海天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更加親切。對牛奔，他一度是當子侄看待的。畢竟牛奔救了自己老子一命。可是，如今老爺子發話，他作為兒子，夾在中間，相當難辦。
“嗯，林叔叔說的很對！”
牛奔點頭，一副我很認同的樣子。
林海天卻滿心滿腹的鬱悶，他看得出來，牛奔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臭小子，我坦白跟你說吧。即便是佩詩不嫁給戴檳，她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聰明，又懂中醫，將來肯定有不錯的前途。可是，你跟佩詩不合適。真的，林叔在這種事情上從不騙人。我是過來人，你該聽我的意見！”
“為什麽？”牛奔定睛瞅向林海天，“我聽得出來，林叔叔是真心對佩詩姐姐好的，為佩詩姐姐著想。可是，您憑什麽斷定，我跟佩詩姐姐不合適？”
牛奔直視林海天的雙眼，他想聽真話。
“林家是體製內的家族，林家任何一個人都逃脫不掉跟體製內的人產生瓜葛的命運。你保護不了佩詩，你太弱了！而且……”
“我會讓林叔收回這番見解的！”
不等林海天把話說完，牛奔就打斷了他的話，伸手去開車門。
林海天見到牛奔的舉動，厲聲道：“臭小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須離開佩詩！”
“您知道，不可能的！”
牛奔回頭，向著林海天微微一笑。
“信不信，我立刻將你打回原形？”
林海天怒了，他感覺自己的威信被挑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