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舞清憐主動示好

舞清憐清淺一笑,“沒事兒,你去幫本宮準備些吃食,端些水來伺候本宮梳洗。”

銀杏畢竟隻是個奴婢,對於主子的事情過問便是錯,於是去命人準備熱水,自己去端來膳食。

不過片刻,銀杏便帶著準備好的東西進入寢殿,隻見舞清憐手中拿著一套絳紅的衣裳,見銀杏進來,興致高昂地問她:“你覺得這套衣服可好看?”

銀杏受寵若驚,腳下已經下意識地跪倒在地,“娘娘天生麗質難自棄,無論什麽款式的衣裳著在娘娘身上都另有風華。”

舞清憐這一舉動怎麽能不嚇到銀杏呢?

自新婚之夜之後,舞清憐在宮中受到的傷害可不止一點點,然而當今聖上就算是在現場也從未有過半分關懷。

本以為舞清憐受到那樣的對待之後,隻會更加心灰意冷,而過後的幾日也同預料的那般,雖然臉上不曾露出過哭喪的表情,也從未抱怨過,仿佛宗政巫對她的態度如同天上的浮雲一般,飄過散了就散了。

除此之外,舞清憐這些日子裏總是以簡單素色為主,也不見她何曾有過這般的興致,僅僅是一夜而已,怎麽改變會如此之大?

銀杏渾身抖了抖,莫不是鬼上身,中邪了?

銀杏驚慌失措地跪倒那刻起,舞清憐便知道自己今日的反應嚇到她了,而她又何曾想要這樣麽?

低下身子,伸出手,向銀杏示意,銀杏緩緩抬起頭,見舞清憐神色未有異常,麵對著眼前攤開的這張的白皙細嫩的手掌,她猶豫地伸出手,卻被舞清憐一把抓住,下意識地驚呼:“娘娘!”

舞清憐將銀杏的手放置在自己的掌心,可以從其中摸到紋路的粗糙,還有肌膚的硬質,手掌微侍,恐怕是被她的舉動嚇的。

舞清憐將銀杏引到梳妝桌前坐下,銅鏡裏兩人的眉目截然不同。舞清憐眉間冷淡,薄唇輕抿,一眼看去孤傲冷豔,可望不可即,而銀杏雖然沒有生的傾國傾城卻是清秀可人,唇角似乎無論在何時都是微微上揚,如同笑容一般,讓人看著著實舒服。

“娘娘,奴婢還有事情要做……”銀杏膽怯地出聲,在她的眼裏,舞清憐有些奇怪,

雖然不會打罵嚇人,可是也不會對下人有過分的好,這次是她第一次被主子牽著,接觸到的柔軟是她一生不可擁有,“娘娘可否將奴婢的手鬆開?”

舞清憐聞言,眼睛緩緩地掃視到銀杏的麵容之上,可是銀杏卻會錯了意,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斂下眼眸,懦懦地說道:“奴婢……奴婢知……”

舞清憐沒有讓銀杏把話說完,“噓……你不用道錯,我隻是想要感覺一下你,你身上的感覺。”在舞清憐看來,銀杏天生有一種讓人保護的資本,無意間露出的楚楚可憐是她最為欠缺的,“我也沒有被鬼附身。”

舞清憐放下銀杏的手之後,淡淡地吐出這些話,著實把銀杏嚇到了,忍不住揚起唇角,沒有停留多久,又再度垂下來。

銀杏這下可是真的沒有心思再胡亂猜想,伺候過舞清憐梳洗之後便是為她梳上端莊的發髻。

木梳拿捏在手,青絲在梳齒之間緩緩滑過,銀杏不自禁地誇讚道:“娘娘的頭發可真好,又滑又順。”

等到意識到這樣不對的時候,銀杏又趕緊閉上嘴巴,假裝不曾開口。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曾經也有這麽一個人將她擁在懷裏,撫摸著她滿頭的青絲,那個時候他最喜歡她垂掛而下的青絲瀑布,每每都會在她發間輕嗅,低聲在她耳側呢喃,一遍又一遍地喚她,多少聲清憐在耳邊回響不絕,而今落日無輝,她已深入宮牆,隻能憶起故人私語。

舞清憐麵無表情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雙眼無神,恍惚在這個金碧輝煌的世界,黛眉輕勾,瓊鼻細膩,用胭脂點染過的麵頰卻在銅鏡中看不出幾分氣色,隻有眼眸中點染落寞光輝。

舞清憐滑動了一下喉頭,幹澀地開口:“你將本宮打扮的亮麗些。”

言下之意必定是要去宗政巫,而銀杏伺候主子多年怎麽會不知道,隻當是主子終於想通了,要向皇上示好,那麽她往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於是更加賣力,“奴婢一定為您梳個獨一無二的發髻。”

舞清憐停頓片刻,“發髻就不用了,披散著便是。”他曾經說過披下滿肩青絲的她最美,那麽今日她便用這最美的姿態

去博得宗政巫的青睞,像他說的那樣,獲得恩寵,榮冠後宮。

銀杏雖然不明白舞清憐心中所想,卻看得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傷心落寞,就像當年她的父母將她送進宮內,每天每夜她都是這麽在黑夜中度過。然而,她終究沒有開口安慰舞清憐。

裝扮一新的舞清憐換上那一身絳紅色的紗裙如同在風中翩翩而來的女子,讓人不禁想起新婚那夜,她注目遠眺遠方,看不清她的思緒。

“皇上此刻在哪兒?”在梳妝期間,舞清憐便派了人去打探宗政巫所處的地方。

“回稟娘娘,皇上此刻正在書房。”

舞清憐看了看天色,又問道:“皇上可曾用過午膳了?”

派去打聽的太監恭敬回答:“皇上近日來,政事頗多,將膳食都給退回來了。”

舞清憐讓銀杏把先前端來的膳食撤下,換上幾樣皇上喜愛吃的食物,便往書房而去。

可是舞清憐剛到書房門口就被門外看守的侍衛給攔下了,“皇上有令,今日不見客。”

舞清憐的唇角勾抹起笑容,“本宮聽聞皇上午間未曾用膳,於是備了些吃食,還望同行一番。”

“還請娘娘不要為難我二人。”鐵了臉不讓舞清憐進去,伸手向旁邊示意,下了逐客令。

舞清憐不是省油的燈,唇角的笑容未曾落下,“本宮不進去,隻是擔心皇上的身子受不了,煩勞你們二人將這些膳食送進去。”說著,讓他們看了看銀杏手中的膳食。

看門的其中一位接過銀杏手中的吃食,“屬下會為娘娘送進去,但是皇上是否食用那便不知了。”說著,他便打開門,不給舞清憐任何縫隙,迅速將房門關上。

不到片刻時間,裏麵沒有半晌動靜,站在一側的侍衛勸說著:“娘娘還是先行回去,免得累著身子。”

恰在這時,進去送膳食的侍衛出來了,銀杏比舞清憐還要著急,上前幾步追問:“皇上可是用膳了?”

舞清憐皺眉,喝退銀杏,“退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銀杏一驚,畏縮著肩膀退到舞清憐的身後。

隻見侍衛搖搖頭,“皇上並未動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