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斂鋒
“說起來，師傅。這幾天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成像和響章這件事情，如果你認真跟他們吵的話，有沒有勝算？”
“那就要看，認真和勝算的定義是什麽了。”
……
小魯其實並沒有認真問，所以常誌昊也沒有認真回答。
否則的話，他反問回去的應該是“用哪個ID”而已。
“寡歡的老師”這種ID，顯然是教學用途，平時壓根不會動用的。
冰焱姐姐這種宅男女神，發表各種演講可以，拿來吵架實在不符合身份。
薛定鄂貓麽，看著就文青，毫無存在感。
唯獨是“斂鋒”這個ID，要單獨拿出來另外衡量一下。
理由很簡單，即使是常誌昊在重生之前，punish這ID在大約整整三年後的2003年八月，重新在NT論壇發言的時候，根本沒發兩個帖子便被人罵的掩麵而走。
沒錯，就是這個昵稱為斂鋒的ID。
而且同時被他罵走的，壓根不止成像和響章兩人。
即使是好幾年以後，依舊有許多人記得，就是在那個動蕩的八月，那個名為“斂鋒”的家夥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單獨對上了當時在NEWTYPE論壇動漫專區發言的——
——所有人。
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
有交情的，沒交情的。
有仇的，沒……
嗬嗬，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就算之前沒仇的，也會跟常誌昊結仇了罷。
從頭到尾跟他沒仇，也並不認為他有錯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即使有一小部分這種人，也是不會出來發言的。
所以，
舉世，
皆敵。
當時使用punish這個ID的到底是響章還是成像，已經根本不重要了。
哪怕他們用本尊出來說話，甚至哪怕是緋雨焱的PAN，甚至曾經的夢總電電兩刊主編BLUE，依然壓不下斂鋒這個ID。
對罵，從八月份一直持續到九月份，一本新的動漫資訊雜誌，《動漫販》創刊，該雜誌的論壇在網絡上為止。
那本雜誌的主辦方信息是這樣寫的：
總編：劉五火
主編：緋雨焱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劉五火，就是緋雨焱的真名。）
責任編輯：3000.
策劃編輯：新丁……
……
沒錯，2003年8月，《夢幻總動員》雜誌，正式“分家”了。
說是分家其實並不算準確，因為在當時，在NT論壇的絕大多數人眼裏，夢總這本雜誌，已經徹底完蛋了。
而曆史更為悠久的《電子遊戲與電腦遊戲》，更是早在這以前就已經徹底停辦。包括DRAGON，BEAM在內的原編輯部成員們，早就另立門戶去做了另外一家遊戲雜誌，《遊戲日》。
而那些“絕大多數人”，也恰恰就是在NT論壇上，同斂鋒這唯一一個ID對罵上整個八月的，“所有人”。
從那時起，“斂鋒”充其量隻是輸了名氣和名聲而已。
而輸掉名聲的理由，就是他在從頭到
尾的講理或者對罵中，從來沒有落過下風！從來沒有。
所以，2000年8月的成像和響章，又算得上什麽呢？
三年後他們或許是來悼念曾經的夢總，或者隻是來嘲笑一下同樣被“掃地出門”的緋雨焱，或許還有其他目的吧，但是但是已經根本沒有人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甚至在常誌昊的記憶裏，punish或者成像響章，都隻不過是被他罵到啞口無言的，不知道總數具體多少的NPC雜魚（之一）罷了。
而當時的常誌昊也不知道，再過一個月之後，接替2003年5月開始擔任夢總主編，10月長假肝炎回家休養的某人職務的，正好是他的老婆大人。
因為網名是快鬥的——就是青山剛昌漫畫《魔術師基德》裏主人公的真名——常誌昊的老婆大人，根本也隻是03年五月才進入夢總，擔任普通編輯的職務而已。
而且根據3000在“私下裏”的說法，夢總那位老板對快鬥女士非常不滿意，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誠懇勸阻，沒準這位女士還沒過實習期就被老板辭退了……
……
對於重生的常誌昊來說，那些早已經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對對錯錯紛紛擾擾其實已經不怎麽重要。但“一位因為能力不足隨時可能被老板開除的普通員工，轉眼之間變成雜誌主編”這種事情，終歸還是有些離奇的吧？
不能說3000是在有意撒謊，因為一個相當明顯的例證是，9月份創刊的動漫販編輯部名單裏，他們從夢總帶走的人有好幾個，裏麵確實沒有快鬥的名字。
從這個角度來講，或許至少在3000主編的眼裏，快鬥的能力是不合格的。
隻不過在被迫留守的夢總編輯中，編輯部資曆比快鬥要老的其實也有好幾個，那些人大約在一兩年後，也頂多是將將混到了編輯部主任之類位置上。
而快鬥女士的實際資曆，其實前麵已經提到過，是絕對不亞於NT二月黨的那批。而且她在其他動漫資訊雜誌上的刊稿數量，是明顯比常誌昊也略微高出一籌的……
當然了，其實單從夢總分裂，動漫販沒有帶走所有編輯的實情來深入分析的話，除了“能力不足”之外，其實還可以用“風格不符”來進行解釋。至於具體怎麽不符，並沒有明文給出。
究竟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其實也不是那麽太重要。
常誌昊當時一以當千的唯一理由，也隻不過是有些中二的出走者們，甚至不是這些當事人，連粉絲都算不上的無關者們，刷屏般拚命宣傳“夢總已死”的虛假事實罷了。
畢竟夢幻總動員這本雜誌實際上是到2005年5月才正式停刊，其中在2004年還曾經短暫複蘇或者回光返照，做到了一月雙刊的熱鬧程度。
至少從表麵上來看，這應該不隻是快鬥女士一個人的功勞，留守下來的其他編輯們，顯然也不是全無用處的。
那麽斂鋒在他自己的立場上，堅持替今後“居然還能苟延殘喘”了將近兩年時間的夢總說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罷？
至少這十年來，常誌昊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當時的表現後悔過。
哪怕起碼過了一兩年後，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在無關緊要的場合裏說，當年覺得3000他們是正確的，現在看來，或許斂鋒沒錯也說不定…
…
那些人，有的曾經是常誌昊在網絡上的朋友，大部分不是，有些還是當年被他罵了個臭死的仇家。
不過在這一兩年中，常誌昊在動漫遊戲這方麵，基本上已經沒什麽朋友了。
當然了，這種程度的反目，在常誌昊的眼裏真心不算什麽。這並不是強撐，而是客觀事實。
尤其是當他發現後來某款經典網遊山口山進入國內，然後無數動漫遊戲圈十幾年的老朋友都為下個副本，或者因為幾件裝備而恩斷義絕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上述觀點。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友情，實在是太脆弱，太不堪一擊了。
而且，跟是非對錯沒有什麽關係，一點都沒有。
……
雖然意料之外地被小魯的提問引發出了不少重生前的回憶，但常誌昊並沒有失態到精神恍惚之類的程度，甚至在Q上的對話，以及同時進行的MAD製作也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畢竟，那都已經是過去十年的事情了。
而且即使放在重生之後的現在，也不過是三年後，“可能會發生”的未來分支之一。
現在的緋雨焱還沒有因為加拿大留學而辭職，3000甚至連夢總這邊的普通撰稿人還都沒有當上。目前這家夥寫過的文章裏，僅僅有一篇節選在網絡晴圓的欄目中。
往惡意裏點說，即使現在的常誌昊並不去刻意打壓他，斂鋒和3000這兩個筆名之間的差距也將越來越大，並且全方位到不可逆轉。
某人沒興趣為尚未發生，而且很可能在自己的一係列重生計劃中，單純被間接影響就將不會發生的那些事情而傷春悲秋。他又不是小孩子，單純的感傷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然後就算按照小孩子們的中二套路，也完全可以表演出“當初的我太過軟弱無力，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而無力挽回……”“但現在的我，已經跟之前那個懦弱的過去告別了！”之類。
理想主義和殘酷的現實並非真的不可共存。
那些在常誌昊記憶中因為辦刊方針，雜誌銷量與資方產生嚴重抵觸，最終一拍兩散的雜誌，大部分都跟雜誌內容質量沒有直接關係，隻不過是沒有摸準市場的脈搏而已。
重生後的他雖然不至於聖母到要見一家拯救一家，但在隨手可為的程度上，完全可以給那些理想主義者們指出一條盡可能共同發展的道路來。
至於那些倔強的家夥們肯不肯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來自重生前常誌昊的建議，或許會因為他的資曆和實績不足而無人可聽。但現在的他，或者幾年後的他，總要變得“大不一樣”才行。
隻要斂鋒背後的那個人，在現實中取得了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成就，那麽來自斂鋒的意見，也顯然不再是可以輕易忽略的。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斂鋒不再跳出來孤身與天下為敵，而是始終都真正“斂鋒藏銳”的話，大概也不要緊了，不是麽？
“這一次，我會做到的。”
“師傅，你在沒頭沒尾地說什麽？”
“沒什麽，給我看MAD去！”
“不要啊！！！”
【作者題外話】：簡單說就是，後來凡是叫主角戰鬥貓的，都是壓根沒見過主角戰鬥的人，就是這麽簡單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