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到渠成
常誌昊的QQ上，緋雨爵爺和寡歡的頭像幾乎是同時閃現出來的。
這情況讓某人著實有些詫異，不過依次點開留言之後，常誌昊發現這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巧合而已。
爵爺找他，是打算做一個跟MAD有關的小專題。
說是做，實際上當然是讓某人自己寫，反正他給夢總的投稿已經不少了，該什麽規矩他都懂，需要強調一下的隻是交稿日期而已。
這個要求相當之合理，某人自己的雜誌還沒正式出來之前，先借用別人的版麵宣傳一下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何況還有稿費拿，傻瓜才不寫。
至於寡歡那邊麽，內容就有點語焉不詳，表麵看起來跟MAD之類似乎沒什麽太直接的關係。雖然她也看了一些相關作品，而且也覺得不錯，但終歸和她的個人風格不相符，所以看過也就算了。
而小魯的例行炒作照例是避開漫區的，雖然漫區也有些自發討論，不過其他的話題還是有很多，原本住民們的立場也不會因為幾個MAD就發生詭異的動搖嘛。
仔細看一下的話，反倒是個別聰明人發現這種手法其實還可以用在單部作品，或者單個作者的推廣上，於是便暗地裏各自琢磨去了。
這些粉絲向的作品遲早都會出現，隻不過因為客觀條件所限，以及相關同好們對作品的質量要求極高，所以在製作周期上遠比一般MAD要長。
按照常誌昊的估計，或者說從各主題網站更新速度可以推算出來，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內，即使會出現專題MAD，也還是先要在私人範圍內悄悄流傳。等到確定質量“無懈可擊”的時候，才會公布於眾。
畢竟現在是2000年，足夠有錢有閑來做免費高質量MAD的人肯定還是極少的。而有的時候MAD過分粉絲向之後，質量越高反倒越不適合其他人來看，畢竟大家的愛好程度還是有區別的。
那種成品想要往未來雜誌裏放的話，來自作者那邊的阻力估計不會很大，但讀者反饋如何就很難說了。
運氣好點，遇上一個潛在粉絲數量比較高的作品，大概會對雜誌本身起點帶動作用。但如果遇到偏小眾而且還會得罪其他作品粉絲的奇葩出來，估計麻煩什麽的也會跟過來。
雖說負麵新聞也是新聞，利用好了未見得不能起到炒作的相同作用吧，但別忘了未來的那本動漫資訊雜誌目前還是隻有常誌昊這一個撰稿人。他在處理雜務方麵浪費的時間多了，留給雜誌內容本身的時間鐵定就會相對減少。
而且誰知道當時他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可做呢？
在這家夥的重生計劃裏，動漫資訊雜誌本來也隻不過是個起步而已。哪怕銷量賣到百萬，對於整個所謂的動漫產業鏈來說，根本也隻是九牛一毛吧？
所以，回頭還是要從兩個徒弟的培養開始做起，寡歡這次打招呼到底是為了啥，還是認真點先問清楚吧。
某人旁敲側擊得來的答案有些出乎預料之外，但是仔細想一下確實是情理之中——
寡
歡覺得現在的自己不開心。
話說這種事情簡直太正常不過了，現代社會每個人每個月不是總有那麽二三十天不開心的麽？當然勸解的時候不能這麽說，常誌昊重要盡到師傅的責任，適當地開解一下自己的學生。
於是進一步的理由也暴露了出來，寡歡的高考成績差不多已經出來了，結果是比較一般。
跟常誌昊記憶裏的一樣，自己這位徒弟確實考上了同濟，但是對於她本身在補習班的排名來看，這個成績本身大概屬於不好不壞的範疇。這也就意味著別人的態度對寡歡沒什麽變化。
至於那個所謂“別人的態度”是什麽嘛，簡單俗套點說，就是補習班的老師總是莫名其妙看寡歡不爽。
其實也不能算是莫名其妙，某人知道自己這徒弟的個性，是那種標準的“你不爽我我也不會跟你虛與委蛇”的類型。可國內高考補習班這個特殊存在原本就不能算是正規校園場合，稍微誅心點說，就是必須學生哄著老師的類型。
參加補習或者複讀的學生，表麵看上去大部分都是求著學校重來一次的，少部分去年發揮失常學校肯收留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不管怎麽看寡歡都分不到這一類裏。那麽對於老師來說，不好好複讀還給自己臉色看的學生當然就不咋地了。
這種事情很難區分到底是誰的責任，而且隻是區區一年的埋頭苦讀而已，又不是兩人從此要搭夥過一輩子，彼此之間的矛盾衝突顯然屬於不想掩飾就一定會暴露出來那種。
平時情況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常誌昊隱約能夠猜出來。而實際上隻要再過幾天，確定錄取工作搞定之後，寡歡也就跟那老師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到時候誰也不會自找閑氣。
偏偏就在這牽牽連連的半吊子時刻，那位老師還能抓緊最後機會嘲笑寡歡的成績一般，拜拜努力了一年似乎也沒落得什麽好收獲之類。
老實說這種態度確實已經略微過分了，偏偏寡歡身為一名普通女學生，根本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頂撞回去。撕破了臉對罵這種事情她是做不出的，所以越想越窩火，上得網來也未必好轉之類完全可以理解。
然後寡歡雖然跟小魯那邊沒有多少直接交集，但整個圈子畢竟還小，常誌昊的魔法籃球連載即將出書這個消息算是正式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怎麽說呢，並不是嫉妒。自己網上的師傅能出書，其實也算是一件與有榮焉的事情。
隻不過千不該萬不該，圈子小的略微過分了一些。小魯雖然沒有自誇，但瘋人町那邊為出書費了不少力之類的秘聞也一並傳了過來，這就讓寡歡略微有些不自在了。
倒不是非要攀比什麽的，隻不過比起自己正在處於低穀時期，師傅的另外一個徒弟卻能提供或者策動相當有益的流程，這不還是在暗示她寡歡能力普通麽。
可是，明明是她在動漫資訊雜誌上發稿時間早啊。不止是比小魯早，比師傅也照樣早。她寡歡承認的師傅不會差沒錯，被她承認的師傅承認的徒弟顯然也要跟自己起碼同一
檔次……
然後，這不就還是又繞回到對比上了麽。
接下來寡歡的心理活動已經不用去猜了，常誌昊知道，自己原本製訂好的那些培訓計劃必須真正上馬才行。
以寡歡現在的心理狀態，結合上重生記憶中她曾經多次離家出走的“曆史”，某人知道自己這種時候如果選擇不管不顧，結果定然是等同於在背後用力推寡歡一把。
所以，雖然“號令宅男”這事聽起來並不怎麽光鮮罷，起碼比無所事事鑽進牛角尖出不來強。
於是常誌昊抓緊時間，甚至略微放緩了資訊雜誌創刊號那邊的工作進度，開始專心“教導”起自己的徒弟該如何當一個宅壇的版主來。
比如說獨立自主，比如說不矯揉造作，比如說偶爾展示一下自己的個人愛好，平時則跟普通壇友的行為準則沒有什麽不同。
至於幹嘛嗬嗬去洗澡之類，倒是沒必要做的太過明顯。通常情況下越是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在心思略微有些偏差的人眼裏，才會越覺得你對他跟對別人有明顯不同。
於是這個“做自己，讓別人說去吧”的節奏，倒是莫名其妙地給正在質疑自身存在正確性的寡歡打了一記強心針。
看著Q上聊天記錄中寡歡的“臉色”略微有些好轉，某人便趁熱打鐵，開始從MAD製作這種細節上，向寡歡灌輸如何用行內常用眼光對作品進行量化分析之類。
所謂的行內眼光，當然是指資訊雜誌投稿方麵，編輯和讀者的共同喜好不封麽。而所謂的量化分析，則是從一開始就該固定下來的XX文體專用模板。在注重作品本身特質的同時，不往解析讀者視角上最為關注的部分。
碰巧常誌昊之前刻意製造出來的MAD浪潮，本身就如同和國的OVA時代一般，充斥著實驗向和高針對性的作品。相較於商業作品的同質化，而抓住特定作品的特異之處原本就是《夢幻總動員》的風格不是？
某人原本想要培育的，本來也是“能夠接替他的首席漫區女版主”，“能夠接替爵爺的首席編輯部偶像”。
至於再往後，能夠擠進實體出版業並且得到大眾首肯之類，就不是常誌昊這邊簡單的隔網絡培訓便能輕鬆達到目的的了。
但不管怎麽說，單純從授課效果上來看，寡歡的情緒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而她在NT論壇上的帖子也逐漸適度張揚了起來。於是由此逐漸散發出來的存在感，終於也像某人重生記憶中那樣，被越來越多的NT壇友察覺到，並且默默接受。
就算她沒有跟風做任何一個MAD出來，但這本身便代表著大多數人的“淡定”，似乎也意外地受歡迎的樣子。
這到底應該算是歪打正著，還是該算天意如此呢？
常誌昊有點懶得去想，因為相對更加重要的，在重生記憶裏的NT論壇引起過相當轟動的事件，就要發生了。
【作者題外話】：說明一下，作者現實裏沒在2000年出書，所以寡歡嫉妒小魯這件事情在現實裏不可能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