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交換
“師傅，你的小說要出書了。”
在魔法籃球大約還有兩期便會連載完畢的時候，某天常誌昊的Q上突然從小魯那裏傳來了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
之所以說是莫名其妙，是因為常誌昊作為一個重生者，最討厭這種與他記憶中完全不符的情況出現，即使這種狀況是他自己造成的也一樣。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即使是悟空傳，也要到2001年2月才能正式出版。自己這書僅僅是在CBI上連載了一下而已，甚至還沒完本。所以到底是哪個出版社這麽不開眼，這不是誠心給自己添亂麽？
一邊用碎碎念來拚命堵塞著心中油然而生的得意，某人一邊果斷打開了NT論壇閑聊版的頁麵。
第一頁，什麽都沒有。
第二頁，有三個有關魔法籃球的討論帖。仔細看一下的話，無論回帖數和點擊量其實都有點驚人，而且比常誌昊自己用馬甲組織炒作時有了長足的進步。
再調頭回翻到第一頁，確定這裏的所有帖子點擊和回帖都遠比那三個討論帖“稀疏”，然後再進一步點開版麵最上方的幾個，最後回帖人的ID果然很統一，是一個名為“IVITER”的家夥。
果然如此，看來自己的教導並沒有白費啊，“喂，我說，那個IVITER的馬甲是你的吧？”
聰明人一點就透，小魯那邊並沒有矯情地反問“師傅你怎麽看出來的”之類廢話，而是很一本正經地簡單解釋了《魔法籃球》出版的相關內容。
實體出版本身不是由這位聰明徒弟來主導的，甚至主要負責牽線搭橋的也不是他，而是CBI和瘋人町的若幹知名成員。至於魔法籃球為什麽能搶在悟空傳之前作為努力對象，實際上也是這些同學們自發抗爭的一個側影而已。
至於他們所要“反抗”的到底是什麽呢？
稍微對國內遊戲業有所了解的都知道一頂著名的“電子海洛因”帽子，而首先堂而皇之給出這個“聳人聽聞”定義的報道，恰恰是在2000年5月9日，由《光明日報》刊發出來的。
然後很湊巧的是，《悟空傳》這本書的第一版以及之後的修訂版，恰恰是由光明日報出版社印刷發行的。
原本這書的出版是一項皆大歡喜的多方合作，但從那篇海洛因報道起，很明顯這次合作之中就摻雜進了些許並不怎麽愉快的氣氛。
老實說這個細節是常誌昊在重生前完全沒有注意到過的，因為他當初在2000年壓根沒有過長篇小說連載不是。
而現在他既然有了魔法籃球這個連載——仔細想一下，他這篇明顯與英雄無敵有著諸多關係的小說能在CBI接檔悟空傳，本身也有上麵那方麵的因素吧——CBI本身跟今猴子又沒什麽仇，犯不著去壞人家的好事，當然也隻有用加速出魔法籃球實體來惡心光明日報了。
當然，能不能惡心得到人家是另外一回事，你不能指望發表電子海洛因理論的人能從魔法籃球裏看出英雄無敵設定不是？
總之，在常誌昊由於重生記憶說主動忽略的某些層麵上，小魯和CBI瘋人町的某幾位已經在暗中
不顯眼地炒作籌備多時了。然後從表麵看上去，魔法籃球主題健康，沒有擦邊描寫，內容積極向上，似乎是標準的少年熱血套路，所以在一係列審核時也沒遇到什麽問題。
最關鍵的是，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出這部小說的“同人”性質，不像《悟空傳》怎麽看也擺脫不了《大話西遊》的影響，所以在出版效率上某人的小說違背曆史地占優似乎也很正常了。
至少從表麵上來看，就是這樣沒錯。
實際上嘛，常誌昊又不是真蠢。
他自己旁敲側擊妄圖利用小魯那麽長時間，能帶來怎樣的結果他會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嗎？
雖然表麵看上去，出版一本奇幻小說跟籌備一本動漫資訊雜誌完全是八竿子都打不著，但這種自己拉不下臉來求人的事情，難道還好意思強行要被懇求的一方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辦麽？
情商再低的人也不會犯這種蠢錯誤罷。
不管這個突發事件是否存在於某人的重生計劃內，反正它已經妥妥地出現了，而且根據某人事後對自己徒弟的詳細追問，終於確定了小說出版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書號都已經拿到手了。
修改潤色方麵小魯一力擔綱，在盡可能保留了網絡風格，遊戲風格的同時，也不留痕跡地加入了實體出版風格，想要簡簡單單就挑出毛病來是不太可能的。據說這是對五一長假期間師傅熱心招待的回報，於是常誌昊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轉眼就坦然接受了。
想不接受也不成啊，難道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要擺傲嬌姿態口頭表示反對？那可就實在太膈應人了。
總之在初步理順了思路之後，常誌昊自己這邊也終於把握住了問題的關鍵——
表麵上看，光明日報那篇文章似乎針對的隻是街頭的遊戲廳，隨後六月份新華社的《電子遊戲機已經成為一大公害》也仿佛再度強調了這個主題，但實際上行內人誰都知道，隨之而來的針對性措施在實施起來，怎麽可能真的做到嚴格準確？
如果相關部門真的都是內行的話，那麽海洛因理論從出台起，背後所呈現出來的東西就更加恐怖了。而假如事實真的如此，那麽即將來臨的那片風潮定然比純外行人主持的破壞力還要恐怖。
所以不管在常誌昊的記憶裏，還是這兩個月來實際發生的一切，表麵看上去都隻不過是一場例行整頓而已。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甚至稍微陰謀論一些的話，魔法籃球這小說到底能不能真正做到順利出版，實際上也是個針對性的試探也說不定？
於是最後某人偷摸做出總結的時候，破例加上了一條“自己果然還是比較適合當幕後黑手”的結論。因為單從小說出版這件事就可以看出，假如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衝鋒陷陣的話，很可能最後收獲還不如現在這樣……
……
但不管怎麽說，常誌昊的小說能出版終歸是個好事。
由於是新人新書，即使在網絡上的炒作已經不僅僅局限於NT論壇這邊，小魯他們其實悄悄在遊俠網，貓撲等知名遊戲網站也做了相應推廣，但對於實體出版社來說，依
然不是什麽值得特別看好的對象。
所以單從收益上也就那麽回事：首印將將過萬，版稅給了7。看起來明顯是有點特殊照顧，但卻要死死限定在“新人”這欄的意思。
至於定價麽，標了個不高不低的14.8，這也就意味著假如一萬本書全部能夠賣出去，常誌昊的實際收入也不過是將將破萬，而且還是睡前。
按百分之十四的稿稅率睡他一次以後，也就是多加一台高檔電腦的水準，到底什麽時候能全款付賬還不好說……
看起來又是個象征意義遠大於實際收益的行當，不過作為徒弟的自發練手，顯然已經足夠了。
於是在常誌昊還沒有來得及表示第三次感謝的時候，小魯那邊就又拋出了一個似乎更有震撼性的消息——
雖然在魔法籃球的具體出版上很可能還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不過大概為了今後能夠加強合作，或者也是因為幾位遊戲圈的合作者們的那口悶氣還沒有出幹淨，總之據說某個普通的五千元檔次電子書號將在9月左右批下來。
沒錯，相關負責人是小魯。
至於這個書號的電子刊或者附贈光盤的內容填充麽，自然就要給叫囂了不知道多久的常誌昊本人負責了。
到底是一錘子買賣，還是以此為基礎順手就真搞出一本動漫資訊雜誌來，全由某人來自行決定。
“師傅指哪裏，我就往哪裏走。”
Q上的小魯一如既往地“謙虛”。
“私下跟你說一聲，師傅，我姐姐本來已經定好了七月份出國的。”
Q上的小魯也一如既往地“口風嚴謹”。
嘖嘖，這混小子……某位不稱職的師傅隻能口頭上嘟噥幾句，然後從此便把常去的網吧從單位旁邊的普通檔次，換成了北大南門那個著名的飛宇網吧。
這網吧比普通同行的機器檔次強了不止一級，然而這還在其次，常誌昊看中的是這裏幾乎超越時代的十兆DDN專線。
要知道2000年的普通網吧能夠用到商都那邊的ADSL就已經算是頂級了，上下行帶寬嚴重不對稱這種事情即使多年後普通家用寬帶依舊解決不了。
而飛宇網吧這裏，不僅下載要比ADSL高一個檔次，主要是它在上傳方麵幾乎等於是“不受限”的。常誌昊想要鼓搗一整張光盤相關的650M內容的話，不上這裏還能去哪裏呢？
就算是他在十月份正式分配去原來單位的話，那裏的對外網絡也不過是一條兩兆光纖而已嘛。
甭看電子書號還有兩個月才會到位，但某人如果真心想做個跟直接盜版二次元資源無關的東西出來，現在開始籌備其實就已經有點晚了。
而且常誌昊更加清楚的是，無論是出書也好，還是電子書號所代表的動漫資訊雜誌試水也好，一切原本也僅僅是個開始。
不止是他自己的重生計劃，還有這幾個月來他對自己那位聰明徒弟的洗腦，換來的對方對他能力的首次測試。
想讓人家免費給你打工，光靠點小說和槍文可是不夠的。
【作者題外話】：奇怪？傳不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