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轉載風波
五一長假輕描淡寫地過去了，Q上的小魯似乎沒有變得比之前有什麽不同。而且這廝既然沒有主動提起“不好意思啊師傅，我騙你也是情非得已”之類台詞，常誌昊當然也就沒必要主動問幾句“你姐姐不是出國了麽？怎麽五一跑來出家”這種開了頭就停不住的話題。
飯要一口口地吃，日子要一天一天地過。
某人四月底收到的稿費其實隻比上個月多出一家，價格上也是不上不下的三四百元。常誌昊在投稿的時候故意沒有選擇超過一萬的專題大頭，但也因此不知道收稿一方究竟作何打算。動漫時代那邊的EVA小說連載已經正式開始，反響怎樣目前還不太好說。不過從網絡到實體經常會出現類似的過程，所以常誌昊本人並不著急。
別說是他了，就連已經在四月份的《電腦商情報》上正式化為鉛字的《悟空傳》，目前的評價都還處於微妙狀態嘞。
在後世的諸多吹捧類回顧裏，今猴子的這本“開山之作”剛一發表便轟動網絡，後來在報紙上連載後更是風靡現實世界，出版的實體書籍也大受歡迎——但是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的常誌昊眼裏，看到的可不是這麽一回事。
首先，在網絡上，應該說悟空傳的確是名頭不小。但那是因為他選擇的發文論壇有講究的關係。之前常誌昊雖然沒有多逛金庸客棧，但是這個搭建在門戶網站論壇上的BBS顯然本身就具備了足夠的宣傳效果。而且說白了這原本是個偏武俠的討論場所，今猴子弄出來個大話西遊的同人，對比著其他作品自然也就顯得新鮮別致得多。
其次，電腦商情報當年的銷量絕對不低，但如果純以小說質量來論的話，當年無論在那上麵刊登短篇長篇的都是文筆不亞於今猴子的高手。隻不過當初那堆人的另外身份其實跟常誌昊差不多，不是編輯就是橫跨幾個刊物的，一般都不會寫長篇的東西。所以六萬多字的《悟空傳》才相對的混了個臉熟。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實際上今猴子寫得更好的《若星漢》，除了幻想文學相關圈子裏的，還有其他人能夠記住這個西幻小說麽？它明明也在電腦商情報上連載過好麽。
最後，悟空傳的實體書確實在某段時間裏風靡了大街小巷。但與其說是這書本身質量過硬，倒不如說是出版方渠道鋪設的好，再加上國產幻想文學作品當時還純屬新生事物，盜版商們還沒有膽量投身進來。等到這書真正開始紅了，連跟風的帶盜版並肩子上的時候，銷量差不多也到此為止了。
也許有人不太理解，覺得盜版書的危害沒有那麽大，但事實上顯然並非如此。舉個稍微現實一點的例子吧，比如在某人重生前世界裏既混NT又混幻想文學圈的碧藍海同學，他在2001年前往帝都討論作品出版事宜的時候，就是因為“盜版已經占領了市場”而被書商那邊婉拒了。
他這樣的中等著名寫手都尚且如此，更多的那些辛辛苦苦寫書完全不懂得炒作的小有名氣寫手就更加倒黴了。當年幻想文學的實際作品數量還遠遠
不夠的時候，但凡有一點點知名度的作品都會被提前盜出。而市麵上一般隻要有兩三個不同的盜版版本，正版書商就會放棄給原作者出書的意願……
話題扯得好像有點遠？總之無論是在重生前還是現在，常誌昊並沒有發現《悟空傳》的評價有什麽強烈波動，無論是在NT，在西陸都是如此。或許其他地方比如金庸客棧，或者出版方的炒作區域會熱鬧一些也說不定，但那顯然是毫無實際意義的。
相對而言，在這個時段裏流行的還是來自港台那邊的初代玄幻小說。大唐雙龍還沒過時，星戰係列雖然文筆有些嗬嗬，但打發時間差不多足夠了。然後由於常誌昊最近還不算忙，除了NT之外還多看了幾眼西陸，便發現現在似乎已經正式進入了《風姿物語》的時代。
之所以說正式，是因為常誌昊看到有關這部小說的討論已經越來越多，而且基本上是建立在繁體實體版的基礎上。而根據他重生前的記憶，風姿物語最初開始連載的時候，不但是在繁體的那啥網站上，並且內容裏也充滿了那啥的情節。直到後來由於需要正式出版的時候，才不得已刪改掉了某些限製級的部分。
其實再過幾年的話，即使是限製級的小說也是能在台灣直接出版的，不過估計當年的羅森沒有考慮到這個方麵，並且光是版權問題就已經被某些無良出版社狠狠坑過，所以基本上也就得過且過了罷。
這些其實都恨正常，某人也頂多是稍微想了下“差不多到這時候了”，便離開了西陸。
但當他重新返回NT論壇的時候，卻發現之前忽略了的某件事情正在動漫論壇的隔壁，相當於水版的“隨便說說”板塊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事還碰巧跟《風姿物語》有著不小的關係，具體點說就是，隨便說說板塊新任版主“新丁”原本就是個對幻想文學比較熱衷的，這段時間大概由於新近就任版主，心情不錯的關係，從不知道哪裏轉載了幾章“最新”的風姿物語來。然後，就被某些風姿粉絲追過來罵了。
挨罵的理由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風姿這部小說當時是沒有出簡體版本的，國內要看一般都是要等掃描版本。而當時所謂的掃描（COR）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為了不給作者帶來損失，掃描版一般是在原書出版後三個月才開始放在網絡上，而且盡量不要太過擴散。
新丁當時轉載的那部分，應該還不至於搶在相應的日期線之前，因為當時的新丁肯定是沒有繁體渠道的。但是NT論壇明顯並非是小說主題網站，所以約莫著後一條算是犯到了，所以罵街的才從不知道哪裏，沒準還是從港台地區衝了過來。
這件事本身不大不小，常誌昊原本都已經忘記了。但現在親眼看到了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好吧，其實爭執本身沒啥可看性，老實說這方麵確實是新丁有些理虧。不過那些追殺過來的人語氣太過狂妄，實際水平不管怎麽看都在NT平均線之下，偏偏還口不擇言地把新丁的個人行為擴大到
諸如“能養出這種人，論壇本身素質必定……”之類愚蠢地圖炮的時候，自然也就被早就看他們不順眼的“本地人”狠狠拍了回去。
再說了，風姿物語這本書雖說質量不差，但實際上也就是占了個早字，本質上其實跟悟空傳差不多，幾乎完全是由一大堆日漫或者港漫設定堆積而成。NT人原本就是這方麵的行家，隨便引經據典便能輕鬆把那些外來的嘴欠者直接轟殺掉——
風姿的劇情主幹在網絡版是渡邊道明的漫畫《魔法提琴手》，實體版則是和國著名不和諧遊戲《鬼畜王》，然後等級設定參照五星物語，魔法設定大多出自秀逗魔導士，細節部分遍地是藤崎龍的《封神演義》……
所以在那些外來者大談新丁的轉載行為會給風姿作者帶來損失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反問他們這種原本就沒有版權方授權的雜燴類小說為何能光明正大地商業化。
這麽一吵起來基本可就沒什麽完了，這還是因為常誌昊這種更加熟門熟路的家夥不打算摻和的結果。總之最後盡管新丁本人並沒有推卸責任，很光棍地刪除了自己轉載的帖子，但是一時間由此引起的風波卻沒有徹底平息。
西陸那邊偶爾會冒出來幾個相關帖子，不過回應者寥寥，而且新丁本人其實也混那邊，所以風浪依舊不顯。隻不過港台那邊的論壇就未必這麽好聲好氣了，幸虧當時大家並沒有多了解那些繁體網站，所以才使得事態沒有繼續擴大。
至於常誌昊本人麽，他其實不止記得那幾個繁體書站，就連某些不和諧站點他也大致有些印象。然而他還沒有蠢到在校園網，薄教員的電腦上去看那些網站的地步，所以繼續保持旁觀身份，完全不打算參與進去。
隻不過在那之後，NT論壇本來就輕視長篇同人類小說的風氣變得更加苛刻了起來。同人區原本還有幾個回應的長篇連載開始愈發冷清。某位重生者略微有些惋惜，但又不打算橫加幹涉，反正在NT這邊隻能冒出幾個網文高手，整體商業網文套路是不可能誕生在這邊的，所以他也就繼續假裝看不見了。
於是常誌昊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件看起來跟NT並沒有多大關係的小事，卻在一係列巧合之後，促生了他記憶之中的另外一件大事。
大約幾天之後，當他無意中打開NT聊天室的頁麵時，卻發現那裏正在舉辦一場誓師大會。
平時NT聊天室裏活躍的通常是動漫版的人，不過這次常誌昊進去的時候，發現正在裏麵群情激奮的大部分ID都來自隨便說說那邊。
而他稍微認真看了幾眼之後，發現這些人正在組織一場跨論壇的遠征。而遠征的目的地，偏偏是他記憶裏原本就相當鮮明的，玻璃烏托邦。
【作者題外話】：盜版問題是所有現實重生中都覺得頭疼的問題，這本書雖然不能保證很合理地解決掉這個問題，但最起碼要樹立一個正確的態度麽。
哈哈哈哈
至於耽美和正常向的戰爭，那可真是個久遠漫長的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