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夫子的憤怒

沒有人膽敢質疑夫子的話,就算是酒徒和屠夫兩個人也不可以。聽到夫子最後這句話,酒徒和屠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過他們看著夫子格外冷淡的神情,知道夫子已然是動了殺意。

在這一千多年的時間裏麵,夫子從來沒有出手殺過哪怕是一個人。上一次懸空寺首座和知守觀觀主陳某聯手想要截殺夫子,夫子也不過是將懸空寺講經首座塞到了大地當中,教訓了一下陳某,便沒有追究這兩人的責任。

不過,夫子不殺人,卻勝過殺人千萬,哪怕是世俗當中最強大的修行者,對夫子的畏懼,也是猶如滔滔江水。

酒徒和屠夫隻能夠保持沉默,盡管這樣做也並不符合他們兩個人的利益。在修行界當中,武力代表著一切,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的底氣便硬朗。

夫子不再理會酒徒和屠夫,他來到斜插在地麵的青鋒劍麵前,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劍柄。

酒徒和屠夫都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們看到了青鋒劍在夫子的手中緩緩的離開了地麵。看到這一幕,酒徒和屠夫兩個人是徹底的沒有了脾氣,他們沒有和夫子真正意義的交手過,但是這一次卻真正看到了他們和夫子之間的巨大差距。

“知守觀觀主陳某設計下來這樣一個狠毒的計劃,逼迫我師弟柯浩然拔劍向天,我自然不可能放過知守觀的這幫人。”

夫子將青鋒劍收攏在腰畔上,扭頭看向酒徒和屠夫,“我要去知守觀一趟,你們好自為之吧。”

在酒徒和屠夫鐵青的臉色當中,夫子的身影悄然消失,看著夫子消失的背影,酒徒和屠夫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沉默!

半響,酒徒才抬頭,看向知守觀的方向,眼眸當中略過來一絲的擔憂,“夫子因為柯浩然被天誅,勢必要遷怒於知守觀,恐怕整個知守觀都要毀滅在夫子的手中。”

酒徒出身於知守觀,當年也算是知守觀一位修行者,後來因為要躲避昊天的目光,所以他才離開知守觀,在世俗當中遊蕩。不過到底是知守觀出來的人,對於知守觀還是有著很深厚的情感。

“夫子從來沒有殺過人。“

看著酒徒心緒不寧,屠夫解釋道,“知守觀被柯浩然闖蕩了一番,麾下的老古董,出了陳某的親信,其他的老古董都被柯浩然給廢掉了大部分的修為。”

“夫子讓我們不出手,用意很明顯,他不想讓世界的格局產生大的變化。”

屠夫看了一眼麵色莊重的酒徒,緩緩說道,“夫子修煉的是人間之力,他需要保持的便是這個人世間的平衡,任何打破平衡的事情,都被他看做是敵對的。”

“書院想要阻止西陵神殿對荒人的用兵,何嚐不是如此?!”

聽到屠夫的分析,酒徒的臉色微微有些緩和,縱然是他知道了夫子要對知守觀下手,但是酒徒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夫子的確是古往今來最為強大的一個人物。

傳說,世俗當中沒過幾千年會出現一個聖人,酒徒和屠夫經曆了那麽久遠的歲月時光,也沒有看到一個聖人出現。而現在夫子便是傳說當中的聖人不二人選。

“我們走吧。”

酒徒拉著屠夫,兩個人身影一動,從這一片小河旁邊消失不見。

桃山!

山麓周圍,正值桃花盛開的季節,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夫子的身影出現在了桃山上,他的腰畔斜插著一根木棍,手裏麵握著柯浩然的青鋒劍,他來到桃山,桃山上的那些大陣,便潰敗散去。

桃山的這些大陣,很多都有著悠久的曆史,每一座大陣都是桃山曆代最為傑出的修行者布置下來的,可惜夫子的眼眸當中,這些大陣不過是一堆廢銅爛鐵。

他緩步前行,來到了分叉路口。

一邊,向著西陵神殿,一邊,向著道門知守觀。夫子站在岔路口,微微沉吟了一下,到了最後他沒有去理會西陵神殿這條路,反而向著知守觀走過去。

知守觀,和千年前夫子在的時候,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變得更加的破舊。看著那一片破爛的木門,夫子的眼眸當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和酒徒一樣,都是出自道門知守觀,隻不過對於這個知守觀,他沒有任何眷顧或者留戀的味道。

“陳某,給我滾出來。”

夫子吆喝到,他的身軀好像是天一樣高大,站在知守觀前麵,千年的道觀在他的陰影當中沒有任何的光彩。夫子的聲音在山穀當中久久的回響,道門知守觀裏麵,出現了幾道人影。

最為首的便是陳某。

看到夫子站在他的麵前,陳某的臉微微有些抽搐,上一次他和懸空寺首座聯手想要截殺夫子,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在夫子麵前不堪一擊。夫子一手將懸空寺首座按到了泥土當中,破掉了講經首座的佛門金剛不壞。

而他更是被夫子抓在手中,好像是一隻小雞一樣。

“夫子,不知道你來我們知守觀有什麽事情?”

知守觀觀主陳某自然知道夫子為何要來,但是他這個人,天性比較無賴,柯浩然被他用計謀逼迫的和向天戰鬥,最後遭到了天誅,這一切都是陳某操縱的。

夫子來,便是要出一口惡氣。

陳某這句話,便是推卸掉責任,讓夫子這一口惡氣憋到肚子當中。

“我來,便是要訓你們知守觀的晦氣。”

夫子也沒有說原因,強大到了他這樣的程度,做出來的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他說要找知守觀的晦氣,那麽知守觀的這些人,便沾染到了晦氣。

“夫子,你莫非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嗎?”

陳某狀著膽子喝道。

“道理?”

夫子眯著眼睛,打量著陳某,“我說的話,便是道理。如果你覺得這不是道理,那麽我便打你打到你承認這是道理為止。”夫子一伸手,從腰畔當中拿出來那根看似很尋常的木棍。

這木棍,的確是很尋常,在世俗當中百姓的家裏麵,可

能便是用來收拾柴火的燒火棍,但是在夫子手中,這便是世俗當中最為強大的一件法寶。

他一甩手,木棍扔出去,向著陳某砸過去。

知守觀觀主陳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他身軀一動,已經進入到了無距狀態,隻不過夫子那根看似很尋常的木棍,也是跟隨著知守觀觀主陳某的腳步,進入到了無距境界。

陳某這是第一次看到木棍也能夠無距,他的身影來到宋國的一座山峰上,剛落下,腦袋上就被這木棍給重重的擊打了一下。陳某的實力也很高神莫測,就算是被刀刃砍一下,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但偏偏,夫子的這根木棍,打的頗為厲害。

他的身影再度消失,從宋國來到了千裏之外的燕國,燕國的街頭上,陳某的身影再度出現,不過緊隨著他的腳步,夫子的那根棍子再度來到了他的腦袋上。

陳某呼嘯一聲,衣袂飄飄,再度無距。

就這樣,陳某不停的無距,每當他出了無距的時候,夫子的這根木棍,好像是入骨隨行一樣,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陳某不知道被這木棍給擊打了多少次,腦袋上都起了一個個巨大的鼓包。

“我有生之年,你若踏上陸地,就要被木棍打。”

夫子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而來,但是傳到陳某的耳朵當中,卻是格外的清晰。陳某的腦袋很痛很痛,他覺得要再被這木棍給擊打幾次,真的可能成為廢人。

他咬了咬牙,當機立斷,衣袂一飄,無距到了南海一座荒島上。夫子的棍子依舊是如影隨形,隻不過這一次木棍隻是虎視眈眈的懸浮在他的背後,沒有再度落下來。

這是夫子的懲罰!!

“好!”

陳某的臉上,掠過來一絲憤怒,他如何能夠不憤怒?本來借著柯浩然的手,將道門知守觀當中的不太聽話的老古董盡數的給廢掉了,陳某坐擁整個道門,是道門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可惜他的屁股還沒有坐穩,夫子便一棍子將他打到了南海。

聽夫子的意思,在夫子有生之年,想要回到大陸,便要遭到木棍的打擊,什麽知守觀,什麽道門,什麽第一人統統都被夫子這一棍子給打成了是浮雲。

“啊!”

“我不甘心啊。”

陳某的身影,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不停的移動,試圖要擺脫夫子的木棍,他的身影出現在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出現在南海漁民的漁船夾板上,出現在了一顆樹上···

木棍如影隨形,不離不棄···

夫子站在知守觀前麵,他一棍子子將陳某從知守觀攆到了南海的荒島上,他看著麵前那些神色驚恐的知守觀老古董們,緩緩舉起來手中略微有些沉重的青鋒劍。

前些日子,柯浩然便是在此時此地,用這一柄劍挑動了整個東南,廢掉了知守觀十八位老古董。而現在站在夫子麵前的,便是知守觀所謂底蘊最後的力量。

支持陳某的這些老古董,神情複雜,他們沒有遭到柯浩然的打擊,是因為他們被陳某可以的調配到了白塔寺。但是現在,陳某被夫子一棍子打走了,他們直麵夫子和夫子手中的劍。

沒有人知道夫子有多麽的強大, 但是沒有人膽敢懷疑夫子的強大。

夫子一抬手,青鋒劍上,便有無數到氣劍飛射出來,這樣的情景很像當初柯浩然在天上和巨靈神交鋒時候用的幽藍色長河。不過在夫子手中,幽藍色長河並沒有出現,出現的是長河當中的萬道氣劍。

“哢嚓!”

虛空當中,不時的有清脆的聲音響動起來,麵對著夫子的這六位知守觀的老古董,慘呼連連,他們有的被青鋒劍斷了雙臂,有的被斷了雙腿,有的被刺破了眼眸。

“你們還是去幽閣當中陪著你們的師兄師弟安心修煉吧。”

夫子忍下來這句話,淡漠的看了一眼桃山之上,鮮花盛開的桃樹。看著爛漫的桃樹,夫子微微有些不喜悅,所以他反手握住了青鋒劍的劍訣,在眾人驚駭的目光當中,青鋒劍好似是一道閃電,從夫子手中爆發出來。

下一刻,這閃電沒入到桃花當中,桃花賴賴,好似是一場盛大的花雨。

整座桃山,綿延千萬裏,但是在夫子的這一劍之下,滿山遍野的桃樹,被盡數給攔腰斬斷。

一劍之威,恐怖如斯!!

做完了這些事情,夫子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的眼眸當中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衣袂飄飄,夫子的身影離開了桃山,回歸到了大唐帝國的書院當中。

草廬內,讀書人飲了一口茶水,看著夫子肩膀上的一朵桃花,“你去了桃山,斬了滿山的桃樹?!”

“是的說。”

夫子將青鋒劍放到床頭上,看著讀書人,緩緩的說道,“我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救一下我的師弟,我心中有所愧疚,所以我斬落了滿山的桃花,算是給我師弟一個盛大的葬禮吧。”

“盡管,我很不喜歡這種方式。”

夫子飲者酒和讀書人談論著一些事情,正在這個時候,草廬外麵,響起來李慢慢和君莫的聲音。

“師父,召集弟子們過來,所為何事?”

李慢慢問道。

“白塔寺的會盟,你們應該知道了吧。”

夫子看著走進來的李慢慢,君莫還有餘簾。李慢慢依舊是一身的棉襖,腰畔掛著一個大木瓢,呆頭呆腦的看起來格外的憨厚,但是書院當中的任何人都知道,李慢慢才是內秀於心的人物。

如今的他,在修行道路上走的更遠,現在隱約已經觸摸到知天命巔峰這道門檻。

排在第二位的便是君莫,他背上斜插著那一柄寬大的鐵劍,冠英高正,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君莫的境界,還是停留在知天命上品,他的神情依然桀驁,仿佛便是那個人。

餘簾這個時候,還是一個小姑娘,隻不過比先前明顯長高了一些,他修煉的是佛宗失傳已久的二十三年蟬,必須要經過二十三年,

才能夠功法大成。

“白塔寺會盟上,道門和知守觀已經聯合在了一起,他們的目標想必你們也很清楚,那就是西北荒原的荒人。”

夫子打量了這三個弟子一眼,李慢慢等人都底下頭去,就算是驕傲的君莫,也是低著頭,“你們也知道,我和魔宗的創始人是好朋友,他的徒子徒孫我自然是要照顧的。”

“而且,現在的餘簾是你們的三師妹,單獨憑借著這一點,我們書院又怎麽能夠棄之不顧呢?!”

“大唐帝國在向晚平原上和金帳王庭幾番戰鬥,並沒有取得什麽上風。金帳王庭作為草原民族,作風非常的硬朗,如果讓他們打敗了荒人,統一了草原的話,我們的向晚平原,也處於危險當中。”

“所以,書院給你們三個人任務,便是去西北荒原,阻擋金帳王庭和西陵神殿的進攻。”

李慢慢等人,安靜的聽著夫子的安排,用心的記下來。

“餘簾現在的功法沒有大成,就有慢慢你帶著,而君莫你最會戰鬥,我最放心的便是你。”

夫子看了一眼君莫,越發覺得他這個徒弟越來越有柯浩然的影子,“書院後山的人還是太少,我要去世間周遊一圈,找一些有緣人做你們的師弟師妹。”

“謹遵師父意思。”

慢慢等人回到道。

“好了,你們去吧,一切務必要小心。”

夫子叮囑道。

李慢慢三人對著夫子行禮,躬身退出了茅草屋。他們回到各自的房間當中,沉默的收拾了一下行禮,然後在書院的大門口集合。李慢慢帶著餘簾,向東走過去,而君莫卻是背著鐵劍,向西走過去。

西陵神殿聯合金帳王庭,想要對荒人用兵,而荒人身處於極北的草原深處,西陵神殿想要攻擊荒人,必須要從荒原大峽穀當中穿行過去。李慢慢和君莫,便是要去大峽穀,攔截西陵神殿。

當然,去攔截西陵神殿的,並不隻有李慢慢和餘簾,大唐帝國西北邊軍的將軍夏侯,已經派人在大峽穀前麵,布置下來了軍隊。

君莫這一路,沒有任何的幫手,他一人一劍,要去的地方,便是草原金帳王庭。他要找到金帳王庭的總部,將金帳王庭的人困死在總部內,讓他們的騎兵無法和西陵神殿的人聯合在一起。

和李慢慢相比較,君莫的這一路毫無疑問是最具有風險的。

李慢慢來到了草原,穿過了大唐控製的向晚平原,來到了金帳王庭的實力範圍。他來到一座小湖泊旁邊,從湖泊當中接了一些清水飲下去,然後躺在草地上休息了那麽一會。

便在這個時候,從西北方向,有幾匹戰馬,飛速的奔跑過來。

來的人,是金帳王庭麾下的騎兵。這些騎兵的馬匹上,懸掛著很多人的首級。君莫微微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看到這些首級,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孩子。

他站起來,向著金帳王庭的這些騎兵舉起來手中的鐵劍。

看到草叢當中站起來一個唐人,金帳王庭的騎兵們先是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他們看到這裏並沒有任何的埋伏,隻有一個人握著一口很寬大的鐵劍,金帳王庭的騎兵們爆發出來一陣哄笑。

因為大唐和金帳王庭的關係頗為緊張,兩國的士兵時常都會有零散的衝突,而在向晚平原上,收割對方一個士兵的首級,拿回去可以申請不菲的軍功。

也正是這個原因,金帳王庭的草原騎兵們,喜歡在草原上遊蕩,尋找抓捕一下細作的機會。當然如果遇到了一些商賈的車隊,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突襲。,

君莫遇到的這些騎兵,正是突襲了一個商賈的車隊,屠殺了這個商賈全部的人,割掉他們的首級,想來這座湖泊當中飲一些清水,沒有想到他們正巧遇到了君莫。

麵對著草原騎兵的笑聲,君莫沒有說話,他抬手,手中的鐵劍呼嘯而出。

鐵劍很寬大,沒有任何的色彩,在君莫舞動之間,便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樣。這些騎兵的首領隻感覺到麵前一花,脖子上有些微涼。他的手想要去觸摸脖子,但是卻摸了一個空。

因為君莫的鐵劍從他的脖子上劃過,連帶著他的頭顱。

斬殺掉了一個騎兵,君莫並沒有停下手來,他的身影微微一動,衣袂在草原風中飄搖,他的鐵劍在空中開花,每一次便有一顆頭顱被斬落下來。

十八次揮劍,便有有十八顆頭顱掉落在了幽幽的青草之間,還有幾顆頭顱骨溜溜的滾落到湖泊當中。

君莫掏出來一方手絹,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鐵劍上的血跡,然後他對著輕盈的湖水,正了正他的冠英。做完這些事情,君莫衣袂飄飄,向著金帳王庭走了過去。

因為要對荒人用兵的緣故,整個金帳王庭周圍都是騎兵部隊,胡人建立的金帳王庭政權,其中又分為金帳王庭,右帳王庭,左帳王庭。其中右帳王庭和左帳王庭均以金帳王庭馬首是瞻。

現在,三大王庭正在集結人馬,無數的騎兵遊蕩在草原上,顯得頗為壯觀。

就在這個時候,金帳王庭的騎兵們看到在草原的盡頭,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在移動,這黑影的移動速度很快,等他們看清楚的時候,黑影已經來到了千米之外。

“敵襲?”

因為黑影從向晚平原而來,向晚平原又是金帳王庭死敵大唐的領土,所以這些騎兵們在看到黑影的時候,下意識的發出來敵襲的信號。不過等看清楚來的不過是一個人以後,這些草原騎兵們開始微笑。

他們的笑容停在了臉上,因為君莫的劍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一個,兩個,三個···

君莫就這樣一路前行,他的腳步走的很穩,他的方向很直,手中的鐵劍,近乎是很機械的出劍在收回,便有一位草原騎兵倒在了血泊當中。他且行且斬,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終於來到了金帳王庭前麵。

他來到了金帳王庭,也走到了騎兵的包圍圈中,但是君莫臉上沒有任何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