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三章: 梁月

郊外。

一群人坐在路邊,陽光熱烈,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陰翳。梁月衝擊人群裏,看到一口打開了的棺材,他走到棺材旁邊,撫著棺材口,仔仔細細地看著,裏麵真的是空空如也。

辛老爺看到梁月到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來到他身邊告訴他:“天氣悶熱,抬棺的李二中暑昏倒,棺木摔了下來。我擔心雲兒睡不穩,重新開館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模樣了。”

當天下午,梁月運用和知縣的關係還有辛家的財力,詢問了這幾日在辛家的所有人,發現有三個人在下葬前夜就不見,而他們,正是守護辛芷雲屍首的人,這三個人,一個是郎中,兩個是道士。

梁月坐在椅子上,目光似看著桌上的燭火,腦海裏卻是把這幾日看到的一幕幕零散的記憶拚湊起來,尤其是那三個人出現的時間,場景。最後,他眼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芷雲沒死。”說完,梁月就離開了家門,這一走就是兩個月。

客棧,客棧很小,但卻開的講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有這家客棧。

大雨傾盆。讓客棧裏的人心緒不寧,明天的路怕是不好走了。

梁月也在這間客棧裏,但是他的心情卻沒有受到這場大雨的影響,他坐在客棧中央最顯眼的桌子上,喝著兌水的村酒。他在意的不是酒,而是客棧的二樓。

飯點將至,店小二在桌子上擺好了給客人的碗筷。不一會兒,三個大漢從樓上下來,坐到了梁月旁邊的那張桌子邊。

其中一個大漢喝了一口酒,便把酒碗扔到一邊,抱怨道:“上次走了那麽好的貨,要不我們也不會喝著這般次的酒。”

另一個大漢說道:“別抱怨了,多吃飯,少喝酒,對身體好。”

這時一碗酒潑到了他們的桌子上,三人同時站起來,看著梁月,怒喝道:“你小子找死嘛!”

梁月扭頭看向他,眼裏的憤怒讓他們不寒而栗,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能殺人的眼神。

梁月將桌子上的酒壇直接朝朝一個大漢甩了過去,那人躲避酒壇的同時,梁月已經來到了他麵前,並且把他打倒在地,鼻子都斷

了,鮮血不斷的流了出來。其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梁月有一腳踢翻了桌子,桌子反倒壓倒對麵坐著的另一個大漢。

坐在側麵的大漢看到倒了兩個兄弟,勃然大怒,抽出綁腿上的匕首,直接朝梁月刺過來。梁月側身避開,左手在他手腕上一轉,那大漢就痛得張開了手,匕首從他手中掉落下來。梁月右手操起往下落的匕首,然後往大漢手上就是一削,大漢的四根手指齊齊落到地麵上,隻少了一根大拇指。那大漢捂著隻剩大拇指的右手,坐倒在地上。

被桌子壓住的那個人剛要推開桌子爬起來,就被梁月踩住桌子,壓得他動彈不得。梁月舉起匕首,往他的臉上甩下來,匕首刺穿了他的右耳,直直的紮到地麵上,他因痛掙紮,反倒自己把耳朵給割了下來一時間,客棧裏的人紛紛躲避,隻剩下痛苦的呻吟聲和屋外大雨滂沱的聲音。

“大爺饒命啊。”沒了耳朵的大漢哭著求饒,“我們實在不知在哪冒犯過您啊。”

“萬寧縣辛家莊的千金,你們綁去哪裏了?”梁月冷冷地問道。

被削了手指的大漢哭訴道:“我們不知道什麽萬寧縣辛家莊,我們寧可死去,也不能受這不白之冤。”

梁月麵無表情地說道:“兩月之前,你們來到萬寧縣,打聽到芷雲身體多病,命不久矣,就扮作郎中,混進辛家。芷雲去世那天,是你讓她吃下昏迷不醒的藥,謊稱她已經死去。然後另兩個人就扮作道士來做法事,入葬前一夜,你們擄走了芷雲。”

三人聽他說完,頓時緊忙求饒。

“人在哪?”梁月問道。

“不知道,可能在京城,”斷指的大漢說道,“我那在京城郊外的客棧裏被她跑了。”

梁月心裏雖然想殺了他們,但始終卻下不了手,他對縮在櫃台的掌櫃說道:“這三個人是人販子,請你們解去官府。”

掌櫃的連忙點頭答應,並吩咐店小二去找繩子。梁月則離開了客棧,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齊王府。

聽完梁月的故事,風玄說道:“你說的辛芷雲姑娘一定就是蘇栗兒,不僅長相相似,而且在時間上也很契合,至

於她是出了什麽原因改了名字,那就要問她了。”

梁月忽然對著風玄跪了下來,說道:“謝謝王爺。”

風玄趕緊扶起梁月,說道:“梁兄弟不必如此,本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梁月拿起一杯酒,說道:“這杯酒,我敬王爺。”

風玄雖然喝了酒,但是卻不住的在歎息,心情焦慮的模樣。

“王爺為何歎息?”梁月問道。

“梁兄弟可曾殺過人?”風玄說道,“那三個人販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梁兄弟卻還饒他們一命,本王實在佩服。”

“王爺何出此言?”梁月說道。

風玄又喝了一杯酒,才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本王是被軟禁於此的,因為本王反對戰爭。”

“王爺為天下百姓著想,梁月更是佩服。”梁月由衷的說道。

風玄和梁月話很投機,兩人甚至有相見恨晚之感。風玄便向梁月提出要和他結為異性兄弟,梁月也是豪爽利落之人,便欣然接受。風玄命水伯準備好三牲祭品,鼎爐香案,兩人跪在案前,對月立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絕不相棄,若違此誓,雖生猶死。

當晚,梁月心裏高興喝了很多酒,最後趴到桌麵上不省人事,被幾個人抬回了房間。而風玄看似也喝了不少,其實他並沒有喝多少酒,梁月嗜酒,風玄喝一杯時,梁月就已經喝了三杯。

待梁月被抬走之後,風玄回到了書房,提筆寫了一張便條,塞進蠟丸裏。他把蠟丸交給水伯時說道:“像往常一樣,交給東門值夜的人。”

水伯拿著蠟丸,將它藏於衣底,便離開了。書房門開了,上官飛燕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

“這種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風玄說道。

“今天我們在酒樓裏見到的那個人是誰?”上官飛燕問道。

風玄說道:“他是我在宮裏的線人,怎麽了?”

上官飛燕說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風玄卻笑著說道:“不會吧,那可是個老太監啊。別多慮了,咱們睡覺去。”風玄說著,橫抱起上官飛燕,離開了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