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回應
蘇栗兒大吃一驚，想要推開風城，風城卻紋絲不動，她隻好不斷揮手拍打風城的後背，無意間拍到風城的傷口。風城雖然覺得痛，但是他說過，這輩子都不會讓蘇栗兒離開，這點痛就微不足道了。
蘇栗兒淩亂了。你在想誰，風玄還是風城？蘇栗兒的腦海裏仿佛在放幻燈片：風城冷冷地從她手裏搶回蹴鞠，風玄把她從地上扶起來；風玄奮不顧身的衝到內務府監牢救她，風城在書房裏畫她的畫像；風玄下跪向她求婚，風城為了此事強闖齊王府，還未她身負重傷……
蘇栗兒，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麽。蘇栗兒心裏暗暗自責。因為她已經回應了風城的熱情，她的手不再掙紮拍打，而是漸漸撫住了風城寬闊的背。
……
蘇栗兒趴在窗框上，看著淅淅瀝瀝的雨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她的心裏很亂，她今天回應了風城的吻，是接受風城了嗎？可是風玄呢？
“栗兒，該吃飯了。”風城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模樣，已經猜的了七八分，但是他決定給蘇栗兒時間，讓她忘記風玄。
蘇栗兒、風城跟隨著帶路的和尚往食堂走去，玄關的拐角處，冒出一人，嚇得蘇栗兒躲到風城的身後。
那個人頭纏著繃帶，隻露出一隻有眼和咧開的嘴巴，嘴裏的連門牙都沒有。那人看到風城和蘇栗兒之後，隻露出來的那隻有眼怒目圓睜，嘴咧開的更大了，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嘴裏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什麽。
一個和尚把他推進了房間。風城問道：“這是什麽人？”
“跟你們一樣，也是遇到強盜的。”和尚說道。
雲間寺。就是蘇栗兒和風城現在待得地方。昨日，主持了空和尚使弟子去山間采藥，采藥弟子發現一重傷之人，疑遭強盜殺人越貨，遂將他帶回寺裏療傷。將林中看到的情況稟明主持，主持又使弟子沿著馬蹄尋找，正巧聽到蘇栗兒的求教，就把他們帶了回來。
讓風城意想不到的是，他重傷昏迷後。夜間醒來，黑燈瞎火中，卻聽得有位老者在身邊時而哀歎，時而懺悔。老者的聲音，風城是似曾相識，本想起身查看，卻因藥效未消而動彈不得。
良久，老者才離去。
翌日天未泛白，風城便詢問了清掃的和尚，得知寺裏隻有一位老者，便是主持了空。風城求見，了空起先猶豫不決不願相見，風城立於玄關觀雨靜候。了空無奈，下定了決心之後邀請風城相見。風城一見到了空，便知這人不僅似曾相識，而且是老熟人——當年皇後身邊的大紅人，總管太監李瑞德。風城逼問十五年前之事，了空卻隱晦不語。風城心有不甘，決定晚上再去詢問。
夜，雨已停歇。食堂。
眾人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桌麵上的飯菜一點都沒有動，因為食堂裏主座上還空著。蘇栗兒肚子早就餓了，但是主持沒到，她也不好先吃。
把風城和蘇栗兒就回來的僧人名叫明心，他還是這座寺院的大師兄，明心對蘇栗兒說：“兩位施主是客，不必拘禮，請先用餐吧。”
蘇栗兒客氣的說：“沒關係，再等等吧。”
不一會兒，一個僧人跑了進來，明心問他道：“找到師傅了嗎？”
那個僧人搖搖頭，做到了座位上，僧人們開始靜不小來，私下裏小聲的議論著。沒過多久，又有一個僧人走了進來，明心同樣問了一遍，那個僧人回答說沒有找到。他前腳剛坐穩，又一個僧人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他神色慌張，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師傅……師傅他……”
明心這會兒也沉不住氣了，忙問道：“到底怎麽啦，說清楚！”
“跟我來！”那和尚說道。
眾人立即沒了吃飯興致，一起跟著他跑了出去。他們出了食堂，沿著走廊，往後院趕去。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鐵門，帶路的和尚就停在門前。他伸出手，指著後院裏的一間小屋。風城朝著小屋看過去，小屋已經著了火，火勢很大，而主持佝僂的背影就端坐在火裏。
眾僧人都驚呆了，風城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麽死了呢。他急忙叫道：“快把門打開。”
明心說道：“要是隻有一把，都是師傅待在身上的。”
“那還有沒有別的路通往那裏。”風城問道。之所會這麽問，是因為這條走廊的兩邊都是倉庫，根本過不去。
“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繞到寺院後麵，翻牆進去。”明心說道。
“還不快去！”風城歇斯底裏地說道。
蘇栗兒看到風城的模樣心裏疑惑不解，不知道風城為何比其他僧人都要著急。
風城話音剛落，一陣巨響從後院從了過來，小屋已經被火燒塌了，火焰吞噬了主持的身影。
幾個僧人繞過寺院，從外牆爬了進去，可是火勢太大，後院裏又沒有水井和水桶，眾僧無能為力，隻好席地而坐，含淚誦經。整個小屋都垮完了，風城悔恨地砸著鐵門。蘇栗兒雖然不知道風城為何會這樣，但是她擔心風城過於激動，傷口會在裂開，趕忙上前勸阻。最後，火熄滅了，僧人們在灰燼裏找到了主持燒焦的屍體和那把鐵門的鑰匙。
“這裏是哪裏？”風城看著一片灰燼問道。
明心說：“這裏是寺廟的後院，這間被燒毀的小屋是自省房，犯錯的僧人會被關在這裏悔過反省。”
“為什麽這火會燒得那麽大？”蘇栗兒問，“今天不是下了快一整天的雨嗎？”
“是鬆油，”一個胖和尚說道，蘇栗兒看出他就是這座寺廟的廚子。“今天我去倉庫拿鬆油的時候，發現少了好多的鬆油。”
一個小和尚跑到明心麵前，說道：“大師兄，我在師傅的房間裏找到這封信。信是給風施主的。”
風城一聽，急忙接過信封，他打開信紙，隻見上麵寫道：老衲罪孽深重，非地獄烈火，亦不能恕。隻望風施主放下執著，不要做撲火之蛾。
風城看完，竟然把信撕成了碎片，拋到空中，然後徑直的離開了。
回到屋裏，蘇栗兒一直能擔心風城，她覺得風城今晚怪怪的，便托小和尚帶了口信給風城，約他在院子裏相見。風城來到院子裏，卻不見蘇栗兒的人影，隻聽得蘇栗兒的聲音道：“我在這裏。”
風城抬頭一看，蘇栗兒正站在屋頂上向他揮手，風城擔心地說道：“你那上麵做什麽，小心別掉下來。”
真是說什麽來什麽，因為下雨的緣故，屋頂濕滑，蘇栗兒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掉了下來，幸虧風城及時接住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