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府中遭襲

“喂,你是玄雨什麽人啊?看你們倆剛剛那個樣子,關係不簡單呦。”出了將軍府,汪灝和皇闋在街上走著。依舊是空蕩蕩的街,但此時的皇闋身邊卻多了個嘰嘰喳喳的汪灝。

皇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這樣類似的問題,他已經問過不止一次了。

皇闋沒想到,剛剛看到時候跟她過了招的,看著明明很是一本正經的這麽個穿黑衣的男子,在知道了她算是自己人之後,會變成這麽個嘰嘰喳喳的正太樣。

是的,就是正太,在送皇闋回家的這一路上,汪灝不僅嘰嘰喳喳,而且賣足了萌,隻為了八卦地套一些有關於她和趙玄雨之間的事情。理由是,他從沒見過趙玄雨以前像今天這個樣子,而且,趙玄雨最近可是心情很不爽的,而今天卻突然這麽開心了,這說明了他之前的不爽正是因為了皇闋。雖然他分析的也不錯吧,但是她還是覺得他實在是太八卦了些,太不符合他初見他時對他所有的一本正經的印象了。

“你能不能消停會兒。我快到了,還有人在睡覺呢,我可不想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在快到原冬兒家的小院時,皇闋終於忍不住了,向汪灝說道。

“好啦好啦。”汪灝這才悻悻地閉了嘴。

走到了原冬兒家門口,皇闋停了下來,因為剛剛被皇闋勒令閉了嘴的汪灝原本低著頭走著,如今一下不覺,竟撞到了皇闋背上。皇闋轉頭,無語地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卻是身手不錯的小正太樣的黑衣男子。

他揉了揉頭,抬頭看了看這停下的地方。

“咦?你住這?這裏不是冬兒家嗎?”

“你認識冬兒?”皇闋一聽,也是有些奇怪。

汪灝頓時笑了笑,“當然啊,冬兒是我師妹。”

“師妹?”

看著皇闋有些狐疑的目光,汪灝竟舉步向門口走去,“你不信?我去找冬兒。”

皇闋急忙拉住了他的後領,“大半夜的,冬兒早睡了好不好。行了,你回去吧,也把我送回來了,你不是還和玄雨有事商量的嗎?”

“我……”汪灝還想說什麽,那門卻突然打開了來。

“師兄!”隻見原冬兒披了件衣服,有些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

“嘿,冬兒,我又來了。”

皇闋已經滿頭黑線,但那汪灝卻還笑著跟原冬兒打了個招呼。

“安瞳你也在?你們……”原冬兒這才看到了站在汪灝身後拉著他的後衣領的皇闋,狐疑地打量著兩個人。

皇闋放開了拉著他後衣領的手,麵無表情地站定了身子。

“行了,你回去吧。告訴他我已經安全到了。”皇闋瞪了還在傻愣愣笑著的汪灝一眼,冷冷道。

汪灝看到她這眼神,竟嚇得縮了縮脖子。悻悻道:“嗬,嗬嗬。那好吧,那我先走啦。冬兒,我明天再來看你啊。”說著,就很快閃了。

原冬兒看著跑開的汪灝的身影,又狐疑地打量了下皇闋。她本來是起來起夜的,正路過院中時,聽到門口有人說話,那聲音還有些熟悉,就出來看看了。沒想到,打開了門,卻看到了門口的師兄和本該在房間睡覺的安瞳。頓時有些猜測起兩人的關係來。雖然原冬兒很善良,但女人八卦的天性卻也是一樣的。

“安瞳,你和我師兄認識嗎?”進了小院後,原冬兒還是很好奇地問。

“我隻是半夜睡不著出去走走遇上他的,因為走遠了,我有些迷路,他說怕我一個姑娘家不安全才送我回來的。我們其實不熟。冬兒,今天中午來家裏的人,就是他嗎?”皇闋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原冬兒她去找了趙玄雨的事,畢竟,他在百姓眼中也算是個大將軍,她也不想原冬兒多想。她還想在這裏繼續住下去呢,如果讓她知道她認識個大將軍,少不得對她的來曆又是諸多猜測了。雖然原冬兒未必會介意,但這卻有可能給他們這個平淡安穩的家庭帶了麻煩的。

“恩。是他。他是我的師兄。其實也是我父親在世時唯一收過的一個弟子,他醫術挺好的,至少比我好的多了。可是,後來來了個老人,說是什麽梅莊的武林高手,硬說他是個練武的料子,就把他帶走了。你別看他這人在外人麵前一本正經的,其實,玩性特別大,就像個小孩似的,當時一聽說可以學武,高興地不得了。後來被接過去以後,才知道學武是很苦的,結果經常偷偷跑回來偷懶,每次都是要麽被他師兄們,要麽被他給抓回去了。可是這倒也不影響他學武。這麽一來,倒是兩邊也不落下了。現在醫術和武術都了不得呢。一直到後來,父親去了,他才來的沒那麽勤了,可是也還是時不時回來看我的。”

“哦。”皇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原冬兒卻淺笑了一下,又問道:“安瞳,你覺得,我這師兄怎麽樣?要不要,我給你們牽個線?”

皇闋想起剛剛一路上,汪灝那副嘰嘰喳喳的樣子,急說道:“算了吧。我的受不起。”

見她這個樣子,原冬兒卻不怒反笑,“哈哈,看你這樣子,一定是見識過他的鐵嘴了吧。”

皇闋滿臉黑線。感情

,他那樣的嘰嘰喳喳,也不是隻有八卦的時候才會有,而是天性啊。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皇闋突然想起剛剛原冬兒說的話裏,好像說那汪灝是被梅莊的老人帶走去學武的。那是不是說,汪灝和玉清城也是認識的呢?也不知道這梅莊是個什麽地方。突然想起了玉清城,這個幫自己逃出了宮的有著傾城之色的男子。如今,她已經見到了最想見的趙玄雨了,也不知道,玉清城現在怎麽樣了。在這樣的思索中,皇闋漸漸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皇闋就自然醒了。或許是以前在宮中做舞女時養成的習慣,如今她早上不要鬧鍾也能很早地就自然醒了。

看著原冬兒起的更早準備了的早餐(其實也隻是幾個饅頭和一小碟鹹菜),她卻實在覺得沒什麽食欲。

原冬兒看她幹嘔了下,體貼地替她拍著背。

“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自然是會有些厭食。不過多少還是得吃點,才能為腹中的孩子提供能量。等會兒我上街去幫你買點酸梅去。”

“不用,我去吧,冬兒,我今天從染坊回來的時候給你們買回來就好。”如今的劉生有恢複了以前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對冬兒甚是體貼,一聽她要去買酸梅,也忙攬活道。

皇闋笑看著他們,“不用,等會兒我自己去就是了。我一會兒還得上街去看點東西。”

“安瞳,你該在家好好養身子才是。”原冬兒皺眉看著她。

“可是這孩子……”

“停,你可不能再動那樣的念頭了。這可是個小生命。”一聽到皇闋這猶豫的話語,原冬兒就知道,皇闋一定又在想要不要把這孩子打掉了,急忙製止道。

皇闋笑了笑,“放心,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對這條小生命負責的。他是我自己的孩子。隻是, 這以後,我還真沒想好。”

“安瞳姑娘可以不用擔心。我們一家都是你救的,以後你也可以和我們一家一直住下去的。雖然我不知道,姑娘你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是如今,你和冬兒也如姐妹一般,我們自然會照顧好姑娘和孩子的。”劉生看著有些急急看著皇闋的原冬兒,寵溺地看著他善良的小妻子,摟過了原冬兒,又對著皇闋柔聲說道。

“謝謝你們。”雖然還有別的打算,但皇闋此時能說的也隻是謝謝。

其實,皇闋早在幫著原冬兒照顧她的孩子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要留下自己腹中的這條小生命了。隻是,如今因為經曆了“死別”而與趙玄雨再次重逢後,他們兩人都像是確定了心意一般。可是,她又如何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她已經懷了別人的骨肉了呢。那個人,還是他如今的死對頭來著。

皇闋暫時放下思緒,在街上逛著。上次從賭場出來後,她從宮中帶出來的首飾就剩了不多了,隻有一兩件了而已。如今的皇闋已經是布衣荊釵,也要不到那些東西,就打算把那所剩的兩件首飾也給當了,便來到了當鋪。

當鋪的老板坐在桌前劈裏啪啦地打著算盤,表情麻木而呆滯。

皇闋把那首飾交給了當鋪的老板,讓他估價。那老板拿著手中的一塊玉玨和一支金釵,抬眼看了皇闋一眼,卻是泛起一絲精光。然後淡淡道:“姑娘請稍等一下,我對著玉的鑒定不是很在行,我去裏麵請個老夥計看看。”

皇闋皺了皺眉,卻也點了點頭。

掌櫃轉身進去,叫了個夥計看著店麵。

皇闋站在那裏等著,正想著是不是她隨手拿的那玉竟是什麽很明顯的皇家的東西,被發現了是宮裏的東西流了出來,那掌櫃卻已笑盈盈迎了出來。

“姑娘,這可是好東西。這是您的錢。”那掌櫃一邊笑著說著,一邊向她遞過了一個錢袋,錢袋上繡了一朵藍花。皇闋接過那錢袋,掂量了下,卻發現那錢袋並不那麽重。她正奇怪,就這樣那掌櫃還說是好東西,不會是有詐吧。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錢袋,卻發現裏麵居然裝了一遝銀票。

“這麽多?”這次換皇闋驚異了,就算那首飾再是值錢,也不值那麽多吧。這每張一百兩的銀票,少說也有個三四十張。這可是一大筆財富啊,怎麽可能隻是兩件首飾的價錢。

“姑娘,我們東家說了,就值那麽多。姑娘若是嫌少,我們還能再添點。”

皇闋嘴角抽了抽,這麽多了,居然還要加?這家當鋪的東家該不是抽了吧。雖然她在現代的時候,公司裏的投資經常是上萬上億地劃動,可是在這古代,那麽多錢就已經是不得了的。剛剛她來的路上還打聽過的,這麽些錢,就算是買個小些的酒樓也是夠了的。還是她這幾天在原冬兒家粗茶淡飯慣了,竟然被那麽多錢嚇到了?

本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想法,皇闋又問道:“敢問掌櫃的,你們東家是誰?”

“這個,小的就不便相告了。不過東家說了,日後你們自會相見的。還有,小姐以後若是還有什麽東西要當的,那也可以盡管來這當,我們絕對會給你滿意的價格的。”

皇闋又是問了許久,可是那掌櫃的卻還是堅決不鬆口。皇闋沒法,也隻好離開了。

她也不

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如今既然無法得知,也隻能是先放在一邊了。

夜幕降臨,皇闋又沿著昨天走過的路,偷偷到了將軍府中。昨天相遇的時候,因為趙玄雨還有事,他們相聚的時間太短,分開的太匆忙,她都還沒好好了解一下他的近況呢。

剛下了牆頭,就見一個黑影站在那裏,皇闋嚇了一跳,剛想動手,那人卻是嘿嘿一笑。“”嘿,皇闋姑娘你來啦!

皇闋這才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原來,竟是昨天晚上送她回去的汪灝。原本站著的時候怪嚇人的,這麽一笑,又是一副正太樣了。

皇闋鬆了一口氣,朝他點了點頭。

“嘿嘿,趙大將軍怕你迷路了,找不到他住的地方,特意讓我來等你呢。”皇闋沒問,他卻說得開心。

不過聽到這話,倒是令得她心中一暖。

突然,就在他們所在的地方的不遠處的牆頭,又是幾條黑影躍了進來,張望了下四周,就向著將軍府深奔去了。

皇闋急忙轉頭問汪灝,“是你們的人?”

卻見汪灝已經嚴肅了起來,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

一路尾隨過來,才發現,那幾條黑影也並不是要朝著趙玄雨住的小院去,而是來到了夥房附近。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皇闋小聲嘀咕著。

“下毒。”

從汪灝口裏吐出來的兩個字令得皇闕一怔。然後,還沒等皇闕反應過來,汪灝已經衝了出去,與那些黑衣人打成了一團。

或許因為都有著不想讓府中的其他人發現的共識,這一場架打的激烈,卻是無聲,誰也沒發出什麽聲音。

皇闋在一旁看著,暗自讚歎這汪灝果然是深藏不露。看來也不用她幫忙,很快就能把他們打趴下了。突然,一旁的樹叢裏又竄出了個人影,想是之前被留下來看風的,如今見出去的眾人都快要全軍覆沒才衝了出來。那人一下子竄到了夥房附近的井口邊。

皇闋想到了汪灝剛剛所說的“下毒”兩個字,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趕緊衝了出去,攔住了他。

皇闋與那人過了幾招,那人均落在了下風。皇闋正想著很快就可以拿下他的時候,卻不想,那人卻卑鄙地向她撒來了一陣白粉。因為正要發動攻勢,皇闋正迎上了那白粉,白粉全進了眼睛裏。她無得感到眼裏一陣刺痛,下意識地就回了頭。最後的瞬間,皇闋似乎看到那撒了白粉的黑衣人趁勢一刀向她刺來。可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聽到了那人的一身悶哼。

汪灝本來還想和這些人玩玩的,可是這一轉頭就看到了皇闕這邊遇了險,立刻一陣飛針射了出去。所有原本還站著的人,應聲而倒。

汪灝扯開了蒙在他們臉上的布,摸了摸所有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身上,並沒有找到什麽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可在看到了那個拿刀去刺皇闋的那個黑衣人手中的那把刀時,卻是笑了笑。收了那把刀以及掉在地上的刀鞘。汪灝急忙走向了皇闋。

“皇闋姑娘你怎麽樣?”

“眼睛……”皇闋一直忍著眼裏的刺痛,不發出聲音來,如今說話卻透露出了她的痛苦之色。

“水……”皇闋示意他用水幫她洗一下,但汪灝卻是搖了搖頭。

“你別動,我看一下。”汪灝伸手抬起她的頭,她感覺到了,猛地向後縮了一下。“這不能用水,得用油。正好了在夥房附近,你等著,我去廚房找油。”

汪灝在廚房中翻騰了一久,終於用一個小碟子倒了些油出來。他小心地替她洗去了眼睛上的白粉,可是她還是睜不開眼睛,感覺有些腫脹。

“滿臉都油油的,幫我擦一下。眼睛還是睜不開。”

“可是,這裏隻有抹布,可以嗎?”汪灝拿著手中在廚房中唯一找到的可以擦的東西。其實他這句話很多餘,因為他剛剛替她洗眼睛的時候,明明就是用這個給她擦過的。

皇闋皺著眉恨恨地點了點頭。她實在無法想象這麽二的一個人,剛剛到底是怎麽那麽厲害把那麽多人打趴下的。

“眼睛怎麽還是睜不開?”眼睛上和臉上的油已經被擦幹淨了,可是皇闋的眼睛還是睜不開,她急忙抓著汪灝的胳膊又問道。

“別急,還得上藥呢。我先帶你到將軍的那裏去吧。”

“恩。”

還是那個小院,疏竹在夜風中搖曳。趙玄雨在院中急急舞著劍,劍風帶起地上一片落葉劃動。他在等人,等皇闋。他知道,她今晚還會來的。為此,他甚至早早叫了汪灝去了將軍府外圍她最有可能翻牆進來的地方等候著,就怕她迷了路,找不到這裏。可是等了許久,她還是沒來。為了打發時間,他也在這院中舞起劍來。

突然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傳來,他急忙收了劍,看向來人。卻見汪灝橫抱了皇闋站在院中,而被抱著的皇闋卻緊閉著眼睛,有些麵色慘白,眼睛的地方微有些發紅。

他的笑凝固在臉上,皺著眉頭,跑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