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兔子急了

“在做什麽?看著倒挺有趣的。”呼延單於蹲在秋末身邊。

秋末一抬頭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麵容,此時的他戴著和她一樣的帽子,是胡人常戴的那種,帽簷很高,帽尖上還帶著五顏六色的珠子。

秋末無聲的往後一退,冷聲說著:“單於真是好雅致!偷偷出現在小女子背後,真是大丈夫所為啊!”

她語氣帶刺,正常人都聽得出來,呼延單於不是不在意,隻是在意也無可奈何,難不成還要把她吊在樹上再過一個晚上?

呼延單於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看著秋末倔強的臉,不說話也算是一種讓步吧。

秋末轉身進入帳篷,故意躲開呼延單於。隻要是呼延單於在的地方她都會故意逃開,不隻是不想見他的臉,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淩無軒什麽時候來救她,要是呼延單於在身邊,總是不方便的。

外麵又簌簌的下起小雪,秋末不得不和呼延單於呆在一個帳篷裏麵。呼延單於難得好興致,歪頭拄著下巴看著秋末的側臉,把玩著刀子的手同時又在不斷的摩擦著刀身。

帳篷裏的擺設十分簡單,並不像蕪國皇室中人出巡時那麽的鋪張。胡人的生活十分艱辛,秋末是知道的,夏侯武以前提到胡人時總是滿臉鄙夷的神情,那種表情讓秋末明白胡人在蕪國的地位。

最近幾年因為呼延單於的出現,讓胡人的地位有所提高,不得不說,呼延單於的確是一個好領袖。還是一個大騙子!

秋末對呼延單於欺騙她的事依舊耿耿於懷,當初那一點點的感動早已經不複存在了,隻剩下對他的怨念。現在她皓白的手腕上還留有斑斑紅印,可見當時的疼痛有多麽刻骨。

“秋末,你生氣的時候和小孩兒一樣,嗬嗬。你本來也不算是個大人。我們胡人女子很早就會嫁人,一般九歲十歲已經成婚了,隻有你們漢人才會那麽晚成親呢。”

九歲十歲?不過是小孩兒的年齡罷了,胡人果然是蠻夷之輩。秋末將目光轉向一邊的小火爐,打量著上麵的老鷹花紋。如果這是胡人的器皿,以這種工藝水平來看倒是十分精致,隻是其他的擺設和這個小爐子比起來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呼延單於見秋末不說話,隻能自己接著說道:“秋末,我遲早是要將蕪國攻下來的,你會成為我的閼氏,得到全天下女人都想要的東西,難道你還不願意嗎?”

願意?為何要願意?且不說嫁給一個有著國仇的胡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單說被擄走強迫嫁給呼延單於這件事,就已經讓她很惱火了。

秋末撇過頭去不搭理他,不過她忘記了一件事情,他是塞外雄鷹,老鷹的耐性並不是很好,轉眼間秋末眼前一轉,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了。

呼延單於的帽子也因為這次突然的行動掉下來,長長波浪的金色頭發一部分梳在腦後,一部分灑落在額前,遮擋住他魅惑的右眼,左眼卻炯炯有神的看著秋末,就如同抓住獵物的老鷹,眼眸中帶著得意的光彩。

秋末用力掙開呼延單於的桎梏,卻不想他的力氣十分大,再一次將她壓在身下。比普通人的顏色要淺很多的嘴唇,不由分說的印在秋末的脖頸。手上更是快速的將秋末的衣衫褪去,隻剩下一件單

薄的肚兜。

秋末被呼延單於壓在身下,身體動彈不得,就如同身上壓著一座山似的。

“滾開!呼延單於……你要這樣,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難得的慌亂讓秋末一時間沒有辦法,呼延單於的手掌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的肩膀摸索著,她咬著嘴角,厭惡的看著身上俊美的男人,漸漸放鬆了身體。

呼延單於眼眸閃過一絲驚喜,手上更是沒有分寸的向著秋末的胸前移動。秋末半眯著的眼眸,突然睜開,趁呼延單於鬆懈,一腳踹在男人最痛之處。呼延單於捂著下體別提有多麽狼狽了。秋末翻身衣服胡亂的穿好,抽出桌案上的刀子對準呼延單於就刺了過去。

呼延單於雖然痛極了,但不代表就會隨意的被一個小丫頭刺傷。他轉身一腳將秋末踢到帳篷口處,咧著嘴角,又害怕有士兵聽見聲音進來。

秋末慢慢爬起來,用袖子隨意擦幹淨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看著呼延單於說道:“請單於記住一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人呢!大不了秋末自縊在你麵前,你休想玷汙了我的清白!”

秋末的身子還在害怕的哆嗦著,臉上的血跡也和這樣倔強又美豔的麵容不相符,呼延單於強忍住下體的疼痛,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秋末,冷笑一聲說道:“你盡管去死好了,我會在你死後把你身上的衣服脫光,將你掛在城牆之上,這樣你的名節照樣會被玷汙……而且不隻是我一個人。”

他知道漢人注重名節,這樣說秋末一定會有所顧及,不會輕易自殺的。

果然,秋末白皙纖長的小手動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瞪著呼延單於,久久不說話。他太過分了,她真恨為什麽會遇見這樣的人!

呼延單於知道押對寶了,邪笑著走上前將秋末手中的匕首打掉。然後把秋末按在床榻上咬著她的耳垂低笑出聲:“嗬嗬,乖孩子……你們漢人說的,識時務者為俊傑,果真是不錯的。秋末,你隻要乖乖的,我答應暫時不會動你,一直到你心甘情願為止,如何?”

“謝謝……單於。”秋末呆愣的說著,眼神空洞,仿佛身體裏的靈魂已經不在了一般。

呼延單於心中有些別扭,捏著秋末的下巴挑眉說道:“叫我納木珈……你叫納木珈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就像是山間的百靈鳥一樣,叫一聲吧,我的百靈鳥。”

秋末的眼角滑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她的嘴唇慢慢張合著,艱難的發出幾個音節:“納木珈……”

秋末仿佛放棄了掙紮的木偶,帶著一如既往的寒冷,任由呼延單於擺弄。

呼延單於很滿意這種征服的感覺,並沒有再多做過分的事情,隻是把秋末的頭按在他的懷中靠近心髒的位置,帶著笑意的說著:“秋末真乖!我們回去就舉行婚禮好嗎?我要讓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閼氏,是天下最強大的男人身邊的女人!”

呼延單於的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驕傲,絲毫不介意懷中的秋末失神的眼眸。

從那天開始秋末變得十分聽話,就像是一個木偶。隻要呼延單於不說話,她就坐在一邊不說話,也不動,如同擺設。要是呼延單於和她說話,她會嚇得全身一哆嗦,然後才遲疑的開口,小心謹慎的

回答。

秋末再也沒有笑過,即使是被命令露出笑容,眼眸也像失了魂一般一眨不眨,十分嚇人。呼延單於生氣過,換來的是秋末縮成一團不斷的顫抖,弄得呼延單於不敢再對她大呼小叫。

晚上睡覺也是,隻要呼延單於把手搭在秋末的肩膀上,秋末就顫抖個不停,如同遇見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讓呼延單於十分的惱火。可是又拿她沒辦法,隻能離開床榻到士兵那邊湊合一宿,不然秋末會一晚上都不睡覺。

隊伍即將啟程,呼延單於開始反思上次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他喜歡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而不是現在這個木頭人。

秋末低著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眼眸瞪大,似乎戒備著身邊的人一樣。

“到我懷裏來……秋末。”

一聲簡單明了的命令讓秋末抬眸,遲疑的看了呼延單於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移動著步伐,慢慢的走到他身邊,依偎在他的懷中,溫順的像一隻折了羽翼的小鳥,讓呼延單於十分疼惜。

胡人士兵收起帳篷,帶著一大批用具準備啟程趕回邊塞。城外也有很多胡人士兵,這樣裏應外合根本不用怕蕪國的邊城會拿不下來!

呼延單於自小就沒有吃過敗仗,自然是信心滿滿的。他認為自己天上地下無人能敵,先派了幾隊兵馬去前方打探,若遇到守城士兵格殺勿論。

秋末聽到呼延單於的聲音,總是忍不住往後看,似乎在等待著誰來救她一樣。

呼延單於知道她一定是在等五皇子,心中醋意橫生,於是惡劣的在她耳邊說道:“五皇子不會來找你的,死心吧秋末,你現在是我的人,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想著別人!”

威嚴的聲音讓秋末縮了縮脖子,示弱的動作無意間取悅了呼延單於,呼延單於朗聲笑著,在她耳邊印上一記輕吻。

呼延單於為了讓秋末更像胡人,特別找人定製了一套胡人女子的衣裝,緊身的剪裁把腰肢和剛剛開始發育的胸前曲線勾勒出來,十分的迷人,淡紫色的長裙一直耷拉到小腿肚上,顯得更外妖嬈。

呼延單於索性給她製作了一雙足環,銀色的足環帶著五個小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說不出的可愛。

此時的秋末被他抱著側坐在馬背上,高高的帽子微微偏向一邊,正好讓呼延單於低頭就能親吻到她的額頭。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很快就變回之前木頭人的模樣。呼延單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美人在懷的他此時正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一路上天氣有些寒冷,畢竟是冰雪初融,冬日裏大風作祟,就算是正陽當空,寒意依舊襲人,融化了的雪水將鬆樹的顏色洗刷的十分青翠,帶著一種自然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秋末看到山間有一個銀色的小東西一閃而過,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那明明就是隻有在深山中才能看見的閃電貂,據說被咬一口就能在半柱香內要人命。

她沒有當回兒事,一路人馬繼續前行著,沒想到那個小東西已經和他們杠上了,一路上都能看見它的身影。

突地,銀色的身影向著秋末撲過來。秋末驚叫一聲,閉上眼睛,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臉,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