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作孽

秋末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顫,手哆嗦了一下,僵硬的轉身,正好看見身穿粉色披風的夏侯蝶舞緩步走來。她咬緊了牙,眼中的仇恨一時間噴湧而出,指甲卻深深的陷入掌心,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夏侯蝶舞幾步走到夏侯秋末麵前,看著旁邊的小茹兒,眼中帶著厭惡的蹙眉小聲說道:“她怎麽在這?妹妹看著也不生氣?”她親熱的拉著秋末的手,仿佛一時不見就有很多話說一般。

秋末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出來,她的性子本來就很暴躁,此時心裏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臉上卻要強顏歡笑,嗬嗬,真是諷刺。

沒想到,很快,夏侯蝶舞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竟然被一個雪球打中。茹兒一邊往後麵退著,一邊往夏侯蝶舞身上扔雪球。

夏侯蝶舞狼狽的一邊用手絹擦臉一邊嚷著:“別打了!別鬧了茹兒!”

秋末看著她,眼中的厭惡難以掩蓋。

小茹兒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躲到外麵的小院子裏麵,不見蹤影。

秋末假意關心夏侯蝶舞,眼睛瞄了一眼她腳下泛著光的冰麵,眼睛一轉,突然大叫一聲:“呀!有老鼠!”

夏侯蝶舞最怕老鼠了,急忙往後退了一步,腳上一滑,整個人跌落在雪中,一件新的粉色披風就這樣糟蹋了。

“哎呀!好疼!”夏侯蝶舞跌倒在雪中,還在納悶今天怎麽那麽不順,一定是那個小死丫頭,哼!她一定會讓眼前這個蠢貨幫她報這個仇的!一定!

秋末裝作和以往一樣的將夏侯蝶舞扶了起來:“姐姐怎麽這麽不小心啊,要是摔壞了怎麽跳舞!不行!秋末一定要替姐姐討回公道!”

夏侯蝶舞眼睛一亮,嬌柔的說著:“算了妹妹,畢竟茹……”

還沒等她說完,秋末就扯著嗓子吼

道:“來人呐!把這院子裏麵的冰都給我除掉!一點不剩!”

幾個家丁本在一邊偷懶,一聽小姐的吩咐也不含糊,扛著鐵鍬就開始除冰。

除冰?!這個蠢貨是腦子進水了嗎?夏侯蝶舞咬碎了銀牙,卻依舊笑妍妍的說著:“秋末最疼姐姐了,我們先進去吧,我身子有一些冷。”

秋末憋笑,扶著夏侯蝶舞的時候眼中帶著諷刺。

兩個人緩步進了屋子。

“如萍,把最好的茶葉沏上,我和姐姐許久不見,要好好說話。”秋末一如往常般細心的把夏侯蝶舞扶上座位。

夏侯蝶舞開口說著:“妹妹,姐姐真是沒臉見你了,嗚嗚嗚,你看你這臉弄得,萬一留下疤痕可怎麽辦?要不是我帶你出去,你也不會到冰上玩耍,也就不會如此了。嗚嗚嗚,都是我的錯啊……”

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她的錯,但是從夏侯蝶舞的話語中,秋末可是一點都沒聽她的悔意。瞧瞧,她這句話說得多巧妙,好像是秋末偏要去冰上玩一樣。那天明明是夏侯蝶舞說那邊有一隻小鬆鼠,秋末才去看的!

不動聲色的微笑著,秋末握緊了夏侯蝶舞的手,安慰著:“姐姐不要這麽說,是秋末任性,害得姐姐被祖母懲罰,都是我的錯啊。”

夏侯蝶舞哭得很傷心,嬌柔的仿佛喘不上氣來,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著就心生憐惜。前世的邱澤浩也是為此才憐惜她的吧!

秋末垂著眼眸,眼中的恨意慢慢沉澱著,過了半晌才說道:“姐姐,看你這披風也髒了,妹妹這裏有上好的布料,等著給你做一件新的當做賠禮好嗎?”

夏侯蝶舞嬌聲說著:“讓妹妹破費不好,這件洗洗還能穿的……”

話雖如此,但夏侯蝶舞眼中的貪婪之色卻被秋末看得一清二楚。

哼!夏侯秋末,你前世究竟多笨,如此明顯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一來二推的,最後夏侯蝶舞還是接受了這份“賠罪禮”。

夏侯蝶舞的臉上帶著一種笑意,卻在喝茶的時候僵住了。

“妹妹,這茶是?”她柔聲的問著。

秋末害羞靦腆的說著:“這就是姐姐給的茶啊,以前舍不得喝呢,現在跟姐姐一起喝也是很好的!”

夏侯蝶舞急忙將茶放下,轉移著話題:“你瞧我,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了。這是我特意為妹妹找尋的,貴著呢!”

說著,夏侯蝶舞抬起一雙素手將眼前雅致的小瓶打開。

這個東西秋末怎麽能忘記呢?

“冰肌膏!姐姐!你對秋末真好!”

夏侯蝶舞溫柔如舊,笑著說道:“你喜歡就好!這樣也不枉費我的一片心思了。”

冰肌膏說是昂貴倒不如說是稀有,這膏藥可以使皮膚變得如嬰孩一般,觸手可破似的嬌嫩柔白,對愈合疤痕也很有療效,讓皇城之人都趨之若鶩。前世的秋末怎麽沒想到,這樣昂貴稀有的東西,憑她夏侯蝶舞一個區區庶女,是怎麽得到的呢?

夏侯蝶舞達到目的,開心的和秋末聊了一會兒就起身走了,隻留下了一杯沒有喝的茶水和“冰肌膏”。

秋末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麵的空位置,嫩蔥細指慢慢的摩擦著裝有“冰肌膏”的小瓶,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小茹兒看到那個討厭的女人走了便跑了進來,趴在姐姐的腿上,眨著眼睛看著姐姐的眼眸,仿佛一隻小貓一般調皮。

“茹兒為什麽要打她呢?她欺負過茹兒嗎?”據秋末所知,夏侯蝶舞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不會做出違反尊卑欺負嫡女的事情,隻是茹兒過激的行為有一些不太對勁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