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鳩占鵲巢

“秋末,不要生氣……”

聽到怒親的柔聲勸說,秋末好不容易才將怒氣給壓製下來,連忙扶著母親在床鋪上躺了下來,轉身便要往梳妝台的抽屜尋找藥丸,可是一打開,裏麵除了首飾別無他物。

秋末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子,倒出一粒丹藥,讓月娘服下去便點了她的睡穴,她不想讓娘親看到接下來的事情。

“來人!”憤怒的吼聲讓站在後院外的風雨雷電等人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跑進了後院。

孟家人見這麽多人跑進後院,心中很是不滿,“你們這是幹什麽!這院子是我們的!你們憑什麽進來!”

秋末一腳踢開房門,房門在空中來回彈了幾下才停了下來,發出的巨大響聲,不止連孟家人都嚇了一跳,就連剛來的夏侯武和老夫人都嚇了一跳。

當夏侯武和老夫人看到滿院子的侍衛時,心中暗叫不妙,連忙走到秋末的身旁,尤其是在看見那張麵無表情時,他們竟感到全身發冷。

秋末直接忽略現場眾人,將懷中陷入昏睡的月娘交給殘夜,“去我房間,找人好生照顧著。”

殘夜瞧了一眼主子那張不寒而栗的麵容,瞄了一眼在場的孟家人,心中為這家人的不識好歹感到悲哀,連忙抱著月娘便離開了。

待月娘離開了,秋末猛然轉頭,一直收斂的凜冽氣場瞬間便爆發出來,冰冷眼眸緊盯著剛來的夏侯武和老夫人。

“爹,奶奶,我可曾說過,這間後院任何人不得進入!現在為何這些人會出現在這裏!”秋末並未動怒,可那冷淡的嗓音卻更讓人感到無盡的寒冷。

從未見過秋末這般的夏侯武和老夫人知道這下子麻煩了,若是不好好安撫秋末,隻怕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就結束的。

老夫人望著突然回來的孫女,緩緩說道:“秋末,你孟伯父……”

“我就問一句,誰讓他們住進來的!”秋末冷冷打斷老夫人的講話,冰眸在老夫人和夏侯武之間徘徊。

夏侯武被秋末那威懾的氣場給震住了,孟家人也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見他們都不說話,秋末冷哼一聲,向後退了兩步,“既然沒人說,那麽就暫且各位退出這個院子。”

看到秋末麵無表情的樣子,老夫人心底隱隱感到一陣不妙,“秋末,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我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東西被一群肮髒的人玷汙了。”秋末看都不看臉色發青的孟家人,冰眸筆直的看向風雨雷電,“給我把這院子砸了,所有東西,一件都不剩!”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嘩然,老夫人怒氣衝衝的瞪著這個不知分寸的孫女,手中拐杖狠狠觸地,“你這個不孝子孫……”

“還不給我砸!”秋末赫然打斷老夫人的話,散發著冰冷光芒的雙眸緊盯著一旁的風雨雷電。

風雨雷電二話不說的便開始動手,而其他的侍衛拿出鐵錘,對著院子毫不留情的開始砸,頓時灰塵四起,一麵牆頓時便趴了下來。

眾人見狀,連忙跑了出來,夏侯武灰頭土臉的望著秋末,眼見著一間好好地院子就這麽被毀了,很是心疼。

“夏侯秋末!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動手!”夏侯武惡狠狠的瞪

著秋末。

對於夏侯武憤恨的眼眸,夏侯秋末毫不在意,隻是冷笑兩聲,“這院子是當初我為了娘親的病特意整理出來的,若非是我它現在還是長滿荒草的破舊地方,既然是我整理出來的,我自然就有權利毀了這裏!”

秋末說完,狠厲的眼神便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孟家人,譏笑的說道:“怎麽?你們孟家人不是最會幹這種鳩占鵲巢的事情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這一番話惹得孟家人臉皮一陣紅一陣紫的,從二夫人的嘴裏他們早就知道這座院子有多麽好,搬進來之後才知道是有多麽的好,這裏夏冷冬熱,是一處好地方,當下便住了下來,當然,裏麵值錢的東西也都被他們藏了起來,反正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便是錢。

秋末轉頭看向老夫人,唇畔漾起一抹冷笑,“奶奶,我真是對你失望,這些人將我娘的藥全都扔了,我娘昏倒就是因為沒有藥!我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孟慶雪,咱們之前的賬全都一起清算!”

撂下一番狠話,秋末直接甩袖而去。

老夫人聽到最後眉頭不覺一簇,轉頭看向還在抱怨的孟家人,“你們動了那無力的東西?”

被老夫人銳利的雙眸看的有些心虛,但孟林依然趾高氣昂的說道:“動了又怎麽樣,我們既然住在這裏,那麽裏麵的東西自然是要動的。”

一旁的孟慶雪趕忙看向父母,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我不是讓你們別動裏麵的東西嗎?你們是不是拿了梳妝台抽屜裏麵的白玉瓶子?”

她記得夏侯秋末總是將東西放在那種白玉瓶子裏麵的。

孟氏一聽白玉瓶子,在瞧見夏侯武和老夫人的雙眸死死盯著她的時候,一咬牙,“我沒拿!”

眼見母親至今還死鴨子嘴硬,孟慶雪著急了,“娘,你快點拿出來!那是月娘的藥,若是月娘死了,咱們就慘了!”

她可沒忘秋末臨走之前那個眼神,若是月娘出了什麽差錯,她相信,孟家絕對會倒大黴。

看到女兒焦急的眼神,想起月娘出來時,昏迷的樣子,這才不得不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白玉瓶子,“這是我從梳妝台那裏找到的。”

一見那白玉瓶子,夏侯武和老夫人都不由的蹙緊了眉頭,而孟林的臉色則是一陣困窘,孟氏更是低垂著腦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你們……你們這家人……”老夫人緊盯著那個白玉瓶子半天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被紅氣得不輕。

孟慶雪趕忙打開平時帶,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娘,裏麵的藥丸呢!”

孟氏局促不安的扭捏著,好半天才怯懦的說道:“我……我看裏麵的一股子的怪味,以為是裏麵的東西壞了,所以全倒了……”

聽到孟氏的話,老夫人想起昏倒的兒媳婦,一陣怒火頓時便衝上了腦門,一個腳步不穩,差點跌倒過去。

夏侯武見狀,連忙扶住老夫人的身子,心裏也開始著急不已,“娘,娘,您沒事吧?”

老夫人穩了穩身子,勉強才能站住,“我……我沒事。”

扶著夏侯武的手臂,老夫人轉頭瞪著孟家人,“你們明天就給我離開夏侯府!若是月娘出了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侯武小心翼翼的扶著老夫人離開了,離開

之前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孟家人。

二夫人則是目光空洞的望著手中的白玉瓶子,憤恨的瞪著母親,“你為什麽要拿別人的東西!咱家什麽東西沒有!”

隻見孟氏不停的哭泣著,“這瓶子可是白玉做的,我不知道裏麵裝的是藥丸,這夏侯家連裝藥都是用白玉做的瓶子,可真是有錢!”

二夫人快要被母親的小氣給氣死了,轉身望向身後變成廢墟的院落,頓時欲哭無淚,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你們不懂,真正有錢的是夏侯秋末……”她現在害怕的是夏侯秋末會跟她翻以前的舊賬,若是她真的想要整垮孟家,光是那個孫浩他們就對付不了啊!

不過,她沒想到夏侯秋末的性子會這麽烈,竟然讓人將整間院子都給砸了。

夏侯秋末回到院子,隨即便讓人找了重建院落,這次用的所有材料都是最好的,就連格局也都比之前大了很多。

風雨雷電筆直的站在別院的拱門前,主子有令,孟家人若是找來,便叫她出來。

果不其然,這才沒等一會,就見孟林帶著妻子找上門來,瞧那怒氣衝衝的樣子,明明鳩占鵲巢的是他們,可是看他們那樣子好似有理的是他們一樣。

孟林還沒靠近院落就被人給攔了下來,望著眼前那四張麵無表情的樣子,再低頭看看那交叉的長劍,腳步悄悄退了兩步。

“夏侯秋末你給我出來!你賠我們的東西!”

砸院子的時候,他們的東西也順便一起砸了,這筆損失怎麽說也都要收回來。

房內的秋末一聽見孟林的叫聲便走了出來,走到風雨雷電的身前,揮揮手讓他們收起利刃。

秋末抬頭澄澈的雙眸望著肥頭大耳的孟林,再看看那孟氏,也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夫妻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孟伯父,不知找晚輩有何貴幹。”淡漠的嗓音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變化。

見秋末那冷漠的態度,孟林冷哼一聲,“夏侯秋末,你把我們的東西都砸了,要賠我們錢。”

瞧見孟林那伸手討錢肮髒的嘴臉,秋末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了,“孟伯父,那院子不是我讓你們住的,更何況,你們孟家家財萬貫,而且還是世代經商,會在乎這麽一點小錢?”

“我們……這雖然是小錢,但是你一定要還!不在於錢的多少,而是你做人要有道理。”孟林梗著脖子,強辯道。

孟林的這番話停在秋末的耳中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方才在後院裏看見他們那理直氣壯的樣子現在知道做人要講道理?真是可笑!

“孟伯父,您的損失我會賠給你,但是我要當著我爹和奶奶的麵兒交給您,如何?”秋末眼底掠過一道精光,唇畔揚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當然可以!”孟林飛快的答應,見了親家,他將東西的價值說高一點,就可以多要一點銀子!

老夫人和夏侯武才剛沒休息一會,就被孟林派人叫來,本來情緒就不好,現在看見孟家人心情就更不好了。

這孟家人從一進夏侯府就指手畫腳的,好似他們才是這裏的主子,那個市儈勁兒不管夏侯武還是老夫人都看不慣,和孫家一比,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明明都是經商之人,為何差別會這麽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