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弊端
矩山派主峰上，一座不知存在多少年的古殿安靜的立在山上，粗大的紅木、光滑的磚瓦、透亮的琉璃無不昭示著古殿的莊嚴華貴。
大殿內有一單獨的房間，房間內擺設簡單，僅有幾件木製桌椅。但如果有築基修士看到，就知這是大繁至簡。屋內的幾件桌椅，隨便拿出一件放到外麵都能搶破頭，因為這是製作極品法器所需的草榴木。
雖然屋子處於大殿深處，但一點都沒擋住陽光，白花花的陽光把屋子找的透亮。
曹順天頭上已有白發，臉上也有了褶皺，顯示他年紀已經不小了。
自從進階築基後期無望結丹後，他就成了矩山派的掌門，迄今已經五十年了，再有幾十年他就活到頭了。故平日除了修煉，生活，就處理矩山派的事務，但瑣事都由下麵的築基修士處理，隻有重大的事情才會到達他的書案。
曹順天處理幾件新發現的小型靈石礦的開采方案，了解了北方幾個門派最新動作，拿起一塊玉簡。
神識進入玉簡，讀取裏麵的內容。
片刻後，曹順天吃驚‘咦’了一聲，放下玉簡，蒼老眼神中閃爍著精光：“有趣，有趣。”
傀儡穀中，梁雲賢走出木樓，一個月的閉關，整理了最近今年外出獲得的感悟，隨著對修煉感悟增加，他覺得神識又強大一絲，梁雲賢很滿意。
築基之後，神識隻有突破瓶頸時才隨著修為增加。平時想要增加一絲，非常困難。但每增加一點，對修士的幫助就呈幾何狀增長。
“咦？”神識覆蓋小半個傀儡穀，他赫然發現穀中多了些陌生麵孔，看其服飾和修為，明顯是門派的低級弟子。
“難道是來學習傀儡術的？怎麽突然有了興致？”
看到不遠處走著兩人，他不動聲色的給自己施展匿身術，靠上去，神識覆蓋兩人，聽他們的話。
“師兄，你最近製作了多少機關鳥？”徐傑問道。
周鐵手驕傲的說道：“三天弄了八十個，哈哈，這下賺翻了。隻可惜機關鳥價錢降了，否則掙得更多。”
“是啊。”徐傑有些鬱悶，“師兄，我們要不要嚐試機關舟。”
周鐵手瞥了一眼徐傑，“咦，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可惜我昨天試了試，發現不行。”
“怎麽不行？”徐傑好奇問道。
周
鐵手撓了撓頭，說道：“刻畫通靈陣時一旦停下來就壞了，看來是什麽地方弄得不合適。”
“焦師兄知道嗎？”徐傑說道。
“還不知道，他最近忙於修煉，我沒告訴他。”周鐵手說道。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就走遠了。
梁雲賢現出身來，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三天製成八十個機關鳥，門派什麽時候出現這樣的天才了？看另外一個弟子模樣，並不吃驚，而且也能製成差不多的數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月沒出來，就變天了嗎？”梁雲賢皺著眉頭，來回走動。
想不出情況，他抬手聚起一團真元，正想把剛才兩人喊來，心中一動，想起聽到徐傑口中的‘焦師兄’。
“難道？”梁雲賢豁然開朗，如日撥雲霧般把事情想明白了，“一定是這樣。”
梁雲賢催動神識，聯係鄭風：“喊上焦耳，過來一趟。”隨後走到杜天成的小樓，把自己見聞說給他聽。
杜天成亦滿臉驚訝，不敢置信：“怎麽可能？”
梁雲賢嗬嗬笑道：“他過來後，不就知道了嗎。”
片刻後，焦耳、鄭風站在大廳中。梁雲賢問道：“你成功了？”
焦耳點頭，不疾不徐的把事情原委匯報一遍，“弟子已經上報門派，還望師叔有空閑時催促一下。”
梁雲賢點頭：“這是自然，你是我傀儡穀弟子，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不對。”杜天成皺著眉頭突然道，“我還是不相信，就算你用雷刀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效果。想要超越古人，沒那麽簡單。你現在演示一遍，我看看。”
焦耳當下拿出一隻尚未刻畫符陣的機關鳥傀儡，取出雷刀，刻畫起來。刻畫到一半時，停下。雷刀上的雷電控製了材料，紋路安然無恙。緊接著，焦耳沿著這一半紋路繼續刻畫，一直完成通靈陣。顛覆了一級通靈陣必須一氣嗬成的古老法則。
梁雲賢越看越喜歡，對焦耳說道：“焦師侄，你不僅有天賦，還有毅力，最適合做一個傀儡師，我這就去掌門那兒說去，等你成為正式弟子，我就收你為徒。”
焦耳大喜，急忙拜道：“多謝師父。”
他順杆兒爬，現在就喊了師父，梁雲賢笑嗬嗬的倒也沒反對，默許了。這可把一旁的鄭風羨慕壞了，他修煉幾十年，
人到中年，還為梁雲賢、杜天成當了幾年的管家都沒這待遇，現在焦耳算一步登天了。
在修仙界，修士很少收徒。師徒關係有時候比親情還重要，畢竟徒弟和師父呆的時間比和父母呆的時間長。
師徒關係一旦確定就是一輩子的事，師父會盡心教導，對徒弟而言，能少走彎路，修煉時也能獲得師父的資助。
作為徒弟，付出的僅是傳承師父的修為，幫師父辦些雜事。
“不對。”杜天成又道。
梁雲賢有些不高興，問道：“師弟難道又發現什麽不成。”
杜天成一根筋，不管梁雲賢的不悅，直接對焦耳道：“你再刻畫機關舟，就用你的雷刀。”
焦耳一愣，自從實驗成功後，他就專心修煉，沒有實驗其他，難道有什麽不妥不成？
梁雲賢也是一愣，想起聽到周鐵手碰到的麻煩，難道？一個念頭浮上心間。
焦耳想不明白，隻要照做，幸好他還有機關舟，拿出一個，當場刻畫起來。
最小的機關舟都有三丈，通靈陣的直紋就很長，刻畫一條需一炷香功夫，焦耳神識強大，倒也支撐的住。
開始時很順利，一條直紋中間停了兩次，紋路在雷電之力下沒有崩潰。
但在刻畫第二條長達三丈的紋路時，焦耳剛停了一次，整個紋路就崩潰了，連帶之前刻畫的一條也毀了。
焦耳皺眉，梁雲賢恍悟，杜天成驗證了自己想法。
“看到了吧，用雷刀刻畫小型的一級通靈陣沒有問題，因為雷刀上的雷電之力能夠隨時壓製材料的反彈。但刻畫大型一級通靈陣時，雷刀上的雷電就不夠用，一旦停頓，通靈陣就會崩潰。”杜天成解釋。
“那用高級些的雷刀成嗎？用上品法器。其上自然補充的雷電趕得上消耗的。”鄭風在一旁問道。
杜天成撇嘴道：“當然可以，就算是中品法器也能勝任最大型的機關舟刻畫。”
“但你覺得一柄中品法器，低級弟子能操縱的了嗎？況且一柄中品法器的價值比得上幾十艘機關舟，完全沒有可實踐性。”杜天成反問。
“這樣一來，你改造一級通靈陣的初衷就不存在了。”
焦耳默然。的確，他改造一級通靈陣是為了人人能夠製作一級傀儡，但現在看來隻是人人製作機關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