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亂像

張海和冷金秋殺死狼妖,回到納玄戒之後,同關州三老一同隔著納玄戒看到了天岩宗老宗主顧天華和海天門門主餘光年的一番密議。

張海通過兩人的一番對話,成功捕獲到足夠的信息,明白自己若能夠把握的好,一定能讓兩派都受到不小的打擊,於是開口說道:“聽那兩人的話,是要聯手對付乾離宗,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有機可乘了。”

劉天森再次問道:“具體方法是什麽呢,張老弟請細細說來,咱麽也好對可行性以及行動的代價進行一下商量。”

張海笑了笑,說道:“具體的方法暫時還沒有,但既然他們各派之間互有嫌隙恩怨,我們就可以從中遊走,尋找到他們的破綻,給他們造成點打擊,這打擊雖說還不致命,但也足以令他們手忙腳亂一番了。”

劉天木微微一笑,說道:“張老弟說的不錯,既然他們天岩宗和海天門決定聯手對付乾離宗,我們若是事先把這條消息傳給乾離宗宗主,你說他們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會不會令天岩宗和海天門功虧一簣?而天岩宗和海天門的所謂結盟不過是利益上的相互利用,是不會彼此真正肝膽相照,互通有無的,一旦天岩宗和海天門受到相應的損失,一定會彼此懷疑,認為是對方在出賣自己,那樣他們的結盟便會不攻自破,甚至還可能會成為打得難解難分的死敵!”

聽劉天木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計劃,張海哈哈一笑,說道:“天木老哥真是我的知己,你說的和我想的分毫不差,咱們隻需要一封書信,便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之力,將天岩宗、海天門、乾離宗三派的實力進行消耗,這樣可以為我們以後複仇打下良好基礎,如此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

聽完張海的一番話,劉天森恍然大悟,說道:“好計謀,好計謀!張老弟,真要讓他們中了咱們的計謀,那可比咱們直接殺上他們山門來的輕鬆多了,不過要是乾離宗那些老雜毛不相信咱們的消息怎麽辦?”

劉天木笑了笑,說道:“沒有這回事,首先他們不會不信,其次,就算他們不知道這消息的真假,但為了自己門派的利益,也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畢竟天岩宗和海天門都是兩個相鄰的門派,一旦有個小心大意,就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張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人心畢竟是隔著肚皮的,又有誰知道對方想的究竟是什麽,既然不能保證完全對自己無害,那麽倒不如多做些準備,畢竟有備無患嗎。”

冷金秋聽完幾人的談話,開口說道:“這條計劃的確不錯,不過我們卻又如何將天岩宗和海天門將要聯手對付乾離宗的消息偷偷傳遞給乾離宗知道呢?”

劉天木這時笑了笑,說道:“冷姑娘著你不用擔心,據我所知,那乾離宗在這森林對麵的侖城有一處秘密據點,專門負責搜集情報,隻要我們將消息想法傳達到那個據點裏麵,那麽不出半天,乾離宗本宗就會收到消息,那樣,咱們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張海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還有一點,咱們給乾離宗傳遞消息的事千萬不能讓天岩宗和海天門的人知道,一來是為了保護咱們自己,二來呢就是要是天岩宗和海天門的人一旦知道自己的計劃泄漏,那麽很可能這次他們的行動就此停止了,那可不是咱們想要看到的。”

劉天木笑了笑,說道:“不錯,張老弟,這次傳遞消息的事就交給我自己一個人來辦吧。”

一聽這話,劉天林和劉天森立即開口阻攔道:“這怎麽行,要去就咱們兄弟三人一塊去,怎麽能隻讓大哥一個人冒險?”

劉天木擺了擺手,說道:“這有什麽冒險不冒險的,不過是傳個信息罷了,小心謹慎一下是不會有問題的,我之所以要一個人去,一來是因為我對那乾離宗的秘密據點比較熟悉,二來呢萬一發生什麽意外,我自己一個人也好脫身,就這麽定了吧,老二,老三,你們陪同張老弟呆在這納玄戒內好好修煉就是了。”說完,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張海見劉天木去意已定,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在心中暗暗感激,禦使開口說道:“天木老哥,此去你可要千萬小心,保證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即便消息傳遞不成功也沒什麽,大不了咱們在這納玄戒當中修煉個百八十年再出去找他們算賬唄。”

劉天木哈哈一笑,說道:“張老弟多慮了,區區傳遞個消息,還難不倒我的,再說這次我易容後出去,又是自己獨身一人,被別人注意到,盯上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你們盡管放心就是了。”

張海點了點頭,說道:“好,天木老哥,等你傳遞完消息,就用傳音玉簡傳音於我就行了,到時我去接你。”

劉天木點了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那麽現在就麻煩張老弟送我出去吧,你們千萬不要因為擔心我而隨意跑

出納玄戒,你們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就難辭其咎了。”

說完,默運法訣,變換成了一個麵容粗曠的中年大漢形象,眾人見他頃刻間便變換了身形,不禁再次感歎變化知道的神奇。

張海深深看了劉天木一眼,投以祝福的目光,然後開口說道:“多加小心,若見事情不可為,速速撤回才是最佳選擇!”而後不再多說什麽,法訣引動,將他送出了納玄戒。

眾人見劉天木離去,也就不再說什麽。紛紛向著修煉室走去,準備在劉天木回來之前,好好修煉一番。

卻說劉天木離開納玄戒之後,徑直向著侖城行去,經過這幾天的修煉,他已經完全拋棄了紫氣從前的功法,體內運行的完全是張海贈與他的水寒訣,如此一來,加上形貌的變換,即便是以前的熟人見到他現在的樣子,也不會認識他了,這無疑為他安全進出侖城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畢竟無論是內息運行還是外貌特征都已經發生變化了嘛。

飛行迅速,飛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他終於到達了侖城城外,此時的侖城已經沒有了前些天追查張海和關州三老一行五人的嚴密把守,雖然依舊有幾個低階弟子在城內巡查,但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行為,那些弟子各個敷衍了事,又怎麽會發現劉天木已經悄然進城。

劉天木安然的走進了侖城,徑直走向城內最大的那所酒樓。

你道劉天木想要去酒樓花天酒地,大吃大喝一番?那你可就錯了,這侖城最大的酒樓表麵上是一間再過正常的酒樓不過了,但內裏實際上確實乾離宗安排在侖城的一個秘密情報收集點。所謂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這城鎮鬧事實在是一個技能隱藏身份,又能搜集情報的絕佳場所。

劉天木剛一進到酒樓,就有一點小二走上前來,麵臉帶笑的說道:“客官您請了,本酒樓是這侖城最大的酒樓,包您滿意。”

劉天木見狀,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交道店小二手裏,說道:“帶我去一間雅間。”

那店小二收到銀子,臉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燦爛,就好象一朵花一樣猛然綻放,對劉天木謝了一聲,然後就領著他進入到了一間雅間當中。

待到劉天木落座,那店小二,說道:“不知客觀要點什麽?本酒樓可以說是要什麽有什麽,而且無論你要什麽,保證都是色香味一應俱全,包準比其他任何一間酒樓的東西要好的多……”

劉天木此來又豈是為了單純的吃喝?見這店小二如此嘮叨個不休,說道:“隨便來幾個小菜就是了,你去吧。”

店小二道了聲是,領命而去。

卻說劉天木已經來到了乾離宗在侖城的秘密情報據點,但究竟怎樣才能把天岩宗和海天門聯手對付乾離宗的消息無聲無息的傳給乾離宗呢。

原來這乾離宗在侖城的這一情報收集據點,有著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任何想要出賣情報的人,都要到酒樓雅間點幾道特定的菜,這樣來向酒樓的主人說出自己這條消息的售價是多少,一旦乾離宗的人確定了消息的價值,一定會給予相應的報酬。

但如果傳遞消息的是乾離宗的朋友,那就是隨便點幾個菜,進行完著一個步驟,接下來就是把自己的消息遺留在雅間之內,等出賣消息,或者傳遞消息的人走後,會有專門負責消息記錄的人員來雅間搜集消息。

趁著店小二走開,劉天木從儲物袋取出一隻筆,一張紙,刷刷寫道:“天岩宗將要和海天門聯手對付乾離宗,萬望多加小心!”然後將這張紙條塞進了桌子下方夾層。

劉天木之所以用紙筆來進行消息的傳遞,而不是用更為方便的玉簡,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能夠通過玉簡上的靈力波動追查到自己的蹤跡。

辦完這一切,店小二恰巧端著幾碟小菜走了進來,劉天木自然是無心進食,但為了不過與引人注目,還是略略吃了幾口。

就在他默默進食之時,樓下大廳突然傳出幾聲吵鬧聲,他留心聽去,心中不禁微微一笑,暗道這次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又加大了幾分。

原來樓下爭吵的幾人正是幾名天岩宗和海天派與乾離宗的低階弟子,隻聽那身著乾離宗初階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不屑的對那身著天岩宗初階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和身著海天門低階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說道:“你們兩派從掌門長老到門下弟子,各個都是如此不中用,兩個門派分神期以上的高手出動了十幾位,元嬰期和出竅期的弟子更是出動了數百名,可以說是傾盡兩派全力了,沒想到居然連幾個凝氣期的小輩都抓不到,真是笑死人了。就憑你們這些膿包,還想和我們幾個搶座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師弟們,你們說是吧!”

“就是就是,他們天岩宗和海天門有什麽了不起的,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可結果呢?讓幾個隻有凝氣期的小子把宗主的

兒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殺了不說,還讓人家跑了,真是笑死人了!”那乾離宗的弟子身後的師弟們聽到師兄問話,紛紛高盛迎合,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聽到乾離宗弟子一唱一和的對自己門派進行嘲諷戲弄,天岩宗弟子和海天門弟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一眾人等因為這件事被門中長老責以辦事不力的罪名,出來還被這些乾離宗的弟子冷嘲熱諷,麵對門派長老的斥責,他們自然不敢有什麽話進行辯駁,但麵對這些毫不相幹的乾離宗弟子,那可就不同了!

隻聽那天岩宗低階弟子開口說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小爺我的手下敗將啊,怎麽這次有膽了,竟敢在宵夜麵前耀武揚威了?”

那海天門低階弟子同時也說道:“別以為你們乾離宗那些長老就好到哪裏去了,還不是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看到?你們在這裏多話,也不拍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

聽到天岩宗低階弟子和海天門低階弟子的反擊,那乾離宗弟子頓時冷笑一聲,說道:“最起碼我們門派掌門的兒子沒有被人殺了,連凶手究竟是誰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他身後的師弟也開口嘲諷道:“是了,你家門幾個現在離派外出可要小心了啊,萬一被人殺了,那可就慘嘍,到時非但沒人幫你們報得了仇,怕是連凶手是誰都無從知曉,慘啊,真是慘啊!”

“乾離宗的小子們,你們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有本事咱們到外麵比劃比劃,輸得要給贏得磕頭配以道歉!”海天門低階弟子開口怒道。

那乾離宗低階弟子聞言,眼中光華先是一顫,然後不屑的一笑說道:“比劃比劃?真是可笑,就憑你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連長老都抓不住幾個凝氣期的小子,就憑你們又會有什麽能耐?和你們動手簡直掉了我們的身份,髒了我們的手!不過呢,你們要是真想請我們指點指點你們,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們隻需要跪下來磕頭求我們,那一切都好說!”

說完,那乾離宗弟子發出一陣大笑,而他身後的師弟也跟著他一陣大笑。

天岩宗弟子和海天門弟子聽到這話,頓時怒不可遏,那天岩宗弟子開口說道:“嘿嘿,你說我們沒什麽能耐,那咱們前些日子的那一戰,你又怎麽會輸給我?我若是三腳貓的功夫,那你又是什麽功夫?莫非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如?”

聽到這話,那乾離宗的弟子狡辯道:“嘿嘿嘿嘿,是個人就知道什麽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我是敗了給你,但你又怎麽知道我現在還會敗給你?看來你們不但是個異想天開的家夥,還是個沒文化,沒教養的家夥,唉,你說你們門派怎麽會會收你這樣的人進入門派呢?”

那乾離宗弟子說完,毫不停頓,接著說道:“哦!我知道了,正是因為你們門派招收了這麽多像你這樣的草包笨蛋,所以才連人家幾個凝氣期修為的人都抓不住!”

“哈哈哈哈。那好啊,你既然這麽說了,修為想必是大有長進,多說這些廢話都是沒有用的。不如那咱們就來比劃比劃,看到底誰是英雄好漢,誰才是草包笨蛋!”天岩宗弟子聽到他承認曾經敗給自己,立即接口說道。

誰知那乾離宗弟子又是嘿嘿嘿嘿一笑,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們要是真想請我們指點指點你們,隻需要跪下來磕頭求我們,那一切都好說!否則一切都免談,咱們師兄弟可沒什麽閑心閑工夫指點你們。”

一聽這話,天岩宗弟子和海天門弟子已是忍無可忍,方欲從儲物袋當中取出飛劍,性命相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頭一周,又把取出的飛劍放回袋中,開口罵到:“乾離宗的雜碎!別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隻知道說些無用至極的廢話,念在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不過要是讓咱們兩派的人在城外看到你們,一定讓你把今天的話生生吞回去!讓你們後悔爹媽給你們生了這張嘴!咱們走著瞧!”說完,拉著海天門的低階弟子轉身離開了酒樓。

乾離宗的幾個低階弟子見早先還不可一世的天岩宗弟子和海天門弟子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心中頓時大喜!紛紛開口說道:“快滾吧,你們這些草包笨蛋,讓我們多看一眼都覺得想吐。”

劉天木在雅間當中聽完這一係列對話,其中固然有年輕弟子的意氣用事,爭強好勝誰也不肯服輸的因素存在,但也可以從中發現天岩宗和海天門與乾離宗之間的關係很是不和,矛盾衝突更是從各派長老一直到門下低階弟子,一直都存在。

按照這樣的局麵,隻要自己的這封消息一旦到了乾離宗宗主和長老手中,那麽乾離宗的宗主長老一定會布下反製的計策,而天岩宗和海天門卻一無所知,以為對付乾離宗手到擒來,到時以有心算無心,天岩宗和海天門定然會吃一個大虧!

想到這裏,劉天木見該做的事情已將完成,便不再猶豫,立即起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