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正的凶手
三喜比劃著當時柳傑躺下的位置。
葉梓傾點頭，“原來是這樣，柳傑倒下時屍體擋住了門，凶手為了出去把屍體推開了一些，所以腿上才會有磕傷……當時柳傑雖受了致命傷，但還未徹底死亡，身體局部還有血液流動，才會有那樣的傷痕。”
葉梓傾觀察了一下房間的擺設，並沒有被弄亂的痕跡，看來凶手進來的時候是非常小心的。
“凶手可能不止來過一次，每次來時都選在柳傑不在房間的時候，所以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找什麽東西。能讓那種人動手……隻怕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葉梓傾知道柳傑的身份，隻是吏部的一個小小的文書，一個連官階都沒有的小人物，他的手裏會有什麽東西能讓一個會用飛針殺人的強悍殺手盯上呢？
對於葉梓傾的這個觀點，陳沐非常讚同，“一個武功那麽高的人，不可能長期潛伏在柳府這種小地方，所以應該是最近到柳府來的人，可能性比較大。三喜，府裏有沒有最近才來的家丁？”
三喜想了想，“最晚來的也有半年了吧，最近半年府裏都沒進過新人。”
“那麽府裏有沒有請過臨時的幫工？”葉梓傾問，柳傑成親這種大事很可能會人手不夠，請外人來幫忙也很正常。
她這樣一提醒，三喜想到了，“那個時候請了仙繡坊的繡娘幫著做喜服……那些人在府裏待了五、六天吧，直到出事的那天晚上都還在。”
葉梓傾和陳沐對望了一眼，目光中都帶著肯定的意思。
凶手很可能就是仙繡坊的繡娘了！這一點和凶手用飛針作為凶器也相吻合。
陳沐讓阿光拿著令牌去仙繡坊，將當時被柳府請來的那幾個繡娘帶到了柳府。
柳府雖有自己的繡娘，繡工卻是非常一般。當日柳傑要迎娶葉梓傾，柳老夫人考慮到葉家畢竟是當朝左丞相，送到葉家的喜服自然也要非常講究，這才請了當地最有名的仙繡坊的姑娘們上門來繡喜服。
普通人家的喜服隻要在紅緞子上繡上吉祥的圖案，裁剪縫製就可以了。但若講
究起來，卻也非常繁瑣。不但麵料有講究，衣服上的刺繡更是要精工滿繡，這滿繡並不是隨隨便便地將麵料刺滿絲線就可以了，而是要求繡工用各種手法將圖案繡出一種栩栩如生的效果，這就看繡工的技術了。
當日柳府請來的繡娘一共有六名，繡娘這種職業，流動性比較大，一般都是在家裏繡了拿到繡坊去賣，不會每天都待在繡坊中，也會存在一個繡娘給幾家不同繡坊做工的情況。但也有一些客人要求比較高，會請她們去家裏繡，這個時候繡坊才會去召集繡娘前來。
這六名繡娘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日她們做完了工，因為太晚，就在柳府住下了，第二日一早便被打發回去了，並沒有人告訴她們柳傑的死訊。到了柳府，聽說是為調查當日的殺人案，繡娘們頓時慌了。
“我們可都是良家女子，把我們當殺人犯？這傳出去可太丟人了！”
“是啊，我們怎麽可能殺人呢？”
“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怎麽能殺死一個大男人呢？”
“弱女子……”葉梓傾看著那個說話的姑娘，頭上冒出幾道黑線來。那姑娘個子非常高，體型混圓，像個巨大的肉球一樣。葉梓傾覺得，這姑娘要是想殺柳傑，直接一屁股坐在柳傑身上就能把他壓死。
看著姑娘們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葉梓傾咳了一下，說道：“那日戌時一刻到亥時之間，你們在什麽地方？”
姑娘們想了想，其中一個指著身旁兩個人說道：“我們三個人在縫衣服，一直到亥時都沒離開過繡房。因為是各自有分工，她們三個刺繡的提前完工，在戌時之前好像就離開了。”
“你們三個真的一直在一起？”
“對啊……不信可以問柳家那個王夫人，她中間來過幾次的！”
她們口中的王夫人，就是柳傑的嫂子王氏。
王氏自從收了葉梓傾的禮物，對葉梓傾的印象非常好。聽到葉梓傾傳她來問話，很快就趕來了。
葉梓傾讓阿光盯著那些繡娘，和陳沐一起帶王氏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葉大小姐，真是可惜啊，原本咱們可以成為妯娌的……我那短命的小叔子……”王氏抹了幾滴眼淚。
葉梓傾知道王氏的為人，她這樣惺惺作態無非是想撈點好處。她從頭上拔下一枝金釵，在王氏麵前晃了晃，“如果你說的話讓我覺得有用，這枝金釵就送你了。”
陳沐看了一眼那金釵，金釵成色非常好，上麵還鑲了大大小小的寶石，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王氏看到金釵時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好，大小姐想問什麽就盡管問，我一定把知道的全說出來。”
“戌時一刻到亥時之間，你進過幾回繡房？”
“大概……五六回吧，每隔一段時間進去看看，老夫人讓我監工，我可是很有責任心的。”
“你進去的時候，那些繡娘都在嗎？”
“戌時之後，有三個提前完工的就走了，之後一直到亥時，都是三個繡娘在繡房裏忙，我每次去她們都在。”想到那三個提前完工的繡娘，王氏有些不滿地道，“那三個人真是不負責任，繡的牡丹不好，我想讓她們返工，誰知道她們都裝睡著，我兩個房間都敲遍了，沒人理我……”
“兩個房間？她們不是三個人嗎？”
“家裏房間不夠，這些繡娘都是兩個人一間的。”
“那麽她們的刺繡……怎麽個不好法？”
“顏色不對啊，哼！原本是想跟她們的頭兒說的，可是出了阿傑那事兒，就沒顧得上。”
“說詳細點！”
王氏非常詳細地將當晚的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聽完這些，葉梓傾露出了微笑，將那金釵遞給王氏，陳沐卻忽然伸手阻止了她。
“這一百兩銀票你拿著！”陳沐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姑娘的金釵是隨身之物，怎能隨便送人？”
葉梓傾聽他這樣說，也不堅持，便把金釵收了回來。王氏倒也不挑，拿著一百兩銀子歡喜地去了。
“凶手是誰，你已經知道了吧？”陳沐看著王氏遠去的背影。
“基本上……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