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覺醒（2）

張波想要好好和金馨聊聊天。當年，他和金馨才成親，就拋下金馨參加了地心之穀的大戰，再也沒有回來。不但讓金馨為他操心，還讓她這麽苦苦等待了近千年，這全都是他的錯。而且，他如今也不是完全的張羽了，身體的主動權和神識都是張波，而張波喜歡的確是董水蓮了。這讓張波，或者說是張羽更加的愧疚。

金馨和張羽相交多年，對張羽了解至深。因此才會在張波最初進入死亡司的時候不肯告訴張波實情，就是因為知道張羽的性格不喜歡如此。同樣的，現在換了個殼子的張波站著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的樣子，金馨立刻就知道了是張羽才困擾著些什麽，才會導致張波做出這幅心態。

其實如果張波如今比張羽強大，那麽張羽的記憶就不會在他的腦海中那麽鮮明而具有實際性的影響到了張波的心情。

金馨如同當年的那個驕傲的女孩子一樣，對著張波說：“別多想。我都知道。或許我當初選擇放棄輪回而進入死亡司，是因為不想忘記張羽，是想著等著千年之後等到張羽回來。但是過了幾百年我早就看開了。張羽已經死了。哪怕他是千年一輪回的人，這一世也過去了。我這樣隻是自己看不開放不下罷了。要不是死亡司做的還算是有意義的事情，我都要後悔自己當初做的決定了，太傻了。”

張波哪裏聽不出來金馨是在安慰他，還故意說了最後一句話。有些感激：“可是我……”

金馨打斷張波的話：“沒有可是。你如今實力不如張羽，因此你才會被他的記憶和情緒所影響，等你的實力比他高了，就不會了。而且，你因為他而愧疚，有想要做什麽呢？難不成要和我在一塊兒，照顧我，愛護我？就算你願意，我也是不願意的。縱使你們的靈魂其實是同一個，但是你們是不一樣的。因為你是以一個獨立的毫無回憶的個體成長起來的。如果不是加入了死亡司，你永遠不會想起你還有個前世。在我心裏，最好的男人就是張羽。他是我的王，我隻有他，也隻要他。其他人，哪怕是你，我也不能接受。

因此我在見到你的時候，或許有些遲疑，或許有些猶豫，但是卻還是放開了。我叫你波兒，就是把你當做了晚輩看待。我教導你，守護你，因為你是張羽的下一世，因為你是預言中的救世主，因為你值得。而不是因為我把你當做了張羽，寄托了感情。所以，你不必這樣困擾，這不但是困擾了你自己，也困擾了我和水蓮。

你還記得，我在之前就說過，等你們都到了20歲的時候，就讓你們成親？”

張波有些沉默，但是已經被金馨給勸解開了。的確，他因為張羽的記憶想要補償金馨，但是卻沒有想過金馨願不願意。而且也沒有想過會不會傷害到水蓮。

或許真的有因果輪回。張羽選擇了從小一塊兒長大並且心儀的金馨。而董水蓮好幾世之前

似乎就是當初跟在張羽身邊一生未嫁的女子。這一世，張波從小就和董水蓮認識，並且從小就喜歡董水蓮。輪到金馨守護這張波。

“我明白了。”張波低聲應道。

金馨笑了笑：“怎麽還垂頭喪氣了？你現在可不是最初的那個小孩子了。如今你可是咱們這裏的主心骨，你要知道你有多重要，不要做出這幅樣子，不然我怕我哥哥死不瞑目。”

張波可不會反駁說金馨的哥哥是灰飛煙滅了，哪裏來的死不瞑目。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對了，當初我們去地獄的時候，我們在黃泉邊上見到的女子，是石陰。”

金馨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石陰？難道黃泉裏的東西是地心石？”

張波點頭：“對，而且我還把地心石給拿來了。”

金馨這下子可就著急了：“你那地心石幹什麽？你要是叫的來金烏，我還能理解。但是混世魔可是邪魔，屬於陰邪之物，你那地心石隻會助長他的威力吧？”地心石可是三界至陰，張波拿這個幹什麽？

張波卻賣了個關子：“讓你當初瞞著我，我都問你好幾回了，你就是不肯說我的來曆，非要我自己想起來。這回我也不告訴你了，等你到時候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金馨有些哭笑不得：“喂，這能一樣嗎？當初不說，是怕給你太大壓力。張羽從來就不主張讓人過早的知道自己的來頭，要麽是壓力太大，導致人廢了。要麽就是太過自大，導致人廢了。總之，就是會把人給提前弄廢了。這才瞞著你的。但是你這個是涉及到了混世魔的問題，怎麽能拿來賭氣！”

張波卻耍起了無賴：“那又怎麽樣。”

金馨無奈，好在她也不是好奇心非常重，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就難受的人，也就把這一茬給揭過去了。隻是讓張波記得和董水蓮說清楚。

因為時空縫隙的緣故，張波和董水蓮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兩人都平白比人快了4年的時間，如今也都是20歲的人了。

這麽一來，結婚的事情該提上日程了。

到底是有些心虛，擔心張波會和張羽一樣一去不回，才想著早點結婚，早點定下來。也算是沒有辜負了董水蓮。

張波喜歡董水蓮，董水蓮也喜歡張波，這件事情，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但是在張波找到董水蓮提起要結婚的事情，董水蓮立刻就紅了臉，直接把張波給關到了門外。

眾人簡直是一陣起哄，要董水蓮答應張波。

但是董水蓮卻還是紅著臉拒絕了在大戰前和張波結婚的建議，盡管連耳朵尖都燒的通紅了，也還是眼神堅定地看著張波：“張波，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一直吵吵鬧鬧，但是我們都互相喜歡，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這很不容易。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不然也不會在地震的時候不肯放開我的手，帶

著我一起進了死亡司。我都知道，如果不是你，我那會兒早就死在了地震中了。當時，馨兒姐姐說要讓我們結婚，我非常高興。今天，你和我求婚，我高興的恨不得馬上答應下來。因為，我更喜歡你，想和你永遠永遠。但是，現在的情況我都明白，我不想因為我們的婚事而分開了大家的注意力。我想等你回來。等你打敗了混世魔，我們再結婚。我想要你欠著我一個承諾，一個婚禮，這樣不管怎麽樣，你總會撐住，回來找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紅了眼睛。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自然也曾經有過自己的家人，親人和愛人。董水蓮的這番宣誓，讓眾人無不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回憶，都十分感動和懷念。

狼姨早就背過身去抹眼淚了。她的丈夫和兒子就是這樣死在了千年前的地心之穀的戰鬥裏。她甚至來不及和他們說一句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金馨卻十分欣慰，董水蓮也長大了。她也能放心了。

金馨畢竟是活了一千年的人了，而且差不過很大一段時間是以靈魂狀態存在的，這些年也算是到了最後的一程。盡管她的身體和樣貌一直和年輕時候保持一樣，但是已經不隻是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大限將至。當年追隨張羽的人，現在差不多都不在了。等她也離開了，恐怕也沒有誰會記得，當年有個三界之中最出色的男人，叫做張羽。

今晚發生了大多事情。眾人都有些黯然，心中的情緒翻滾不停。

張波就讓大家都回去休息，這麽多天被二郎神給囚禁著，肯定沒有好好休息。

混世魔已經出現，並且殘害蒼生，恐怕不日之內也會攻擊死亡司，到時候就是一場生死之戰。沒有良好的精神，那就是去送死。

張波送別了眾人，也回到了分配給他的屋子，躺在床上，慢慢的就昏睡過去。在夢裏，他又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那還是一個，好古老的人啊。

張波像個局外人一樣的看著那人做著一件一件的事情，心裏卻沒有任何的想法。

但是卻沒有發現被放在一邊的冰霜弓上的寒氣退去了更多，隻有在那根弓弦上還有一些寒氣。剩下的弓身沒有沾染上絲毫的寒氣，原本的冰霜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透明，晶瑩剔透卻堅硬如鐵的打磨成彎弧狀的弓身。

隨著張波夢境的推進，張波看著夢境中的自己心態不斷的改變，等到一覺睡醒天亮的時候，他身邊的那把冰霜弓再也不能稱呼這個名字了。原本還有弓弦上還有點靈氣，如今卻是整個弓箭上都沒有任何的冰霜。

張波有些吃驚，卻絲毫也想不起昨晚夢到了什麽。隻是驚訝於當初在試煉地取得的獎勵完全變了個樣子。還有些難過這把弓箭沒了功用。

剛想收起來，就被醒來的金馨嚇了一跳：“波兒，你哪來的伏淵弓？”

（本章完）